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至於嗎？」洗過澡，周不器見韓妍老師不停地刷牙，就有點無奈，「都下肚了，刷牙有啥用？走吧，吃點東西，壓一壓就好了。」

韓妍吐掉牙膏沫，回頭瞪他一眼。

周不器把浴巾裹在身上，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聲，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快點，穿衣服，去吃飯了。」

很快，二人就把衣服穿好，打算離場了。

韓老師有點不好意思，還把凌亂成一團的床稍微整理了一下。

周不器從包裡拿出了一遝錢，1萬塊，「這個給你。」

韓妍臉色微紅，貝齒咬著嘴唇，走過去接了，小聲道：「謝謝。」

「嗯？怎麼教你的？」

「這都完事了，還要叫啊？」

「什麼完不完事的，以後見到我，你就得這麼叫，這才顯得我把你征服了嘛，我才更有……嗯，成就感和滿足感。」

韓妍有些為難，「被人聽見了怎麼辦？我沒法做人了。」

周不器笑著說：「我說的是咱倆私下裏，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別這麼叫，你叫我也不敢答應啊。」

這還行，韓妍勉強能接受，把現金放在了包裡，臉蛋緋紅，略帶羞赧地說：「謝謝老爺。」

「這才對嘛，走吧。」周不器一伸手，就見門口有一面落地大鏡子，不由得頗為後悔，「哎呀，剛才要是來這就好了！」

韓妍微微一怔，「怎麼了？」

「鏡子啊！韓老師，你跪這。」

「啊？」

韓妍不太情願。

周不器催促，「快點，我看看啥感覺。」

韓妍知道他什麼意思，就抱著他的腿跪在了他腳下，看著鏡子裏一高一低的樣子，就覺得很羞臊，有一種抬不起頭的屈辱感。

周不器贊道：「行了，起來吧。果然啊，還是陳老師會玩，得跟他學學。」

韓妍起身後，杏眼圓睜，面色微變，「你……你把陳燕也睡了？什麼時候的事？」

周不器愣了一下。

這名字好熟悉。

陳燕……那不就是一度也朝思暮想，初中教過自己的歷史老師嗎？

周不器好笑道：「我說的是冠希哥，照片門不知道嗎？這是經典造型。」

「哦。」韓妍恍然大悟，撇撇嘴，「我沒看過。」

周不器心有所動，「對了，你剛才說的是教歷史的陳老師嗎？」

「對。」

韓妍就一臉警惕，上下審視的樣子。畢竟，陳燕的美艷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還年輕幾歲。

韓妍是周不器讀初一時候去初中當老師的，第一屆教的就是他們這班。陳燕和外班的語文老師是一屆，都是初三時候才上崗。

周不器正色道：「畢業之後，我就沒見過陳老師了。對了，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在初中教書嗎？」

「嗯。」

「她的家庭關係怎麼樣？有孩子了嗎？」

「她還沒結婚呢。」

「這樣啊……」周不器不動聲色，隨即嘆了口氣，「唉，物是人非！等過幾個月吧，我家裏的事處理好了，我就回母校捐款。」

嗯，找機會見見陳老師！

在這方面，女人都很敏感，尤其是遭遇過丈夫背叛的過來人。

饒是周不器掩飾得好，韓妍也敏銳地看出了什麼，心中輕輕一嘆，也沒點破，假裝不知道。笑盈盈地挽起他的胳膊，一起出了總統套，還有點可惜，「待了幾個小時就離開，太浪費了。」

周不器好笑道：「幹嘛？要不直接讓服務生把飯菜送過來，咱們不走了？繼續？」

「知道我家老爺厲害，行了吧？」韓妍神色嫵媚，瞟他一眼，壓低聲音，「我可不來了，現在腿都有點打顫。」

周不器在她耳邊小聲道：「你這麼說，讓本老爺很有成就感。」

韓妍也會打情罵俏，吃吃的笑道：「征服女人是不是跟征服星辰大海一樣？」

周不器哈哈一笑，「差不多！」

「你可真會玩。」

「這得兩個人配合著來。」

韓妍就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悄悄地說：「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都依著你。」

