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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第九十三章 被調戲了
看著她的背影,月白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長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子。

梁墨玫並不如她所說的,去了梁母的院子裏,反而是先去了梁墨玨院中,她一走進書房,就看見梁墨玨在看帳本。

「快要做新郎官了,還這麼用功啊?」四下無人,梁墨玫走近書案,她隨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喝還是溫涼的,看著梁墨玨,她道:「我是儘力了,你可得按你說的,把那鑽石首飾給我,知道沒?」

梁墨玨在此時抬眸,目帶笑意,顯然是愉悅模樣,他問道:「月白是同意了?」

想起剛剛月白在樹下的模樣,梁墨玫挑了挑眉稍,將手裏的杯子放下,說道:「自然,你姐姐我是誰?只不過啊……我看她還是有點猶豫的,是因著怕你和玉姐兒的名聲受損,才答應下來。」

對於月白的性子,梁墨玨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知道,月白性子重情重義,只能以這等方式讓她心甘情願。

「答應了,總歸是好的。」他食指叩了叩桌,「那套首飾,自是等納月白時給長姐你的。」

得到了承諾,梁墨玫也十分滿意,看著梁墨玨的模樣,又說:「你就不怕月白反悔麽?」

聽到這句話,梁墨玨唇畔的笑意加深,他說道:「她不會反悔的。」

如此篤定的語氣,讓梁墨玫頗為好奇,她道:「你就如此確定麽?時下小姑娘的心思,可都是千變萬化的。指不定明兒她就又想和我去蘇州了,那該如何?」

「如若舉棋不定,那就讓她徹底落定。」梁墨玨說道。

梁墨玫走後,梁墨玨那便沒讓月白去侍奉,直到整整隔了一日,月白正趴在桌前看窗外的海棠花樹時,叩門聲響起,她抬頭望去,是梁墨玨嘴角含笑地立在那兒。

「月白。」彷彿根本沒有發生過昨日的事一樣,梁墨玨輕喚了一身她的名字,然後走進屋中。

月白見他進來,連忙起身,拿起旁邊的茶壺就倒了杯水,遞給梁墨玨,「三爺你怎麼來了?都沒和我說。」

從容地接過那杯水,梁墨玨喝了兩口潤潤嗓後就擱置下了,他緩緩說道:「今日杜言找我有事,你隨我出去一趟。」

隨他出去?

月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昨兒姚曦月打的巴掌印已經消失了,可仍有一點點傷痕在。

發生了那樣的事,三爺還要自己和他出門嗎?

「我……」她現下心中已經有些不想出門了,一是怕流言蜚語,二是怕再遇到姚曦月那樣的人,以及……

她悄悄地窺了梁墨玨一眼,只見他的神色溫然,絲毫沒被納妾之事困擾到一樣,甚至都沒和自己提起,彷彿那件事就不存在……

月白心裏拿不準梁墨玨是怎麼想的,如今隻想找個沙坑把自己埋進去,實在是不太想面對梁墨玨。

可梁墨玨沒給她這個機會,隻道:「小懷也在,你不必擔心。我作為梁家當家的,有了貼身丫鬟,身邊還是隻帶一個小廝,豈不是叫人覺得『寒酸』?」

他打趣的語氣緩和了月白心中的尷尬,說的也是,梁墨玨只是把她當成一個親近的丫鬟,她也沒有什麼好避嫌的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她抿著嘴笑了笑,像以往一樣,問道:「杜少爺找你是什麼事?」

梁墨玨走在她的前頭,她也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愉悅,「到了便知道了。」

梁墨玨這次到紅玫瑰舞廳,是為了幫杜言談一樁絲綢生意。

杜言雖是個典型的二世祖,但昨晚在梁家被杜澄教訓了一番,又塞了一樁生意,說是如果此次不談成日後就無需回上海,嚇得杜言夜半三更地去了梁墨玨願意,求他在旁邊給自己鎮個場。

梁家三爺在旁邊鎮場,有哪個會欺負杜言是個年輕又不知事的呢?

