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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第一百零二章 月白是梁三爺的妾
「你是有疾麽?趙素素……」墨瑤今年之前,鮮少在京居住,但也聽聞過趙素素的大名,只因和她哥哥有關。

這趙素素自小喜歡梁墨玨,約是在她長兄死的那年、梁家最艱難的時候,提出若是梁墨玨肯娶她,她自當為梁家助力的話。

這話,明顯就是一個笑話。

雖然那時溫家也對婚約有所退縮,可是在梁家眼裏,趙素素的話是十分可笑的。

梁墨玨當場就以有婚約,除非趙素素甘願當妾室的話拒絕了她。

只是沒想到趙素素當真是發了癡一樣,寧願做妾室也想嫁給梁墨玨,所幸後面趙家父母和她的兄長姊妹們嫌她丟人,把她帶回趙家,送到東洋留學了幾年。

現如今,還在京中另一所女學修習課程。

墨瑤趕忙在月白耳邊說了這件事。

月白被趙素素這麼一說,卻沒有尷尬,隻微微一笑,「做主人的歡迎,我這做客人的又怎會推辭呢?更何況,有的人,想做姨娘也做不上不是麽。」她笑著撫了撫耳上的明珠耳鐺,一對明珠圓潤無比,一看就是稀奇貨色。

這句話、這個動作,直接激怒了趙素素!

墨瑤也沒想到,月白竟然會這樣氣人!她看著趙素素青紅交接的臉色,一剎那不知有多暢快。

「你這個狐媚子!以為當了三爺的妾室就多了不起似的!」趙素素頓時張揚舞爪般地湊上前,想要去打月白,「看我不撓花了你的臉!看三爺還喜不喜歡你!」

她動作飛快,長長的指甲即將要撓向月白!

當月白和墨瑤正要躲避時,忽然衝出來一道人影,將趙素素拂開!

而那道人影也受到趙素素的爪子,似乎是受了傷,不由痛叫了一聲。

月白心下驚愕,連忙上前察看,卻在看到那人面孔時,更加驚愕了,她不可思議地道:「蘇小姐?!」

「淑珺!」旁邊一個文弱的小姐連忙走上前,察看著蘇淑珺的傷,「快帶去處理傷口!」

有人在秦府的宴會上受了傷,還是女客這邊,這件事讓秦歌很不快。

秦歌一知道這事情,就直接讓兩個粗使婆子把趙素素給「請」出了秦府,並立刻喚來人給蘇淑珺上藥。

清涼的花廳裡,蘇淑珺坐在一張圈椅上,笑著安慰旁邊文弱的女子以及憂心忡忡的月白,「只是手上受了一點皮外傷,並無大礙的。只是那瘋子力道大,看著有點嚇人。」

月白盯著她手臂上的鮮紅抓痕,心想,那趙素素真的是個瘋子,力道竟然使得這麼大。

「對不住,蘇小姐。」她歉疚地皺起眉來,咬了咬唇,「讓你替我受了傷。」

墨瑤亦是道:「真是謝謝你了,蘇小姐……我沒想到那趙素素幾年不見,真應該送到瘋人院去。」

秦歌幫著蘇淑珺塗好藥膏,又喝了一大口茶,啐道:「下回再讓我見到她,我就讓她滾!」她是個毫不文雅的,說出這話,周遭人也絲毫不覺驚訝。

月白仍關切著蘇淑珺的傷,她心裏五味陳雜,又是愧疚又是驚訝,當這時,有一眾人的腳步聲接近。

「淑珺,你怎麼了?」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月白瞬間轉過頭去,只見到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站在幾步外,正一臉擔心。