周不器心情不錯。

下樓在餐廳裡，一頓法餐吃了快兩個小時。然後去購物，給韓老師買了一個很精緻的坤包，韓老師特別高興。

挽著他的胳膊，帶著幾分雀躍，好似回到了少女時期。

周不器好笑道：「腿不軟了？」

韓妍白他一眼，「好了！」

周不器道：「這包7000多，給你買回去了，你能背出去嗎？學校裡不管？」

「學校管什麼。」

「就不怕被發現？別人要是問你哪來的錢，怎麼辦？」

韓妍似乎早就想好了理由，「我們現在是各過各的，互不干涉。他不知道我有多少錢，老太太也不懂這些，發現不了。」

說是這麼說。韓老師也不想買東西了。

看時間，才下午1點多。

距離她弟弟來接，還有2個多小時呢。

周不器問：「現在去哪？看場電影？」

韓妍輕輕咬了下嘴唇，湊過去，膩著聲問：「老爺，房間退了嗎？」

「啊？」周不器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你這是恢復了？」

韓妍臉色緋紅，「過了這次，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面呢。」

「下不來床怎麼辦？」

「不至於。」

「可別又腫了。」

韓妍拋了一個媚眼，「你不是要學陳老師嘛，去大鏡子……」

周不器當機立斷，「走！」

……

韓老師疲憊酸痛地回家了，周不器神采奕奕地回京了。

感覺這個年，過得非常充實。

接下來的一件事，是帶著妹妹去北電藝考。

這事已經走關係內定了。

讓徐百卉幫忙運作，這事很簡單。

回到公司，寧雅嫻彙報，說是最近公司內網上討論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百度Hi。百度來勢洶洶，不可小覷啊！

一旦真的做大了，很可能會給Helo形成威脅！

很多員工都留言，建議高管們要反覆斟酌，商業競爭沒什麼情面可講，不要縱容競爭對手。

內網是個大雜燴。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可以說，很多外網上不能說的敏感話題，內網上也會肆無忌憚地討論。反正是內部網站，不會對公眾層面造成影響，不讓老百姓知道就行了。

寧雅嫻專門挑這件事來說，其實也表現了她的態度。

她認為要嚴厲對待百度Hi。

這大概就是秘書的大權了。

秘書沒有決定權，卻擁有選擇性的彙報情報而影響老闆決策的能力。

就比如有一個貪腐案，說是一個打字員收禮幾百萬。打字員能有什麼權力？是因為房地產商們為了讓自家的項目儘快審批，就給打字員送錢，讓他能夠優先把自家的材料挑選出來，打印好交給領導。

好在周不器練出來了，枕邊風吹多了，耳根子很硬，說道：「安排一下，去軟件事業群那邊，把超級文檔的項目命名確定了，『天下第一』……這名字太荒唐了。」

這就是個態度。

當QQ還在擔驚受怕，當百度Hi還在滿腹入場的時候，紫微星的視角，已經抬到了另一個高度。從個人聊天軟件，向企業級辦公軟件進軍！

在這個領域，別說國內了，放眼全球都缺乏一款足夠優秀的產品。

普及度最高最受歡迎的，大概就是谷歌文檔了。

不過，谷歌文檔的功能不多，主要是文檔，沒有即時通訊、語音和視頻會議的溝通。大部分的公司，都是「MSN+谷歌文檔」搭配使用。

紫微星自家研發出來的「天下第一」，在功能上有所結合。

下午，去了軟件事業群那邊。

見到了季子安、孟厚坤、傅勝等人。

「我還是覺得叫微點文檔比較好，雖然傳統了點，但能突出我們這款產品的特性。」會議上，季子安先表達了態度。

孟厚坤贊同，「嗯，文檔功能，是這款產品最強大的所在。」

然後，他又進一步解釋，「如果是MSN這種即時通訊，發IM，比較隨意，發過之後就很少修改；但是對待文檔，我們會更認真，會反覆修改。IM有非常清晰的群邊界，一些人在群裡、一些人在群外，往往維持較長時間不變，消息很少跨群傳播；但是文檔不同，可跨越邊界傳播，這意味著在文檔裡寫下的觀點會很自然地傳播到對它有需求的人手裏。」

