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嶽風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幾乎宗師級別的高手，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恩果就要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了，「你是不是太會報恩了一點？」

常德勝苦笑著說，「你不會明白的，困頓時候的一點點幫助，我都會記得很久。」

嶽風沉默了，他當然知道那種感覺。所有人不信任自己的時候，有一個人的相信就彷彿抓住了一根稻草，拚命想要拽著她。

「行了，你報恩報的連一個腰子都沒了，還在這兒大道理叭叭的。」

嶽風沒好氣的看著這個男人。

「沒了就沒了吧，要不是他們，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你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隨便找個地方都有一大堆搶著要你。」真不明白這對姐弟怎麼給常德勝洗腦的，竟然讓這麼一個男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當時只有她。」

「行了行了，趕緊養病吧。之後還要傳訊你，你既然這樣心甘情願，也應該承受法律應該有的代價。」

「庭審在幾號？」

常德勝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知道做錯事就該受到處罰。

無數次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雖然勸阻過，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流合汙。

「下周一。」

「嗯。」常德勝沒有再說話了。

他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當藍海霞拿出那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捅向自己的時候。可能並沒有考慮過自己是死還是活吧。

這些話，嶽風都不用說出來。常德勝就有說法，他又不是傻子。

黑壓壓的天空沒有太陽。

這樣的天氣總會適合突擊和埋伏。

嶽風離開了病房，他沉默著給成漾打了個電話。

「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

嶽風並沒有說話。

成漾正在處理下次庭審環節需要的資料和案情分析以及準備應對的措施。

「怎麼了啊。沒事吧。」

成漾立刻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停下筆對嶽風說。

「沒事，只是覺得法理無情。」

成漾聽了這話之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你聽說過這樣一個笑話嗎，說是一個學法律的人，學著學著就沒人性了，做事隻分析利弊。法無禁止即可為！但是這樣是對嗎，當然不對。」

「法律是一種底線。連底線都堅守不住，那還談什麼其他的。」

「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有空還不如和我出去喝兩杯。」

嶽風停了下來，對這個女人說，「你現在有空？」

「有啊，等我幾分鐘，逃跑酒吧見。」

成漾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將紮起來的頭髮披了下來。

「小李，幫我整理一下，我有事出去。」

成漾從自己的辦公室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身上還穿著職業套裝，因為沒來得及換。

嶽風也直接掃了個共享單車就朝著逃跑酒吧去了，剛好看到穿著高跟鞋優哉遊哉走下來的成漾。

「沒想到，這酒吧離你們律師所這麼近？」

嶽風看了一眼這個酒吧，沒有那種花紅酒綠的感覺，至少從外面看上去很安靜。

「不錯吧，我投資的。」

在鬧市律所下面開酒吧，這個女人的商業天賦簡直會令常寬都哭到流淚。

「你就是這麼剝削你員工的？」

「什麼叫剝削，他們也都有股份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