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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94開始》第194章 ,半路開溜
按照滾圓生前的遺願,墓地還真的選擇在了背陰的地方。

唐奇當時就說,「這滾圓生前也不是個硬心腸的人,死後還能折騰出什麼花?使出什麼壞?」

這話沒人應答。因為有人覺得滾圓是逃避,有人覺得他是死的不甘,而有人內心裏或許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想法也說不定。

一身黑衣服的樓經理在葬禮上很是悲情,全程哭的死去活來的讓人垂淚,尤其是骨灰入坑的瞬間,人嘶啞著哭暈了過去。

焦思佳導員抹著眼淚看不過眼,說滾圓這一輩子也算值了,有個這麼肯為他流眼淚的女人。

倒是盧博士輕聲感嘆:「經歷此事,樓經理會變得成熟。」

這話林義贊同,記得爺爺奶奶死的時候,大姑曾經對他說過一句話:一個人成熟的標誌就是敢於直面死亡。

前生年少時不懂,但等人到了30歲就慢慢明白了。

因為30歲是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這時候基本都有了妻兒子女,要學會承擔起一個家了。

還有,過了30歲,父母慢慢就會變老了,有的甚至開始離開了。而周邊的同學朋友也在這個拐點開始,陸續成家或開始凋零。

好像過了30吧,人的一生不是奔赴喜事,就是參加葬禮。

……

收拾一番,準備回國。

出發前,買了一通東西的林義,把電話打到了中大對面的書店三樓,問大長腿有沒有特別想要帶的東西?

女人想了想說沒有特別要帶的,只是輕聲問,「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明天清晨的機票,要是順利的花,中午就可以到學校。」

鄒艷霞猶豫了會,開口問:「還可以改票嗎?」

這話讓林義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說:「是不是有什麼事?可以改的。」

「嗯,後天是米珈20歲生日。相識這麼多年,她對我一直挺好,也給我買過很多東西,我卻很少回禮。

要不你後天跑一趟早稻田大學,以我名義送個生日蛋糕吧。」

後天是米珈生日?林義這是完全記不得了,倒不是他不關心身邊朋友,而是自己的生日都經常忘記的。

林義說了聲「好」,隨即又問:「你這蛋糕有什麼特別要求嗎?還要不要買些其他東西?」

鄒艷霞想了想,就說有個蛋糕就夠了,等她放假回國再親自招待她。

跑到糕點店,林義發現日本的生日蛋糕和國內的追求簡約不同。它們都非常可愛,看上去依然充滿著童心的模樣,上面有很多類型的巧克力。

林義當即就好奇問,「這麼多類型的巧克力,吃起來的口味會不會很雜?

糕點師傅笑著回答,「這是我們國家的習俗,很多人在小時候都希望擁有這樣一塊生日蛋糕,也算得上是一種美好的期待。」

乘計程車趕到早稻田大學附近時,打電話給米珈,後者說正在上課,還有28分鐘才能下課。

聽到還有28分鐘,林義頓時就泄氣了,等人的滋味他可是知道的,一分鐘就相當於一個小時,時間特別耐熬。

提著蛋糕慢慢悠悠走在午後的陽光裡,林義發現早稻田大學周邊巷子裏到處都是生活小景。

比如:水井,洗澡盆,蚊香,風鈴,煤炭爐,和服,塌塌米。

在巷子口找了個能坐的地方,蛋糕放腳邊,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左手邊的一夥小毛孩身上,拍畫片而引起的激動和爭端,是那樣的親切和熟悉。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終於等來了米珈,穿著淡綠色的細絨毛衣,女人邊走還和兩邊店鋪的熟人打著招呼,看得出來她和大家的關係一片祥和,處的很好。

等人走近了,林義就問:「你是染髮了嗎?」

米珈側頭看了看肩頭的頭髮,笑著說沒有,是太陽光照射的原因。

聞言,林義仔細看了看她那隨意散攏著的發梢,雖然在光線下顯得有點暗紅,但確實沒染。

提起蛋糕,就說:「生日快樂,艷霞許諾了,等你回國會給做20個好菜給你慶生。」

米珈接過蛋糕,滿心歡喜地說「謝謝」。

細細打量了會蛋糕,女人隨即又說:「今天還有一節課,很重要不敢逃,你要不隨我去學校看看?」

林義想了想,同意了。

進到學校,林義並沒有跟隨她去教室,而是說到學校裡到處走走,到處看看。

閑逛到政治經濟學系,林義站在窗外,被課堂上學漢語的一幕給吸引了。

只見一位中年女老師把索尼錄音機放講桌上,一摁按鍵就傳出來了充滿異國情調的中國音樂。

前奏完畢後,女高音開始唱:「北風那個吹……」

接著,全體學生跟著老師練習四聲:「媽、麻、馬、罵」…

午餐是在巷子口的一家中餐館吃的,米珈告訴他:「這家店的招牌菜是麻婆豆腐。」

「嗯」了一聲,林義對此不可置否,麻婆豆腐做鎮店名菜,說出來都覺得格調有點低。

米珈好像是看出了他的敷衍,就介紹說:「這師傅雖然是日本人,但從中日建交以來,每隔兩年都會去蜀都、山城學習這道菜的變化。

同時掌握最新的豆腐製作技術,等會你好好品嘗品嘗,但味道真的挺不錯。」

「真兩年去我國一次?」

「你後背有照片牆,上面有紀念的照片。」

林義轉身看了會,還真是像她說的這樣,心裏頓時誹腹,這到底是工匠精神?還是在炒作?