二十齣頭的男人,身上是一套簡潔的西式套裝,短髮利落乾脆,劍眉緊皺,目光如星。

當他看見月白時,臉上的擔心全然變了,化作了無限的愕然。

「霄雲,還不上去仔細看看蘇小姐……」他身後的男人皆催促著他,可他卻不動半分。

月白心臟怦怦地跳,如有一場滔天巨浪把她腦中的思緒衝撞得零碎。

陸霄雲。

兩人的眼神碰撞上,剎那間像是一場巨浪碰撞,將一切都撞了個空白。

月白眨了眨眼,長長的鴉色睫毛垂下,躲避掉陸霄雲的眼神,也將眸中的情緒盡數隱藏,可即便是如此,她的右手仍攥著,攥得發白。

她早應該想到的,這秦府是京中的富貴之家,當與各家都有結交。

如果蘇淑珺來了,陸霄雲也該來的。

畢竟他們倆是未婚的夫妻。

月白想到這兩字,便心跳如擂,撲通、撲通……

一時間又似有萬千銀針扎在了心頭,扎得她心頭出血、疼痛不堪。

她一直以為,如果再見到陸霄雲,應該不會有任何的情緒了。

可是……

事不如人願,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她還是回因他覺得心痛。

畢竟這是她曾經以真心待過的人。

「月白,你怎麼了?」墨瑤離月白最近,一眼就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心下怕是她被趙素素嚇得,有些擔憂,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問道。

被墨瑤這麼一問,月白的心緒才回到現實,她微微咳嗽了兩聲,一張臉蛋蒼白,細眉輕彎,對墨瑤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不如我自己先叫人力車回去吧。」

今兒一早還是紅潤氣色,轉眼之間就變得蒼白起來,墨瑤斷定了她是受了趙素素的驚嚇。

「我和你一塊回去吧。」她是不可能任由這樣狀態下的月白獨自回梁府的,於是立即拉住了月白的手,頓感月白的掌心冰涼,又對秦歌道:「秦歌,那我和月白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你玩。」

秦歌點點頭,揉一揉眉,「都是我今兒放了趙素素進來,是我對不住月白,改日我一定請你們倆吃飯!」

再說了一兩句話,墨瑤眼見著月白垂著腦袋、沉默不語的模樣,心裏就十分的擔心,趕忙就拉著月白離開了。

在月白離開後,陸霄雲彷彿才回過神來,他闊步上前,看了看蘇淑珺的傷,濃黑的眉皺住,含著關切,卻沒有半分旖旎之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秦歌的兄長那邊邀來的人。

秦歌的兄長名叫秦臨,當初是和他一塊從京都參的軍,後來兩人又一塊去了軍校讀書,住在同一間宿舍裡,可謂是好哥們。

但身為男客的他,只聽了蘇淑珺受傷的消息,並不知道她為什麼受了傷。

「是那個趙素素,瘋了似的,想要去打梁小姐和另一位月白姑娘。沒成想教淑珺攔了下來,倒是傷了淑珺。」一個秀雅的小姐站了出來,蹙著眉頭,一副嫌惡的模樣,「那趙素素去留了幾年學,回來倒是更瘋了。光天化日在秦府都敢動手。這還是月白呢,她都這麼恨,改明兒溫四小姐回來,她豈不是要炸了梁家?」

一會兒是趙素素、一會兒是梁小姐、又一會兒是溫四小姐的,這一連串的話聽得陸霄雲迷迷糊糊的,可他還是捕捉到了關鍵點。

「……為什麼她要去打梁小姐和……那位姑娘?」陸霄雲想到剛才的月白,眸色一動,便問道。

此時蘇淑珺提了提嘴角,對著他道:「你多月沒在京都,不知道。月白是梁三爺的妾,聽人說趙素素苦戀梁三爺多年,一時眼紅生恨,便要去打她了……」

陸霄雲卻是頓時就怔住了。

所有的話在他耳裡,都在「月白是梁三爺的妾」那兒消失了……

蘇淑珺說什麼?

月白是……梁三爺的妾?

