暮心瑤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鳳影衛怎麼會幫他們？鳳影衛不是只聽姑母命令的傀儡死士嗎？」

暮鄢也想到了這個，鳳影衛不可能幫君珩，那唯一的變數就是蘇氿。暮鄢十指倏然收緊，死死看著那些鳳影衛，咬牙切齒：「蘇牧！」

暮心瑤疑惑地看向暮鄢，不明白她怎麼提起蘇牧。蘇牧不是蘇氿她爹，已經死了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上官琳則是低眉順眼，好似沒聽到暮鄢說的話一般。

「姑母，那現在怎麼辦？把他們的頭還回去，去和崔家解釋？」暮心瑤問。

和臣子解釋？暮鄢心底不屑。

她雙眸凌厲，冷聲命令：「鳳影衛聽令！」

這時，那四名鳳影衛猛然抬頭，而其他六名鳳影衛也出現了，全都抬頭，用那黑洞洞猶如深淵的雙眼看著暮鄢。

暮心瑤不由抱緊了一雙玉臂，覺得有些發寒。照她看來，宿國傀儡和晉國蠱蟲一樣，都是陰間玩意，陰森森的！

「姑母，你叫來那麼多鳳影衛，是要去殺了蘇氿和君珩？」暮心瑤問。

暮鄢譏笑了一聲，「鳳影衛殺不了蘇氿。」

暮心瑤和上官琳皆是一驚，這麼多堪比元嬰的傀儡死士還殺不了蘇氿？

「琳兒，傳本宮懿旨，崔家背叛大淵，意圖謀反，抄家充公，誅其九族！」暮鄢看向上官琳，「你帶著鳳影衛去崔家。」

上官琳眸光微動，拱手行禮退下：「是。」

暮心瑤被暮鄢的旨意驚住了，「姑母？」

暮鄢負手冷冷站在殿中，似是在向暮心瑤解惑，「崔家金丹之上強者盡折，剩下的屆時無用之人，崔家亡族也已是必然。既然如此，與其讓本宮背負惡名，不如讓崔家背著叛賊之名；與其讓永安諸世家瓜分崔家的富貴權勢，不如為本宮所用，讓本宮再培養一個崔家！」

暮心瑤聽得心肝一顫，猛然抬頭看向暮鄢。

暮鄢昂首而立，暗紫色鳳袍上金鳳招搖，好似要扶搖展翅。

她已年近四十，可面容卻依舊姣好，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那雙丹鳳眼眼角斜飛入鬢，雙眼凌厲似有積威，容色妖冶冷艷，高貴如岐山之上的鳳凰。

而她眼中皆是冷漠薄涼。

暮心瑤此刻才發覺，暮鄢和君珩不愧是母子，兩人都一樣的心如鐵石，冷漠無情。

只不過，與暮鄢不同的確是，君珩有蘇氿，他並非如暮鄢一般對待所有人都薄涼無情，只是將所有的情意溫柔都給了蘇氿。

而君珩也比暮鄢有原則，若有一日，謝家淪落到如崔家的境地，至少君珩不會像暮鄢一般為了利益最大化而滅了謝家。

暮心瑤捫心自問，便是她也不會如暮鄢這般冷靜冷漠到極致。

似是察覺到暮心瑤的情緒，暮鄢垂下眼簾：「瑤兒，你是鄢國的儲君，日後也要坐那一統天下萬人之上的女帝，要想坐穩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便要狠得下心，不擇手段！」

暮心瑤鳳眼微動，朱唇微張，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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