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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94開始》第63章 ,瞑目
開始還是試探一下,但看到林義沒反對,只是睜大眼睛看著她。

於是這女人騰出個手,把林義眼睛閉上。

這是讓我死的瞑目?



昏昏沉沉,折騰了好久,林義此時就是這種感受,但又睡不著。

「要不要我講個故事給你聽。」瘋狂過後,杜英蓮捋了把長發,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呆。

過了好久,她感覺到身邊男人搭著眼皮,也沒睡著,於是轉過身,說了上面那句話。

「不用。」很直接,林義回答地乾脆利落,對她的故事沒一點興趣。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有故事,不然憑什麼那麼空曠,自己就當給對方打了一次牙祭吧。

對於林義的拒絕,杜英蓮愣了下,不過也早有心裏準備,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弄乾凈,看一眼汗發纏面的對方,穿衣,然後關門離開。

全程兩人都沒再多說一句。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北風比之前也小了些,但還是有很大。

一張不知道哪裏吹來的海報,迎面就罩在了林義臉上。

一把抓開,林義才想起自己第一次,對方竟然沒給紅包。

笑笑,小時候經常聽到這樣的言論,不能太當真。

風是小了些,但此消彼長的,是雪大了很多。

天空糊糊地一片,漫天飛舞,雪花落在黑黑的頭髮上,飄在臉上,鑽進了脖子裏。

咯吱咯吱地踩著雪,在背後趟開一個彎彎曲曲的槽,從這頭一直延伸到遠方。

林義感覺鞋裏進了雪,也感覺身上粘糊糊地。

不過他知道這是錯覺,這麼冷的天,再多汗水也不會粘糊,但就是心理作用在作怪。

去了一趟超市,逛了一圈,和蔣華、候富貴以及徐兵都各自交談了會,才奔向書店。

要洗澡。

「二樓有人?」林義和書店的老員工打個招呼,驟然的,發現二樓有燈光射出。

「您的兩位同學下午過來了。」這位老員工是林義第一批招的那兩個人之一,挺滿意這份工作,所以對林義一直挺尊重。

「嗯。」林義點點頭,又掃了眼書店裏面,才轉身。

不過轉到一半,林義又轉過來:「顧嬸,明天我要去南方,你清理下書店,看有什麼需要我進貨的沒,有的話列個單子。」

「好勒。」顧嬸是一個洋溢青春的中年少女,時刻都很開心。

咚咚咚,林義沿著樓梯一路走,當準備掏鎖開門時,門從裏面開了。

「你怎麼隨便開門。」

林義看著鄒艷霞的天鵝頸,有點蹙眉,囑咐過好多次,不要隨便給人開門,何況現在天已經黑了。

「你和武榮的腳步聲我都熟悉。」對於林義的責問,鄒艷霞片了下嘴皮子,輕輕地說。

「好像你家那條大黃狗也有這個能力。」林義突然想起每次去她家蹭飯,隔著老遠,那大黃狗就搖頭擺尾來接他了。

「德性。」鄒艷霞準備轉身往裏走,不過下一秒又停住了:「你喝酒了?」

「你聞得到?」林義退一步。

「我又沒瞎。」鄒艷霞皺了下堅挺的小巧鼻子,有點不滿。

「那你聞聞,我還有什麼味沒?」

又看了他一眼,女人轉過身的同時,飄過一句話,「臭味。」

「厲害。」林義附和一句的同時,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進了屋,反手把門關上,開始換鞋,不過眼珠子卻在到處打量。

