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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第九十一章 只是主僕之情?
她向來知道這個外甥女是個什麼德行,吵架能叫人先打了臉?那是不可能的事!

還有若真如她所說,那她定然是幹了臉梁墨玨都忍受不住的錯事,才教人掌了嘴。

聽見姨母的質問,姚曦月又是個藏不住的,便垂著頭,又將完完整整的事講了一遍。

講完後,她又看了看顏氏的表情,立刻添了一句,「可她不過是個丫鬟,姐夫就為了她打我。若是以後那丫鬟和表姐生了事,姐夫豈不是……」

她不再說了。

「行了。」

顏氏這時隻覺得心口又悶了、頭也疼了,她擺了擺手,「月姐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父親母親雖寵著你,可姨母這要和你說,你以後為人做事還是要收斂些好。」

本以為顏氏會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說話的姚曦月頓時傻了。

「姨母……」她可憐巴巴地喚道。

顏氏閉了閉眼,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潤了嗓子,方說話,「先不說那丫鬟是個什麼人。玨哥兒還在場呢,你就在梁家銀樓打了梁家人,豈不是也在打玨哥兒的臉?也怨不得他動了怒,叫人掌你的嘴」

看著姚曦月傻眼的樣子,顏氏嘆了口氣,講道理說了個分明,「還有你說的那男子……能那樣喚玨哥兒的,應當是上海杜家、玫姐兒婆家的少爺,你一回惹了兩家人,玨哥兒若不給你個教訓,日後又怎麼掌家?你呀,長點心吧。行了,我這新得了幾件新鮮玩意兒,你拿回家玩吧。」

她喚了身邊丫鬟拿了近日新得的東西給姚曦月,讓她先回家去。

姚曦月再如何不甘,但作為姨母的顏氏都讓她回家了,她也只能走了。

當她走後,顏氏靜靜地看著門外,忽然開口,「看來玨哥兒頗為看重那丫鬟……」

她身邊從小跟著的大丫鬟珍珠點點頭,眉宇間隱含擔憂,「四小姐不日就要回來了,不能再這樣下去……若真按表小姐所說的,哪日四小姐吃了虧,該怎麼辦?」

珍珠的話讓顏氏心頭也浮起一片愁雲,她沉沉的嘆了口氣,起身道:「備車,我要去一趟梁府。」

顏氏不愛走動,這回來了梁家,消息傳到梁母耳中時,她是又驚又喜又擔憂。

驚的是不知顏氏為何來梁家,喜的是兩個曾經交好的人又得以見面,擔憂的是怕這回顏氏是因為梁墨玨哪兒做的不妥才來的。

「顏姨向來是個和善人,母親怕什麼呢?隻管備好香茶和點心,好好的迎她就夠了。」梁墨玫在那給自己的手指甲上紅色的蔻丹油,那是杜澄新得來討她喜歡的,塗完最後一個小指頭,輕輕的吹了吹後,她笑著拉住梁母一塊往外走,去迎接那個許久沒見過的親家夫人。

梁母來到會客的花廳裡時,顏氏已經坐下了,見到了她,連忙又起身走來和她抱了抱,兩個曾要好的姐妹許久沒見,自是有一番思念在裏頭的。

梁墨玫向顏氏打了個招呼,笑著等兩位長輩坐下後,才落座在一張椅上,她先頭吩咐丫鬟端上的香茶糕點也全部呈上來了,便對顏氏道:「顏姨,快嘗嘗這茶如何。」

兩家間自小定的婚約,顏氏也對梁墨玫很是疼愛,如今聽見她話,也端起茶品了一口,誇道:「玫姐兒長大了,主母這一套也做得十分好了。」

「多謝你誇獎了,她嫁出去這麼久,若再學不得這套,我可是要愁死的。」自己的兒女被誇獎,梁母自然是高興的,她輕輕一笑,直接了當地問,「阿淑,你今日來是為何?可是玨哥兒哪裏惹你生氣了?」

想到月白的事,梁母的心間就忐忑。

顏氏也不兜圈子,她嘆了口氣,臉上有幾分憂愁,「我這回來,是為了玨哥兒,也不是為了玨哥兒……罷了,我也就和姐姐你講了吧。今日我那外甥女,就是常常喚玨哥兒姐夫的那個,惹了玨哥兒生氣了……」

她把今日發生的事都講了出來。

等到她講完後,梁母和梁墨玫俱是沉默了。若說這事錯在哪,自然是錯在姚曦月身上,沒事去胡亂惹人挨了打,不是活該麽?