因為這樁事,蘇淑珺不得不提前回陸府,而原本要和男客們一同飲酒的陸霄雲竟也跟著她一塊兒回去。

回到陸府後,蘇淑珺先回房,準備換一身衣衫,可沒想到她前腳剛進房門,後腳陸霄雲也跟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些許躊躇的表情。

「霄雲哥哥……」蘇淑珺頭一次見到他如此行為,有幾分驚訝,卻還是問道:「你有什麼事兒麽?」

陸霄雲自然是有的。

「淑珺,我想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京都發生的事……」陸霄雲尋了一張椅子坐下,抬眸看向蘇淑珺。

蘇淑珺起初有點驚愕,但以為是陸霄雲這幾個月不在京都,想要多了解了解消息,於是便也彎起眉來,將一些自己聽說過的事一一都告訴了陸霄雲。

「說來,梁三爺倒是真的很疼愛月白呢。」講到梁墨玨和月白的事時,蘇淑珺眉眼間浮現出幾分羨慕來,她講道:「滿城風雨,梁家本可以逐月白出京、或是將月白打發給哪個小廝,都能平息那些人的風言風語。可沒想到,梁三爺竟然納了她。」

陸霄雲握著一杯溫茶,聽著蘇淑珺的講述,隻感覺頭腦昏然,他抿了抿嘴,問道:「這位月白姑娘,是怎麼到梁家去的?我先前只聽過梁三爺不近女色的事,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月他身邊竟然多出了個這樣的人。」

關於月白的來歷,在當初風言風語的時候,就有溫家的人透露出來了。

「月白之所以到梁家,這說來呀,還得誇梁三爺是個英雄似的人呢。」蘇淑珺柔聲講道:「好像是月白得罪了溫家的主子,梁三爺瞧著不落忍,就救下了月白,把她帶到了梁家。」

說罷,她想到了之前月白隨梁墨玨來陸府的事情,乾脆也講了出來,「我忘記說了。之前你離京沒多久後,梁三爺還特地登門拜訪,就帶著月白呢。順便呀,還打聽了你的消息……」

種種話語,唯有這一句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直接砸在了陸霄雲的身上。

他不可思議地抬眼,強壓著心頭的震驚,壓著聲問道:「什麼?梁三爺帶過月白來家裏?」

蘇淑珺嗯了聲。

緊接著陸霄雲又問道:「那……那他們是見過你了?梁三爺以為你是我的……我的……」

這話讓蘇淑珺唇畔浮現出幾分羞赧的笑意,她輕著聲講道:「是。」

陸霄雲騰地站了起來,他眸中是無措之意,又夾帶著後悔。

難怪……

難怪為什麼今日月白見到他時,會是那樣的反應。

月白自從秦府回來後,精神氣便有些不好,連著懨懨了兩天不願出門,第三日時,竟然是生起病來。

經大夫評判,她是著了點風寒,加之內心鬱鬱,才得了病,最要緊的還是要暢通心氣,不要為外事所煩惱。

直到第五日時,梁墨玨寄回來了一封信,和一箱子的東西回來,指名道姓要給月白。

「月白,快來看看,三爺寄什麼回來了。」玉杏捧著一個小箱子來到月白的小榻前。

月白喝了兩天的葯,風寒已然好得差不多了,這幾日她喜歡倚在小榻上看看一些簡單的書、或是小睡,眉眼間縈著懨懨的病氣,整個人都沉靜無比。

當玉杏抱著箱子到面前時,她聽見三爺二字,眸中劃過一絲光,立刻坐了起來,趿著榻前的鞋子,便道:「三爺寄信回來了麽?」

玉杏點點頭,笑著從袖子裏抽出一封沒拆封的信來,遞給了月白。

一得到那封信,月白就趕忙拆開,她近些日子識了不少字,也能讀上一二的詩書了。

當她拆開信後,卻發現梁墨玨隻寥寥寫了幾行字,「上海有事,需再過幾日才能回京。注意身子,念你。另,箱中之物是予你的,望喜歡,如若不喜,待我回京後再懲我。」

雖然只有幾行字,可月白看到那句念你時,心頭浮現出了無限的暖意來,連日來的病氣也被眉梢湧起的笑意驅散,她道:「玉杏,幫我把箱子打開。」

誒了一聲,玉杏幫月白打開了那個小木箱子。

裏面不是什麼金銀珠寶,有木雕刻的惟妙惟肖的小鳥、有一把精雕細琢的象牙梳、有一把描金的摺扇,都是些平常姑娘家喜歡的小玩意兒。

月白拿起那把摺扇,嘴唇邊就噙了笑意。

她知道,梁墨玨都使對這些東西精挑細選後才送來京的,要不然,怎會樣樣都戳她的心意呢?

