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開會到了凌晨三點，才各自散去。

統一思想，統一理念。

日本業務必須要做起來！

目前，就是兩條路了。

第一條路，藉著軟銀的關係，跟雅虎日本達成合作。然後，通過雅虎的流量，把陌生人社交網站YikYak做起來。

走PC互聯網的路線。

第二條路，打通運營商的關係，做軟件服務，爭取把UC瀏覽器和UC手機助手預裝進手機裡。然後，藉著UC的品牌，再爭取把UC美顏給做起來。

走PC和手機相結合的路線。

走通了其中一條，日本業務基本就可以穩穩地做起來了。

回到酒店，已經凌晨四點了。

石婧琳有點困、有點累，打著哈欠，周不器就抱著她去洗澡，打算趕緊睡了，他也有點累。

「有一個問題，你接受軟銀的投資，不怕有人說閑話嗎？」

「什麼閑話？」

「就像阿裡那樣啊，大家不都說是給日本人打工嘛。」

石婧琳又打了一個哈欠，一點也不想動，往那一站，讓周不器拿著花灑給自己沖澡。

周不器道：「時機不一樣，阿裡是在活不下去的時候接受了軟銀的資金，被拿到了很多份額。紫微星是強大以後才開啟融資。就算B輪結束，軟銀投錢了，也就是十幾個點，問題不大。」

「那要是傳回國內，說是紫微星的兩輪融資，都是軟銀領頭，就有人陰陽怪氣的……哎呀，你少來，我累了，洗澡就睡了……想折騰去找你的大秘書去。」

石婧琳推搡了他幾下，表示了拒絕。

周不器沒好氣道：「我讓你扶牆，是想給你搓搓後背！你想哪去了？」

石婧琳大大的白了他一眼，「你就裝吧！趕緊說，軟銀的事你到底怎麼想的？」

周不器哼道：「什麼怎麼想的？拿不到錢的才陰陽怪氣，有機會拿到錢的都羨慕嫉妒呢。軟銀最有錢，報價最高，當然是選軟銀。」

石婧琳連連搖頭，「這不是理由。」

「啥？」

「錢不是借口，你說過的。」

「我說過這話？」

周不器哭笑不得，在資本的社會裏、在市場經濟的環境下，錢當然是最大的借口。

頓了一下，周不器就問道：「你覺得咱們開展日本戰略的意義是什麼？」

石婧琳乾脆利落的回答，「賺錢。」

周不器搖搖頭，「是賺錢，但是要賺大錢。接受軟銀的投資，就是企業戰略的一部分。一方面，可以藉著軟銀的關係，幫助紫微星儘快的融入日本市場。一方面，可以儘早入局，打好基礎，把自身的產品生態構建起來。這甚至已經不是企業戰略，可以上升到國家戰略。」

「啊？」石婧琳回眸看他，很是驚訝，「吹牛。」

周不器哼道：「做互聯網，什麼最重要？流量！流量是王道，有了流量，就等於擁有了一切。尤其日本用戶都是傻白甜，只要有流量，還怕產品營銷做不到位？你看國內，紫微星和企鵝，幾乎做什麼都成功，就是因為有流量！」

「嗯……」

「所以日本戰略的第一步，不是賺錢，而是圈流量。不管是YikYak，還是UC，都是為了捕捉流量。就像紫微星這樣，構建起一張流量矩陣。有了流量，萬事大吉。唐斌辰也說了，日本的IT環境……在模式方面比國內落後很多。尤其是軟件，很多軟件技術水平很高，可是模式太落後了，還是傳統的生產、批發、零售，以至於很多軟件都是小眾產品，很難出現一款國民級的產品。」

石婧琳意有所動，「你要改變現行模式？」

周不器道：「不是我要改變，是時代的浪潮會推動著他們不得不改變。咱們只需要在時代的風口上受益。日本市場很有錢，沒盜版，想賺錢真是太容易了。可是你看金山毒霸，因為缺少渠道關係，要拿出50%的收入，分潤給本地的運營商，讓他們代銷。可即便是這樣，金山也是獨一號，連聯想、華為都打不開日本市場。」

石婧琳重複了一遍，「你要改變？」

周不器道：「傳統的日本本土渠道，咱們滲透不進去。恰恰日本的商業很傳統，產品都是通過渠道商進入消費者手中，消費模式保守又落後。互聯網是點對點的……或者說，一個流量極高的互聯網平台，就可以成為新興的渠道商。」