可梁墨玨是因為月白打的她……

一想到這個原因,這件事就有點微妙了。

月白本就和梁墨玨之間傳得滿城風雨的,這件事過後,那風言風語豈不是又要掀起漫天的大浪?

瞧著她們的臉色,顏氏也不大好意思,她說:「我那外甥女是個甚麼跋扈脾氣,我是知道的。這不是聽說她惹了玨哥兒動怒,我便趕緊備車來梁府,想替她給玨哥兒致個歉,畢竟我妹妹就她一個女兒,平日裏如珠似寶的寵在手心。唉……」

話是這樣說,可她哪裏是為了姚曦月受了委屈來梁府?

是為了月白還差不多!

今日梁墨玨會因著月白掌姚曦月的嘴,明兒若為了月白和溫鳴玉生了嫌隙,該怎麼辦?

想到這,梁母就看了一眼梁墨玫,這大女兒也是個不可靠的,若早點強行把月白帶走,就不會出今日的事了。

接收到梁母眼光的梁墨玫很是無辜,她輕輕地咳嗽了聲,笑呵呵地說:「顏姨。墨玨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麽?一直是個護短的。今日是湊巧月白挨打,若是換了小懷玉杏他們幾個,他也是會動怒的。不單單只是為了月白……」

聽到她的解釋,顏氏微微地笑了笑,「其實是不是為了那丫鬟,我是不在意的。只是玨哥兒為了一個無名無分的丫鬟,動這樣的怒,傳到別人耳裡也是不好聽的……上一回像玨哥兒這樣的,還是王家那小公子,為了娶回家的歌女動大怒。可到底那是人家明媒正娶的人,玨哥兒這……這……唉!這也對那丫鬟的名聲不好呀……」

梁母點點頭。

梁墨玨為了個沒名分的丫鬟,護得跟自己的妻妾似的,日後月白若還要在京都裡尋人家嫁了,別人可不得考慮到這點?

誰知道到底是丫鬟,還是妻妾呢!

梁母正要說話,門口的小廝就進來稟報。

「老夫人,三爺回來了。」

這稟報像是及時雨一樣,立刻解了梁母心中的憂慮,她趕緊招了招手,說:「快讓他到這來,見見溫夫人!」

小廝誒了聲,轉身就跑,去叫梁墨玨了。

「玨哥兒回來了,今日我就讓他說個清楚,絕不給妹妹你添愁!」梁母打包票似的說道。

梁墨玨這邊車才停穩,就見到守門的小廝一溜煙地跑上前,對他恭恭敬敬地道:「三爺,老夫人讓您去花廳。」說罷,他又添了一句,「溫夫人也在呢。」

他後邊跟著月白和杜言,杜言這回跑來京都準備不充足,近日手頭緊,給秦蕊買完首飾再請完一頓法國菜後就沒了余錢,正想跟著梁墨玨回梁府拿錢。

「顏姨?」梁墨玨眸光微沉,繼而回頭對月白道:「你先回院子裏,把這些和玉杏他們幾個分了。」

月白手裏抱著一堆裝吃食的盒子,都是梁墨玨買的,她頭髮這時已經梳得齊整了,但臉上的巴掌印依舊紅紅的,低著聲應了,「好。」

杜言原是不想跟著梁墨玨一塊去花廳的,只是從梁墨玨口中聽到他大哥還在梁府,怕去後院時冷不丁就碰上杜澄,到時候惹了杜澄生氣挨打都沒個人幫忙,索性就跟在梁墨玨的身邊,一塊同他往花廳去。

梁墨玨剛到花廳,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的杜言就笑吟吟地道:「見過兩位夫人……」他看見坐在梁母旁邊的梁墨玫時,嘴角笑容僵了僵,語氣也低了下來,「大嫂。」