菜上來了,林義率先品嘗了一口,還沒等對面的米珈發問,就先下手為強地說:「味道還行,湊合能吃吧。」

米珈對此也只是笑了笑,不辯駁,就算後來林義頻繁對麻婆豆腐下筷子,也假裝沒看到一樣。

飯後,兩人從巷子口進去,街外邊的嘈雜聲逐漸低了很多,反之是流行歌手三波春夫開朗做作的歌聲瀰漫著整個小巷。

巷子中段,林義提著蛋糕跟在米珈身後沿著樓梯到了3層。

但當把門打開準備進去之際,米珈突然伸手攔住了他,「你先在外邊等會兒。」

林義一愣,把邁出的右腿收回來就問:「不方便?」

米珈笑著點點頭。

林義頓時挑眉八卦道:「藏了個男朋友?」

米珈無言,隨即重複說:「你先外邊呆會,我先進去收拾。」

說著,人家不跟他墨跡,就進去了。

林義在外邊看了看,感覺尿憋的厲害,於是問裏邊:「好了沒?」

沒回答。

又問了句:「好了沒,我要小廁了。」

但還是沒等到回答,林義思索了下,覺得一個大男人用女人的衛生間,貌似也不方便。

尤其是米珈這樣愛潔凈的女生。

於是把蛋糕放門口,一溜煙就下樓跑到巷子口的飯店小廁去了。

小廁完,林義站飯店門口瞅了會外邊,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掏出手機打給米珈,「你爸媽也在東京?」

電話那頭的米珈也是一愣,隨即驚喜地問:「在哪呢?你看到他們了嗎?」

「提個生日蛋糕剛從中餐廳經過,再100來米就上樓梯了。」

「啊,你怎麼去那了?」臥室收拾的米珈說完這話,隨即又快速地請求:「你幫我在門口拖延一下他們,別讓他們這麼快進來。」

「你把門關一下就好。」

「我爸媽有鑰匙的…」

看著忽然中斷的電話,林義慢慢吞吞尾隨了幾步,突然想起米珈母親平時雖然隨和,但骨子裏卻是一個高傲的精緻主義者。

自己突兀出現在她女兒這裏,以前生對她的了解來看,就算表面風平浪靜,內心肯定會生疑。

思緒到這,林義把步子停了下來,覺得還是不摻和她們一家子的事情好。反正米珈是他們女兒,就算有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麼著也不會被生吃了吧。

於是轉身攔了輛計程車走人,很光棍的把米珈給「賣」了,一點心裏負擔都沒有。



二月的羊城雖然也冷,但比起東京那是好了太多太多。

坐在計程車裡望著外邊的車水馬龍,和羊城的日新月變,心裏甚是有感觸。

於是不經意裡問計程車師傅,「你們天天跑車,見識面廣,覺得羊城變化最大的是什麼?」

計程車司機回答說:「洋人變多了,打工仔也變多了,花花綠綠的都變潮了。」

這話讓林義情不自禁一笑。



此去日本雖然只有十多天,但是林義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同一樓的刀疤打過招呼。

林義火急火燎的來到三樓,開門,頭往裏一探,看到沙發上適合站起來的單薄身影,以及那張清冽的小臉,心一下就安定了很多。

女人放下打活的毛線衣,迎過來,先是安靜地看了會他,良久才細聲說:「回來了。」

「嗯。」

關門,脫鞋,穿上大長腿遞過來的棉拖,「還是你的鞋舒服。」

女人接過他的外套掛架子上,不搭茬。

林義笑了笑,伸過手幫她邊了邊右耳旁的細散發,說:「我餓了。」

這多年來,感受身邊這人的第一次親密舉動,女人自發地片起了薄薄嘴唇,微抬頭讓他把頭髮順得更舒服些。

末了才輕聲說:「茶幾上有剛泡不久的茶,你先去喝一杯暖暖身子,我去熱菜。」

「等很久了嗎。」

「沒有,是我菜做早了。」

聽著前後矛盾的話,林義想笑,但還是被那雙衛生眼給瞪了回去。

吃飯的時候,林義給她講了日本的所見所聞,比如銀座、蔦屋書店、日本料理、富士山…

鄒艷霞聽得很認真,自己吃的同時,還不忘給他夾菜。

但是當她聽到工藤靜香的演唱會時,突然發問:「工藤靜香有謝雅芳漂亮嗎?笑起來好看嗎?」

林義瞬間閉嘴,覺得自己嘴皮子犯賤,就不該提這茬。

但感受著這雙亮亮的眼睛,隻得撇撇嘴打趣說:「長相和你們宿舍的面癱不相伯仲。

至於笑起來好看不好看,以後我帶你去日本,自個去評價。」

說著,林義為了轉移話題又把碗遞給了她:「再去幫我盛一碗。」

女人皺了皺眉,「你都吃三碗飯了,再吃不利於消食。」

林義輕拍了她手背一下,「這麼久沒吃你做的菜了,都饞死我了,要怪就怪你做的太好吃了吧。

快去,再去幫我盛一碗,吃飽我們就去散步消食。」

「德性。」

女人又裝了一小堪碗,坐下來就開心說:「米珈打電話跟我講,你給她慶生半路就跑了。

還笑問我:你不情不願的樣子,是不是我用刀逼著你去的,」

林義翻了個白眼,嚼吧嚼吧吃飯,懶得理會這撒歡的女人。

晚上兩人散步,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來到了荷蘭飯館。

此時,一身鄉土氣息打扮的穆佳佳一臉汗漬,正系著個圍兜在門外邊洗碗、擦油碟,瞧那一大盆子,目測不下百來個。

林義本想過去打個招呼,卻發現大長腿隱晦地拉了拉自個衣袖,示意他往飯店裏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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