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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94開始》第420章 ,大仇得報
趕到郴市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但文君卻沒睡,反而在廖排骨的安排下,還偷偷摸摸過來單獨招待了林義。

在包間裡吃夜宵的時候,老男人望著她一開始還有點放不開,這是內疚的心思在作怪。

文君可能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給他開一瓶啤酒就說,「我這遭遇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憂愁什麼。」

林義驚呆了,詫異地看著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不是第一次發生這事了。

見他這幅樣子,文君就講:以前剛當記者,在一線採訪的時候就遭遇了這種骯髒事。那時候鄧木斯和薑文祥剛好路過那個黑漆漆的巷子,把她給救了。

雖然開局就很糟糕,但這是文君和鄧木斯認識的方式。

文君說,「那時候我總想不開,總覺得自己很臟,好幾個月都在尋死覓活的。後來還是木斯勸導開解的我。」

林義嘆了口氣,卻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或者說也不需要去安慰吧,人家內心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大。

但還是氣不過地責怪了一句,「你幹什麼自己一個人去呢,可以帶人啊。」

文君搖搖頭,「帶著你的那些人,我很多時候看不到真相。」

林義錯愕,「你在把自己當誘餌?」

文君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講:「在之前的一些調查中,我看到了一些自己無法忍受的東西,才打算以身冒險的。」

社會同情心還挺強,或者說這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林義在心裏如此評價。

就是有點太虎了。

林義喝了一口酒,問:「你打算怎麼做?」

文君也跟著喝一口酒,才說:「我要儘快回京城,把這段日子調查到的東西公之於眾,包括我的錄像帶。」

林義瞬間懂了她的心思,這是要利用國家青年報給自己找回公道。

可他還是有些擔憂:「作為朋友,我不贊成你這樣。你要是真把錄像帶公佈出去了,最多算魚死網破。你有想過你老公沒,他看到會怎麼想?」

文君很堅決,「想過。如果他能不計前嫌接納我,我會很欣慰;如果不能接受被糟蹋過的我,我也能理解,會平和地跟他離婚。」

說著,她舉起杯中酒同林義碰了一下就說:「你也別勸了,我意已決。咱今晚不醉不歸。」

得,碰到這樣的女漢子,林義也是服氣,是真的服氣。

只是心裏有些嘆息,老婆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估計沒幾個男人心裏是不介意的。

希望她遇到了一個好男人吧。

當天晚上,林義捨命陪君子,喝的酩酊大醉,睡得死沉死沉的。

當天晚上,文君的住處來了一批人,個個身懷利器。好在有廖排骨等人運籌帷幄,有驚無險。

但也有不少人掛了彩。

這還是林義醒來後,刀疤告訴他的。

接著刀疤還心有餘悸地說,「幸好廖排骨有先見之明,沒把我們和文君安排在一個地域住,也沒讓我們和文君公開接觸。」

刀疤這話聽起來好沒意氣。

但林義卻懂了他的心思:昨晚那夥人絕對是亡命之徒,應該是知道了文君的大報記者身份,來阻止她離開的。

刀疤是不希望自己和文君有明面上的任何關係,怕那夥人事後報復。

...

清晨涼涼的讓人舒服,兩人在街面上吃了一碗冷麵。

林義邊吃邊問,「他們怎麼樣了?」

刀疤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廖排骨有交代,為了不讓我們陷入這個渾水泥潭,他昨晚帶著文君走後就與我們切斷了任何聯繫。」