作為杜澄的妻子,梁墨玫在管教他方面也是有一套的,沒想到躲得過杜澄,卻躲不過梁墨玫。

「母親、顏姨。」梁墨玨看他反應,嘴角噙著笑對顏氏和梁母一禮,又問道:「顏姨今日怎麼來了?」

梁墨玫見到杜言,遠山眉輕輕一挑,同樣掛著笑道:「喲,二少爺,我還以為你跑南京或者蘇州去了。沒想到是來京都了啊?」

杜言訕訕地笑了笑。

旁邊看著他們的顏氏瞭然了,這杜言就是姚曦月所說的另一個男子,她猜的果然不錯。

「咳,言哥兒也在京都啊。」梁母是聽了顏氏口中的事情經過,這親家二少爺也摻和了一腳的。

杜言忙點了點頭,說道:「這不,今日就來看看夫人您唄。」

「好,那便在府上住上幾日吧,正好女婿也在。」梁母笑著講道,她揮了揮手,「你們都快坐下吧。玨哥兒,今兒你顏姨來,是有一件要緊事要問你的。」

要緊事?

梁墨玨幾乎不需要猜就能知道,那要緊事定然是和銀樓的事相關的。心中隻覺得那姚曦月真是個告狀的能手,不過一頓飯的功夫,顏氏竟然就登上門來了。

他和杜言循言落了座,旁邊侍奉的丫鬟端上兩杯新茶,梁墨玨拿起一杯,低唇酌了一口,而後才裝作不知道地問:「顏姨是有事來找我麽?所為何事?」

銀樓的事,是姚曦月先動的手,但凡是有禮的人家都知道怪不到梁墨玨身上去。

顏氏亦然如此,她嘆口氣,講:「還不是為了月姐兒那個驕縱的。今日我聽她說了,她在銀樓冒犯了你,這不,就來給你賠個不是。」

讓長輩賠不是,哪裏是能做的事情?梁墨玨放下杯子,擺了擺手,一副溫和守禮的小輩模樣,「顏姨身子不好,我們幾個小輩的事在您面前裹亂,已然是罪過了。又怎麼能教您賠不是呢?」

一句話,就將顏氏摘了出去,小輩之間的事,和她這個做長輩的無關。

杜言不是個笨的,他一聽這話,就知道溫夫人來是和今日再銀樓裡遇見的那個句句不離賤人一詞的姚曦月有關。

「夫人,那姚曦月哪值得您來賠不是?」他心直口快,一提到姚曦月,就道:「您是沒見過,她今日在銀樓的做派,怕是比前清的格格公主還要大呢。」

秦蕊在銀樓被欺負,回去的時候眼圈還紅紅的,杜言心裏心疼著這個女朋友,因此就又說:「她不僅打了月白,還要對我的女朋友動手,我便當場教訓了她兩句,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原就是姚曦月的錯,杜言為了女友教訓她也是對的,顏氏嘴角抿了抿,講:「無事。那孩子在家也是個驕縱壞了的,可玨哥兒因為一個丫鬟,就當場喚人打了她的臉,我是覺得有些不妥的……」

話題又轉到梁墨玨和月白的身上,杜言閉了嘴,乖乖坐在椅子上喝茶,心中卻想,這姚曦月若是打了秦蕊,他指定是要還十耳光的,梁墨玨隻讓人掌了一耳光,已然是十分慈悲的了。

、「這事和月白是沒有關係的,她可沒有主動惹事。」梁墨玨唇畔笑開,溫和間帶有幾分疏離,「任憑是我手下的哪一個人遭了無妄的打,我也是要喚人還回去的。不然,我這個主子做的又有什麼威嚴呢?顏姨,你說是不是。」

他這番話,是不想讓月白參與到討論中。

可事不遂人願,顏氏這回來梁府,就是想要就月白這個人,提出話題的。

「玨哥兒,你也知道我不是會為了這一樁事,就覺得那個名叫……叫月白的丫鬟有什麼的。」顏氏語氣慢慢的,眼睛直看向梁墨玨,「只是近日來,京中傳聞頗多,最多的還是關於你和那個月白的。」

她嘆口氣,講:「我也不是個是非不分的,只是這傳言甚囂塵上,我這心裏……」

梁墨玨面容不變,他看著顏氏,說道:「我與月白,只不過是主僕間的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顏姨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主僕之情,再無其他。

梁母端坐在椅子上,聽見這話時,也不由心裏一驚,立馬看向了梁墨玨。

這孩子說什麼?

