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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仙太過正經》第39章 叛軍突現!
「哼哼哼~」

哼著愉悅的曲調,季默踏出舉辦女王私宴的大殿,手上戒指微微發亮,一把摺扇落在手中,慢搖輕晃。

鳳歌坐在那多吃了一陣,畢竟是武將,多吃點才能有強勁的腰力。

兩人之前低喃私語之事,自沒有被任何人聽去。

季默渾然無事般,打量著這異國宮廷,只見此地殿與殿相通,殿殿各不同,華池伴金柱,銀花滿孔庭。

各處的佈置也頗為奢華,季默所在的這條迴廊,甚至能同時見到湯谷浴日玉、北野星辰礦、人域雲享綢、西海夜熒冰,都是女子國本地難尋的珍貴擺件。

當然,對於季公子來說,最難得的風景,還是那些偶爾能瞥見的宮中侍女,她們大多姿貌出眾,只是行色匆匆。

循著笑聲,季默很快就尋到了女王的寢宮,在外道一句:

「這女子國,王的寢宮竟都不設守衛,隨便進嗎?」

提前出聲是為表明自己來了,以免稍後有什麼失禮的畫面。

然而,繞過一堵掛著幾幅『女神』畫像的後牆,走過兩側擺著的屏風,前方的情形讓季默眼前一亮。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棵粗壯的樹木。

這古樹不知有多少年歲,應是大荒異種,自根部到那開滿了粉色花朵的樹冠,都似是玉質。

此時,女王和熊兄坐著兩隻十丈長的大鞦韆,在樹下來來回回逛著。

女王身周伴著的金色綢帶,與她濃密的長發一同飄舞,笑聲清澈又歡快。

每當她正面逛去,長發與綢帶向後飄舞,那雙筆挺的纖腿探向前方,美不勝收、讓人流連忘返。

當她向後盪來,長發和綢帶略有些凌亂,又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便是平日裏不怎麼大聲笑的吳妄,此刻也笑聲不斷。

這裏本該是一處天井,四面都是宮殿的外牆,女王命人在牆外掛了一條條彩鍛,地上鋪了一層高高的木板,安置了華池、書架、床榻等傢具,就成了女王的寢宮。

季默笑嘆:「若是雨天時,坐在樹下或是床邊看雨,也應別有一番情趣……咳,情調。」

坐在前方不遠書架旁的國師與泠小嵐,還算給面子的扭頭看了過來。

國師問:「鳳歌大將軍為何沒過來?她這幾年很少回王都,陛下對她頗為想念。」

「還在吃,」季默撇了撇嘴角,「你們女子國的大將軍,還真是沒有半點女子的溫柔。」

國師露出少許溫和的微笑,這充滿了知性與成熟的大國師,又對季默輕輕挑眉。

季默身形停住,又略微後退半步。

國師柔聲道:「過來坐呀,季公子。」

「我,我站著就是。」

季默拱拱手,盡量淡定地站在一旁,右手背負在身後,努力找回自己在人域時的風采。

泠小嵐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國師和季默,隨後就看向吳妄和女王那邊,眼底帶著少許嚮往。

『娘,我能盪會兒鞦韆嗎?』

『傻孩子,掉下來是不是會弄髒衣物?你十二歲就要去天衍玄女宗修行了,此時要多看書、多修習經文,今後才能自你同期的宗門弟子中脫穎而出。』

「泠仙子,」國師溫聲道,「一直還未來得及問,你們來女子國除卻送藥方之外,還為何事?」

泠小嵐看了眼季默,輕聲道:「上面說,女子國將有叛亂髮生,讓我們前來護持正道。」

「哦?」

國師有些驚訝:「人域距離我女子國遠不知萬裡,如何得知我們這裏會發生叛亂?