就比如朋友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渠道商。

噹噹、淘寶、暴風影音、迅雷等產品，都把自家產品以廣告的形式掛在朋友網上，任由用戶們選擇。

日本的市場環境過於保守，僵化死板，缺乏變通。傳統的渠道商，外國人肯定沒機會介入。可傻白甜們了解產品，往往都是通過渠道。

別人賣什麼，他們就買什麼。

很容易忽悠。

就像夏普、NEC、松下這些垃圾手機能在本土銷量最佳一樣，還不如韓國的三星、LG呢。在國外根本賣不出去，只能在國內依靠壟斷的渠道關係，推銷給本國老百姓。

有一種說法，說是日本的產品，第一流的賣給本國人，二流三流的才出口到國外，很多人信以為真。

怎麼可能？

資本主義市場，當然是哪賺錢多，就把產品賣到哪裏去。把賣不出去的產品，忽悠給能傻白甜的消費者。

這套說辭，其實就是本國的渠道商忽悠傻白甜老百姓，鼓勵他們去買本土產品，維護本土企業的生存。結果把很多不怎麼知情的外國人也給忽悠住了。

在這種商業模式下，渠道商能夠直面用戶，所以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手機如此，奢侈品也是如此。

奢侈品是暴利，渠道商很熱衷。變著花樣一宣傳，說是女孩子們都要背著LV、愛馬仕的包包顯出自己的品味。不背著名牌包，就是low，就是村姑不時尚。

結果就是滿大街的年輕姑娘，都背著奢侈品包包，比例之高堪稱世界之最，奢侈之風盛行。可年輕的姑娘們，哪有錢買奢侈品啊？只能是找老男人求援助。

就這種市場環境，在國內肯定被狠狠的整治了。

資本都裹挾國家風氣了。

周不器對這些不感興趣，風氣越差，他越開心。

渠道商的影響力越大，市場越畸形，就越是好事。對紫微星來說，傳統渠道沒機會，可是新興渠道充滿機會！

新興渠道，就是互聯網！

周不器道：「就說金山毒霸，來日本銷售，要讓出一半的收益給渠道商，讓他們幫忙推廣。假如我們能在日本把互聯網產業做起來，搭建起大流量的線上渠道平台……哼哼，到時候，國內的那些優秀產品，不就可以很容易的殺進日本市場了？還需要像金山那樣求爺爺告奶奶地費盡心思？」

石婧琳美眸閃亮，「難怪你說這是大國戰略！」

周不器淡淡地道：「軟件行業國內還差點，可是在互聯網方向，國內不比矽谷差多少。只要有渠道，足以形成降維打擊，完成對日本本土的互聯網企業的碾壓。」

石婧琳喃喃道：「要是紫微星能帶動起一批的國內互聯網企業來日本發展，那你真是功德無量了。」

周不器感嘆道：「所以啊，第一步就是要跟軟銀建立關係，這是大計的第一步。」

「別人未必認可，而且……你也不能解釋，解釋了，就讓日方警惕了。」

「是啊，為了國家戰略，我個人犧牲一點，也是無所謂的。」

「呵呵。」

石婧琳冷笑了兩聲。

周不器瞥她，很奇怪，「我說錯了？你這語氣不對呢？」

石婧琳哼道：「是呢，參與了國家戰略，你就是重點保護對象了。到時候，小差小錯都不重要了，你這麼多女人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周不器沒好氣的道：「以我現在的身份，就算不參與國家戰略，多幾個女人，就有問題了？公序良俗那是約束底層老百姓的，能管到我頭上？」

「至少能上個保險。」

「我不需要買保險。」

「還是買吧。」

「嗯？」

石婧琳笑盈盈的說：「你跟我瞪什麼眼睛，我對你是最好的，你喜歡誰家姑娘了，就帶回來唄，我都支持。」

「呃……」

周不器面色一僵。

心中暗罵，你個老巫婆！

石婧琳興緻勃勃，試探著說：「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幫你？」

周不器愣了一下，「幫什麼？」

石婧琳輕咳一聲，紅著臉說：「公司樓下是個諮詢公司，他們有一個財務副總年輕又漂亮，嗯……身材可好了，禦姐范，是你喜歡的類型，我看著也不錯。你要是同意的話，我跟她接觸接觸？」

周不器瞪起眼睛，「不行！渣女！」

「渣男！」

「渣女！」

石婧琳不服，「渣男！」

「反正這事我不同意，你給我老實點。讓我發現了你敢出軌，看我揍不揍你！」周不器哼了一聲，很鄭重的說，「回頭我找個水平高的女德老師，給你們上上課，還翻了天了！」

然後，就用浴巾給她擦拭乾凈，把她裹起來，抱她去床上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