整個上午,林義在刀疤的陪同下,對郴市的兩家步步高超市進行了視察。

接著又在郴市負責人佟明勝的陪同下吃了一個中飯。

席上,林義高興地舉起一杯酒說:「郴市的工作做的不錯,我很滿意,辛苦了,來,陪我喝幾杯。」

佟明勝很是激動,連忙起身同林義幹了一杯,接著忙著倒酒,又一起喝了兩杯。

三杯酒下肚,林義就說:「你跟我有三年多了吧。」

佟明勝回答道,「我是94年12月6日入職的步步高超市,到現在剛好三年半。」

林義點點頭,對自己的這個嫡系很有印象,兩年前步步高超市和郴市當地某些部門鬧齷齪的時候,這人表現的很有擔當和責任心。

於是問,「你有沒有想要換個地方工作?」

聽到這話,佟明勝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但還是謙虛地說:「郴市這裏的工作都還沒做好,我怕能力不夠。」

「嗯,」林義嗯了一聲就開始吃菜,如此連著吃了好幾筷子才說:「你既然喜歡郴市,那就留在郴市吧,繼續把這裏的工作做好。」

「啊?」佟明勝原本只是客套客套,卻沒想到林總會這麼直接,心情瞬間像做過山車似的經歷了興高采烈到垂頭喪氣。

這頓飯,林義吃的很盡興。

而佟明勝卻有點顫顫驚驚,幫著倒酒、拍馬屁的時候,估計心裏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離開的時候,林義從後視鏡裡看了眼立在路邊送別佟明勝,心裏有著惡趣味的同時,也存心想看看這人的一舉一動,是否會抱怨,其品格是否能擔當得起接下來的重任。

當天晚上,林義和刀疤在閑逛北湖公園的時候,廖排骨忽的找上門來了。

一見面林義就問,「文君安全離開郴市了嗎?」

廖排骨說離開了,然後看了眼林總的背影就進一步輕聲說:「文君的錄像帶裡都是她自己的糟糕經歷,她這是以身試法。」

林義早就猜到了,但還是回頭問:「你偷偷看了?」

廖排骨承認說:「看了,我要弄清一些真相,也要確保對我們沒有不利的東西。」

挺謹慎,林義又問:「那個人怎麼處理的?」

「好生伺候了一遍,然後匿名報警了。」

林義點點頭,不再深入這個話題,不然會和諧的,於是轉身問:「你們傷了幾個?」

「7個。」

「傷口要不要緊?」

「一個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其他幾個沒大事。」

林義放心了,隨即吩咐道:「文君離開了,那你們也撤吧。」

說著走了幾步,林義又吩咐,「王石頭那邊不要放鬆,我感覺這裏有一場硬仗。」

廖排骨應了聲好就走了。

林義也不在乎,既不問他怎麼來的,也不問他怎麼走的。

...

次日下午,回到羊城的老男人從禹芳手裏接過了一捆報紙。

「你面試過了沒?」林義問的是禹芳同蘇溫見面的結果。

禹芳一臉喜氣,馬尾猛地晃了晃。

「呵,高興吧,高興就去幫我買份飯回來,都餓死了。」林義說。

本來回來的路上可以先吃飯的,但坐了一路車的林義覺得太膩味,不好好洗漱一番,吃飯都不香。

誒,這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富貴病。容不得汗膩味。

回到書店三樓,同預料的一樣,大長腿又跑了。

在空曠曠的屋子裏溜了一圈,老男人唏噓啊,隔了這麼久,兩人之間還是差了一次「交流」。

要是交流了,大長腿肯定就從彆扭中出來了。那現在肯定在迎接自己,噓寒問暖幫著拿鞋,幫著拿換洗衣服,還有一桌子熱騰騰的好飯好菜。

可惜了,突然出了文君這檔子事打亂了計劃。

其實他去郴市也沒幫上什麼忙。但彼此是朋友,第一時間不去看望看望,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花了幾分鐘洗澡,出來的時候禹芳還沒回來。

在沙發上坐下,林義第一時間就把手伸向了報紙,找到了國家青年報。

打開。

果不其然,其A面頭版頭條就是一個驚人的標題:

郴市黑!黑!黑!

三個黑,三個嘆號,就說明了一切。不用看底下的內容都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

ps:不吶喊了,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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