月白原以為她是要像往常一樣貼身跟著梁墨玨,卻沒想到到了舞廳,她就被梁墨玨安排好了,「能將生意定在這兒講的,想來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所幸秦蕊在這,讓她帶你尋個地方坐坐,一個時辰後咱們回家。」

咱們回家這四個字讓月白一怔,她還沒來得及回答,秦蕊就搖曳著腰肢走來了,看見月白,笑得十分燦爛,「月白姑娘,跟我來吧。」

再一看梁墨玨已經帶著小懷離去了,月白隻得對秦蕊點點頭,回了一個笑,道:「秦小姐。」

秦蕊今日穿了一身繡花的紅旗袍,肌膚似雪,十分扎眼,她自然的挽住月白的手,帶著她走,「三爺囑咐過我的,讓我帶你去一個清靜的地方,隨我來吧。」

秦蕊帶月白走到了舞廳二樓後頭的露台。

「這是平日裏姐妹們休息時來的地方,來這消遣的客人覺得這冷清,都不愛來。」秦蕊伸手撩起佈置的珠簾,帶月白坐在一張西洋摺疊椅上,椅子旁置放著一張桌子,上頭擺著點心和咖啡,想是秦蕊早就備好的。

「我沒想到秦小姐居然還在這兒……」月白謝過秦蕊,坐在椅子上,她是沒想過秦蕊和杜言在一塊後居然還在紅玫瑰。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秦蕊揚著唇笑了笑,往咖啡裡加了幾塊方糖,用銀匙攪了攪,緊接著遞給了月白,道:「在舞廳裡做歌女、做舞女也不儘是做見不得光的生意,我平日裏就在這唱歌,一月也就掙這個數。」

她比了比手指,月白一看,有幾分訝然。

秦蕊的工錢,算得上是平常了。

「杜少爺那……」月白仍是好奇,在她所見所下,杜言對秦蕊是很好的,而且不吝為她花錢。

「杜言的錢是杜言的錢,他給我的銀子金玉,我都存在那呢。」秦蕊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溫溫柔柔地道:「哪日我們分開了,我就把那些東西還給他,不教他看不起我。」

聽見秦蕊說這話,月白眨了眨眼,講道:「可杜少爺很喜歡你。」

但秦蕊卻時刻做著分開的準備,這讓她有些驚訝。

「呵呵……」秦蕊捂嘴笑了笑,她柔聲道:「我和他身份不同,是註定沒有結果的。不過倒是月白你,我看的出來,三爺是很看重你的,你日後定然會許個好人家。」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就像一把刀扎在了月白心上。

她垂了垂眼睛,「或許是吧。」

看來納妾一事,秦蕊是不知道的。

秦蕊看見她這樣子,剛想要說點什麼,就聽到耳後有一道醉醺醺的聲音響起來,「喲,這不是紅蕊麽……怎麼在這兒啊?」

紅蕊是秦蕊在紅玫瑰的名字,此刻聽見這話,她便立刻轉過頭,只見一個年輕男人喝醉了酒站在珠簾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和月白,目光令人不適。

「秦小姐,我們走。」月白同樣也看見了那個年輕男人,她輕輕皺了皺眉,並不想和這個男人過多糾纏,便拉著秦蕊的手就要動身離開。

卻不料那個年輕男人走上前,伸手一把攔住了她們倆。

「這是哪個新來的小姑娘啊?」男人笑眯眯地湊近月白,伸手就挑住了她的下巴,「讓本少爺好好疼疼你!」

月白渾身汗毛直豎,往後退了一步,冷著臉就狠狠打落了男人的手!