上回夜裏,在她房中說喜歡月白的難道不是他?

怎麼轉眼便是主僕之情了呢?

可礙於顏氏在場,不能毀了梁墨玨的話,梁母乾脆閉上嘴,只聽他說。

梁墨玫坐在一旁,眼中倒是有意料到的目光。

「主僕之情?」顏氏將這四個字緩緩地念了一遍,抿了抿嘴,說:「你和她……只是主僕之情麽?我還從未見過,你如此護著一個丫鬟呢。」

對於這話,梁墨玨也不急,從容地解釋道:「那我也不瞞著顏姨了。我先前救下月白,是因著她寧願不要命也不屈從祺哥兒的事,我覺得她是個好孩子,不能任由她落在別人手裏,就將她帶回府了。」

溫鳴祺和月白的事,顏氏雖深居簡出,但也略有耳聞。

只聽梁墨玨又說:「她是個知道感恩的,在我身邊待了幾個月,任憑是隻貓兒、狗兒也該生了情分,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呢?她被綁票,我之所以貼了滿城告示,一就是因為這份情分,二也是警告警告其他想對梁家打主意的人罷了。」

他的話合情合理,顏氏愣了愣,追問,「那你和她之間,是真的沒有……男女之情麽?」

她這話也引起了其餘三人的注意,紛紛都把目光落在了梁墨玨身上。

只見梁墨玨頗有君子風度的道:「絕無。顏姨,我也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倘若你是因為表妹,那你儘管可以放心。月白只會是我身邊的丫鬟,表妹才是我的正頭夫人,我日後和表妹成了婚,也會好好待她。」

梁母聽他承諾,心中狐疑,難不成她這兒子只是一時喜歡,如今已經消去大半了?

想到這,她一邊落定了心,一邊又覺得要教導梁墨玨。

先頭為了月白和她鬧成那樣,如今又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半點兒都不像梁父,這哪能行呢?

日後若是對溫鳴玉也如此,豈不是讓人生氣。

「玨哥兒這樣說了,那我也和你說明白了吧,這事是萬萬不可的。」

當梁母心中正想著事的時候,顏氏忽然開了口,一句話讓她變了臉色。

梁墨玨亦把兩分驚愕拿捏的恰到好處,「顏姨,你說什麼?」

「將她納了吧。」顏氏說道。

顏氏望著梁墨玨,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如今那丫鬟,經過今日的事後,只怕他人口中的傳聞會更甚。玉姐兒那邊遞了信來,說是學業將成,馬上就要回來了,屆時你二人成了婚,她若一直是個丫鬟,只怕他人的悠悠眾口,會覺得是玉姐兒容不下她。」

月白和梁墨玨之間的關係已經被人傳得曖昧,倘若真的做一輩子丫鬟,別人只會覺得是溫鳴玉心眼小。

作為一個母親,顏氏可不想溫鳴玉背負上這種聲名。

「我和月白之間,是再清白不過的關係。若是顧著他人的言辭,納她為妾室,對她豈不是不公?」梁墨玨似是不滿顏氏的話,說道。

話是在理的,可顏氏卻一針見血道:「玨哥兒以為,如今月白在外人眼裏真的只是個丫鬟麽?我們這些清楚的,自然是知道的。可全京都的人呢?我便明說了吧,她一個丫鬟,按照如今的名聲,日後是再也許不得好人家的了。若是做你的妾室,以後不愁吃穿的,豈不是好?」

眾口鑠金,流言向來是可以殺人的。

「你既說了,與她主僕之情深厚。就當是也為她著想,不好麽?」顏氏悠悠的嘆了口氣,講:「不然,難不成以後將她許個不好的人家,或者是讓她終身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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