周不器沒用過這產品，就很好奇，「怎麼跨群傳播？」

傅勝微微一笑，這是他的得意設計，說道：「我設計了一個@功能。這是Word、谷歌文檔都沒有的功能。@一個人，對方會直接收到這篇文章上有人@他的信息，打開文檔鏈接，看什麼事與他相關，過程非常自然。這樣一來，通過寫文檔，很多工作直接就安排了。」

頓了一下，接著又說：「比如，在文檔裡@一個市場宣傳、@一個產品設計，雖然寫文檔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說話，思路也沒有被打斷，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相關人都接收到了與自己相關的信息，可以把屬於自己的部分利用協同編輯延展開來。」

周不器讚賞地說：「嗯，很好的思路！這可以極大地提升工作效率，由文檔會代替碰頭會了。」

傅勝道：「對，這就是效率的提升。咱們公司的技術人員比較多，性格偏內向，開會的時候讓大家提問題，往往只有很少的人表達。改成文檔會議之後，原來不怎麼說話的人，就會在文檔評論裡輸出一些很好的觀點和想法。」

季子安道：「其實不只是技術人員，在國內，大家性格都很內斂，每一次開會的當眾發言，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項挑戰。但文檔的在線編輯模式，鼓勵了大家平等參與，不論喜歡錶現與否、口才好壞、性格外向還是內向，都可以通過文檔來表達，只要有思想。哪怕是聾啞人，也能開一場很成功的會議。」

周不器是老闆，站得高看得遠。

馬上又想到了什麼。

是啊！

日本文化更內斂！

或者說，是社會文化、職場文化階級很嚴重，導致級別低的新員工大氣都不敢喘，別說挨罵了，挨打都是常有的事。

然而，企業的活力和新穎的點子，都要來自年輕人。

外國人都能看到的缺點，日本的本土企業家當然也明白，只不過是那種傳統的階層文化有利於企業的穩定。老員工穩重，企業就穩定，風險小；年輕人點子多，就會冒進，企業的風險就大。

又想要穩定，讓企業生命力更長；又想給年輕人說話的機會，不至於讓企業跟時代脫節……自家的這套在線文檔模式，就有很效果啊！

谷歌文檔不行。

那是給美國人設計的。

美國人都很開朗，年輕人都很自信，都很善於表達，在功能方面沒有考慮到亞洲人的內斂、謙遜的特性。

相比之下，肯定是傅勝的設計更符合亞洲文化。

傅勝顯然對自己的這款產品很滿意，再加上他受到過周紅衣的指點，深知道這是一款戰略級的產品，就繼續介紹——

「這款產品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對事不對人。這件事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因為我們是一個人情社會。文檔卻可以。同事給我發一個方案，我可以在針對性地問一些問題。通過評論的方式完成討論。自始至終，我們都不必知道對方是誰。這就可以讓討論更客觀、更理性，也打破了上下級關係的束縛，可以大膽地暢所欲言。」

「以前那種開會模式，大家都喜歡設計一個更注重形式，底色、背景圖案、動效什麼的，可我們內部開會，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看誰的PPT漂亮。而且，PPT多是要點，很多內容還需要講者口頭表述，總會有一些含混不清；但文檔不同，寫下的每個字都要儘可能精準。」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效率。老闆，這對你很有幫助。你去開會聽彙報，聽人說的話，每分鐘也就是250-300字。可如果不是聽而是看，閱讀速度可以達到每分鐘500-600字。如果是篩選著挑重點閱讀，速度就更快了。通過這種方式，你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到公司最新的項目計劃和項目進展。」

「再就是……」

好吧，成了傅勝的產品介紹會。

看樣子，隨著Helo的成功，他心有不甘。這款產品這麼強大，這麼成功，內部使用半年，好評如潮。

應該有更重要的作用才對。

周不器道：「這件事慢慢來，先把名字定下。微點文檔不太好，太普通了。我對這款產品有更高的定位，需要更漂亮的名字。嗯……最好要有英文名，要照顧到海外市場。」

「海外……」

傅勝驚了個呆，打了個寒顫。

敢情周大老闆對這產品不是不重視，而是太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