「哎喲!還挺烈性!」男人被打落手,不但沒生氣,反而笑起來。

月白冷著眉目,拉著秦蕊的手,想要離開,下一刻又被男人攔住。

「他姓林……是舞廳的常客,難纏的很。」秦蕊偏頭向月白說明了男人的身份,她皺著眉,也不知道這林少爺怎麼就闖進了露台,擾了她們的清靜。

「林少爺,我要和這位姑娘走了,還請你放行吧。」可總歸是個客人,秦蕊是在舞廳任職的,並不想得罪他,但話語裡也藏了鋒,「杜言還在等我呢。」

說到杜言的名字,林少爺頓了頓,卻又哂笑道:「杜言?一個外地少爺算什麼東西!紅蕊,你今日就和這姑娘一塊跟了我,我保準讓你們吃香喝辣……」

喝醉了的他並不把杜言放在眼裏,反而還笑著添了一句,「到時候你們一個大、一個小,我讓你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這樣的下流話聽進耳裡,月白一言不發,她並不想再給梁墨玨招惹麻煩,於是隻拉著秦蕊就要走。

可這左走右走,林少爺就是不放她們過去。

月白深吸了口氣,剛想說話,就看見林少爺眯著眼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緊接著道:「誒!你不是梁墨玨那個丫鬟麽?」

被他認出,月白一愣,就聽見他下一句道:「你和梁墨玨的事,以為我還不知道嘛!這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是梁墨玨的暖床丫鬟!」

這句話說得很難聽,月白瞬間白了白臉,疾聲道:「你不要胡說!」

秦蕊也肅了神色,「林少爺,還請你不要亂動口舌。」

可林少爺根本不將她倆的話放在眼裏,朗聲笑了笑,「不過你怎麼會來紅玫瑰?難不成是梁墨玨膩了,把你發賣到這了吧?不過也好,他不要你,本少爺來疼你……哎喲!!」

他的話說到一半,月白受不住他空口白牙地汙衊梁墨玨,狠狠一推他,就把他推倒在地!

梁墨玨坐在一張椅上,神情淡淡地看著杜言在和人簽訂契約。

杜言是頭一回做生意,有著他在便做成了。因此臉上帶著燦然的笑,簽好了契約、摁了手印後,卻突然有個侍應生闖進了門內。

「三爺!杜少爺!不好了,上頭秦蕊小姐那鬧起來了!」

秦蕊?!

梁墨玨立刻起身,疾聲道:「在哪兒?」

「你嘴裏說不出好話,就給我閉嘴!」

梁墨玨隨著侍應生一路趕至露台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他肅著一張臉擠進圈內,眸色焦灼,可第一眼就看見月白壓在林少爺身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著林少爺的臉。

林少爺喝多了酒,加上本來就是個空殼子,竟也就那樣被壓著打。

「月白!」梁墨玨看見這場景,不知是氣是笑,隻想著把月白叫回身邊。

原本還在打林少爺的月白聽見聲音,循聲看去,只見梁墨玨在那,正淡淡的看著自己,頓時就停住了手。

「三爺……」她抬頭看著梁墨玨,又看見他身旁的人們,一時不知所措,愣在當場。

而這時,她身下的林少爺尋著了機會,用盡全身力氣一掀,就把她掀翻在地!

林少爺頭腦暈乎乎的,可也知道今日丟了大面了,這時找準了機會,伸手就往月白臉上摑去!

秦蕊離得近,趕忙伸手攔住,卻被林少爺揮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什麼梁墨玨杜言,本少爺今天就要親手辦了你,他們都不頂事!」他大聲喊道。

「小懷!」梁墨玨一聲令下,小懷直接跑上前去,把林少爺狠狠推倒在地,救下了月白!

與此同時,杜言更是大步向前,狠狠往林少爺臉上揮了一拳,「我和三爺不頂事?你頂事?」

這一拳打得極重,林少爺立刻吐了口帶著血的唾沫,還帶著一顆牙!