「我說你怎麼不來門口接我。」林義汲拉著布鞋,腳跟都懶得拉上,看著貼牆倒掛的武榮有點好奇,「您這是鬧的哪一出。」

「鍛煉身體。」武榮倒看著他說:「要、要堅持半個小時。」

「不能動?」

「不能中斷。」

「哪裏學來的?」林義又上下掃描了武榮一遍,有點擔心他腦充血。

「公園裏學的。」

「功夫?」林義在想不會是氣功熱導致的吧。

「好、好像是,但我不信。」倒著的武榮看林義又打算開口,趕緊又說了句:「我就當鍛煉手勁,這半年感覺手臂時不時沒力氣。」

「呵,你後面這段話倒說得順溜,不過我告訴你,手沒力氣,很可能是你小時候割牛草,早上露水趟多了。」林義大伯也有這毛病,很多農村人都有,「這是類風濕。」

「反正我試試。」武榮堅持不懈。

「真不能中斷?」

「是。」

「行。」林義站起身,又一次來到門口擺鞋的地方。

專挑了自己剛穿的鞋子,把兩隻鞋的鞋帶打個結。

然後在武榮的驚恐中,繞脖子一圈,掛著了,剛好一邊面龐一隻。

「德性。」端著一杯白開水的鄒艷霞剛好從廚房出來,看著林義的惡作劇,彎著嘴角批判。

不過這女人,嘴巴雖這麼說,但卻愜意地搬個凳子坐在武榮面前開始看戲。

「好人,能幫我去燒個洗澡水麽。」林義接過白開水喝了口,然後又得寸進尺。

這年頭的淋浴不像後世,就算最新一代,都要預燒幾分鐘,才有熱水。

「那我去關了。」鄒艷霞瞟了他一眼,準備起身。

這個澡洗的特別舒服,也洗的特別細緻,因為林義知道家裏這兩人鼻子都像狗一樣,特別敏銳,要不是今天喝了酒,遮了味道,有可能露餡了。

武榮也真是堅持不懈,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都沒被擊倒。

當然,其中還有鄒艷霞的功勞,這丫頭損人的激將法,用的是爐火純青,武榮根本不是對手,明知吃虧還撐著。

「你們怎麼今天就過來了。」這次月假31號才開始放的,所以2號還有一天假,林義擦著頭髮有點好奇。

「家裏太冷,沒空調,沒淋浴。」還是武榮實誠,「今天不來,怕明天結冰沒車了。」

「你明天要去南方?」鄒艷霞好奇的是這個問題。

「你聽到了?」林義猜她聽到了自己和顧嬸的對話。

「我在陽台上晾毛巾聽到的。」

「騙子。」林義頓時反應過來,「我還以為你真的熟悉我們腳步聲。」

女人頓時樂不可支,靠著椅子笑了好會兒才說,「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就一點不擔心?」

「我要睡了。」林義懶得問答這類問題,哈口氣,伸個懶腰,發現洗個熱水澡,人舒服了,卻也困意來了。

睡了差不厘一個多小時,林義再次起來時,將近九點半了,他發現這兩人還在方桌上挑燈夜讀。

一人一邊,互不干涉,低著頭,唰唰地在草紙上演算著習題。

「這麼晚了,還出去嗎?」當林義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鄒艷霞終於出聲了,連帶著武榮也發現了輕手輕腳的他。

「就在一樓,和顧嬸說點事。」

平常和蔣華碰頭的地方,要麼在書店一樓,要麼她統計好超市單日數據,定時送到學校門口,林義去取。

這已經是兩人幾月來的工作方式,有了默契。

其實林義很早就想著招一個財務,但是面試了好幾個,都不行。

有些雖說號稱財會人員,但幾個問題後,林義發現參水嚴重。

當時他還在想,下崗工人中,厲害的財會都去了大地方,弱的也難怪被下崗。

約定的時間過去後,等了差不多八分鐘,蔣華才步履蹣跚地趕到了,同行的還有候富貴。

「72萬。」林義看著這個成績,有點開心。

「嗯,為了突破這個瓶頸,候主管親自當起了搬運工。」蔣華激動地說。

候富貴也是興奮地點頭,不過也沒忘記捧哏:「蔣經理才是真的辛苦,一天到晚腳不離地,沒休息過。」

「真是辛苦你們了。」林義誠懇地看著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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