可是梁墨玨卻又要延遲幾日才能回來……

這讓月白不免憂心,是不是梁墨玨出了什麼事。

以及……

梁墨玨對她這樣的好,讓她心裏又添加了不少的愧疚。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而病,是因為她心裏放不下陸霄雲,可又已經愛慕上了梁墨玨。

像她這樣的人,在戲文裡也不是個好角色。

「哎……」月白輕輕的嘆了口氣,旁的玉杏看見了,以為她是因為梁墨玨晚歸不開心了,於是安慰道:「月白,你別憂心了。三爺雖然會晚回來,可他心裏惦念著你呢。」

這話讓月白的愧疚更加沉重了。

如玉杏所說,若梁墨玨心裏惦念著自己,那自己這又算怎麼回事呢?

不行……

她不能讓梁墨玨失望……

她要對得起梁墨玨,也要對得起自己的心。

「月白!」

當她捧著那柄摺扇,正想得入迷的事後,蘭喜的一聲呼喚將她驚醒。

月白動了動眼睛,看向蘭喜,問道:「怎麼了?」

蘭喜道:「門口有個人要找你,好像是甚麼陸家還是蘇家的人。」

陸、蘇……

月白咽了口唾沫,起身道:「幫我找件衣裳,我出去見他。」

月白換了身新裁的碧雲紗的旗袍,成為梁墨玨的妾後,隔三差五都有新衣新飾送進院裏。

她將一頭烏黑的發束作辮子,綴著金銀珠飾,臉上敷著淡淡的一層粉,兩腮多上了點胭脂,白裏透紅,整個人瞧起來似芙蕖般的清婉。

可鏡中她的神情是憂鬱的,一想起在梁府外候著的人,她就不由閉了閉眼。

再睜開的時候,眸中滿是堅定之色。

「帶我去吧,或許是蘇小姐那的人。」月白將情況想到最好,她對蘭喜說道,蘭喜點點頭,講:「若是蘇小姐的人,那今日你就去見見蘇小姐吧。她替五小姐和你擋了打,理應是該多謝的。」

趙素素的事,在月白回府當日就告訴了玉杏她們。

月白抿著嘴,強行牽了牽唇角,露出一個笑來。

等到她和蘭喜一塊到了後門時,見到的是一個丫鬟,那丫鬟頭戴絨花,相貌標緻,見到月白時,朝她行了行禮,並道:「月白姑娘。今兒我主子想請您一敘。」

月白怔然,看向那丫鬟,就見她又說:「主子說了,他那備了上好的桂花糖,等著款待您。」

桂花糖。

月白眼神一定,看著丫鬟的面容,心下思量片刻,最終答應道:「好。」

月白和那丫鬟一塊坐上一輛轎車,她最終沒有選擇帶蘭喜或者玉杏一塊出門,只因為那塊桂花糖。

在這京都裡,知道她愛吃桂花糖的,無非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遠在上海的梁墨玨,一個則是……陸霄雲。

這個丫鬟不是蘇淑珺的人,而是陸霄雲的人。

陸霄雲來找自己,也是預料中的事情,畢竟曾經和自己海誓山盟的人,轉眼間就成了別人的妾室,任憑是誰心中也會有不解的。

可月白卻苦笑著想,明明是陸霄雲先辜負了這一切。

小半個時辰後,月白就隨著那個丫鬟來到了一處園子前,那園子修建在城北,黛瓦白牆,頗有江南的風格,不似京中之風。

「月白姑娘,主子就在園子裏頭。你且放心,今兒園內清凈得很,就我主子一人。」丫鬟請月白下了車,講道:「等你出來後,我會送你回去。」

月白站在園子前,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走進了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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