「月白,過來。」

梁墨玨闊步向前走去,向倒在地上的月白伸了手,眸中全是心疼之色。

可月白卻遲遲沒抓住。

她躺在地上,看著梁墨玨的臉,覺得自己這回又給梁墨玨添麻煩了……

見她發獃的模樣,梁墨玨乾脆直接抓住了月白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到我身後去。」

才將月白拉起來,梁墨玨就抓著她的手腕,讓她走到自己的身後,一副護著她的模樣。

接著,他平著一雙眉,對著杜言道:「讓他站起來。」

杜言回頭,聽到這吩咐,也不知是為何,可梁墨玨的話他一向是聽的,索性揪起林少爺的領子,就把他拉了起來。

這時候的林少爺酒意全無,看見面前人是誰的時候,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杜、杜少爺……」

他這是酒醒了。

下一刻,他還沒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就見梁墨玨幾步上前,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領子,直接把他推到了露台欄桿上!

「若我沒記錯,你姓林,名慶?」梁墨玨眸色深沉的看著林慶,話語輕輕的,但他手上的力道極大,林慶根本掙扎不開,只能訕訕地笑著,「是……是……三爺……」

梁墨玨點了點頭,唇抿成了一條線,緊接著一手用力,就將林慶推到了欄桿上頭,雙腳離地!

「我的名字,你應該是知曉的。到了閻羅殿那,也不要忘了。」他話語冰冷,說得人骨中生寒。

梁墨玨的話一出,周遭圍著的人們都嘩然了,之後又是一陣寂靜,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梁墨玨之前在接管梁家時做過的一些事,只不過近兩年梁墨玨向來是溫和的手段,這回對林慶卻是要下死手,讓他們都不由驚訝無比。

這是什麼?

怒髮衝冠為紅顏麽?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都望向了月白,而月白站在原地,看著梁墨玨淡然中又有幾分令人膽寒的模樣,心怦怦地跳著。

「三、三爺!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您就放過我吧!」林慶酒意全無,他偏頭看了看露台之下,高度令他戰慄,這要是掉下去,不一定會死,但一定會摔殘!

梁墨玨的眉一低,目光沉沉的,一言不發。旁邊的月白卻急了起來,她連忙喚了一聲,「三爺。」

在寂靜中,這聲呼喊格外的顯耳,梁墨玨手指一動,就聽見月白又說:「三爺,不值得去為難這種人,等會子髒了你的手。」

即使是梁墨玨,在大庭廣眾之下傷害他人,也是要進巡捕局的,月白可不想他因為自己進局子。

梁墨玨在她心中,永遠是光風霽月、一身君子風度的,不該為這種人髒了手。

而聽見了她的話的梁墨玨則是抿著嘴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林慶撿回了一條命,嚇得腿軟,一被放開就直接跪倒在地,面色煞白。

「向她磕三個頭致歉,這事便過去了。」梁墨玨冷著聲,對他說道。

她指的自然是月白。

林慶聽到這話,連忙向前爬了兩步,朝月白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頭,他明白,梁墨玨這是看在月白的面子上給自己台階下,今日若不磕頭,只怕日後在暗處還有更可怖的事等著自己呢!

「是我今日喝多了酒,冒犯了姑娘們,還請兩位原諒我!」林慶磕著頭,大聲說道。

月白和秦蕊一併站著,她抬眼看了下不遠處仍寒著神色的梁墨玨,再看地上抖若篩糠的林慶,眨了眨眼,最後還是道:「你日後不要再犯就是了。」

林慶連忙道謝,而此時,梁墨玨也走了上來,他一把抓過月白的手腕,就向外走去。月白反應不及,被他抓著手腕,一路快步地跟著他。

紅玫瑰舞廳一事讓梁墨玨沉著一張臉帶著月白回府,等兩人回到了書房中時,梁墨玨才緩過神情來。

「三爺,你還生氣著呢?」月白一進書房,就輕車熟路地給梁墨玨倒了一杯水,乖乖巧巧地遞過去,她額發凌亂、身上沾塵,可一對眼睛乾乾淨淨的,不像是剛剛經受過那樣的事的人。

若換作平常姑娘,如今早就哭哭啼啼了吧?

又哪能像她一樣,不僅僅壓著別人打,還問自己是不是還生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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