再說,我們女子國能發生哪般叛亂?」

「我也不知具體。」

泠小嵐想了想:「不少前輩高人擅卦卜之術,興許是通過卦象看出此地即將生亂。」

國師表情立刻嚴肅了些,小聲道:

「天皇伏羲推演先天八卦,河圖洛書造化無盡功法,人域的卦卜之術當真不能小覷……莫非,我們這兒真要出什麼事端?

這也沒道理呀,陛下平日裏勤於政事,國內文武和睦,邊境有結界護持也十分寧靜。」

泠小嵐看了看那邊笑聲不斷的男女……

重新定義:勤於政事。

季默突然笑了聲:「熊兄乃北野熊抱族少主,若是能迎娶西野女子國國主,這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哦?」

國師眼前一亮,看向吳妄和國主,露出幾分溫和的微笑,嘆道:

「若是能成佳事,陛下此生也算圓滿了。

只是,若這般婚事真的成了,他們豈不是要分居兩地?」

「也對,是我欠考慮了。」

季默含笑應了聲,已不知不覺將話題引開。

那邊的兩人已從鞦韆上飄下,女王小聲道:「神使,來這邊看看我的私藏嗎?」

吳妄笑道:「要不請季兄和泠仙子一起?」

「好呀,」國主扭頭看向這邊,招手呼喊著,「各位,要一起過來嗎?」

泠小嵐立刻就要向前邁步,但側旁突然飛來的身影擋在泠小嵐身前,正是季默。

季默高聲道:「泠仙子說要與國師下棋,我們就在這邊玩耍了。」

吳妄瞪了眼季默,後者已轉過身對泠小嵐不斷使眼色。

泠小嵐哼了聲,坐回了鋪著軟墊的寬椅中,面紗後的表情帶著幾分冷漠。

「我們去吧。」

國主在旁輕喚了聲,吳妄漫步跟了上去。

這季兄,瞎助攻什麼勁。

所謂的私藏,並非什麼金銀首飾、小衣內襟,意外的很正經——那是一間還算隱蔽的密室,裏面幾個木架擺滿了各類寶物。

吳妄昨晚給女王的水晶球,被擺放在了一隻木架的角落上,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標籤,上面寫了個『熊』字。

吳妄大小是個王子,自然不會被寶物迷了眼,還能說出一些寶物的產地和典故,現場編幾個小故事,讓女子國國主那雙桃花眼中滿是亮光。

一邊欣賞此地寶物,吳妄也沒忘記正事。

找叛軍。

他先問:「女子國與外界似乎並沒有完全隔絕聯繫。」

「自是不能斷了聯絡,」女王柔聲道,「此事只有國師與我才知,在外有一些負責採買的族人。

養蠶、編衣、耕作、建造,這些都是從人域學來的,或是人域送來的。」

吳妄又問:「女子國給了人域什麼?」

「並沒有給什麼。」

女王微微仰頭,嗓音宛若百靈鳥低鳴:

「其實最開始,是人域的仙人主動幫扶我們,傳給了我們文字、書籍、樂曲,又尊重我們的選擇,並未打擾這裏的安寧。

這些古書都有清楚記載,也是國主繼位前的必修課。

在人域與諸神的戰爭停歇時,就有很多修士走出人域,在大荒各處遊歷。

若是有的地方人族被奴役,他們就會出手解救,將那些人族帶回人域去。

我記得,在我幼年時,就曾見過一位遊方而來的人域修士,帶來了一些治病的藥方,還提著畫著八卦的幡旗、穿著髒兮兮的袍子,給了藥方就自行離開了。

那時,境內正有疫病,當真是幫了大忙。」

吳妄緩緩點頭。

他其實心裏有譜——有問題的並非是人域本身,而是人域現如今負責決策的某些高層。

而造成這些問題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人皇繼位者未定,人心不穩、催生妖魔。

「陛下去過人域嗎?」

「沒,成了國主每天要做好多事,完全去不了呢。」

她有點鬱悶地鼓了鼓嘴角。

「而且都是千篇一律的小事,大家商量商量就能定下來,還非要讓我聽一遍、問一遍、看一遍,再給他們寫個批字。

我還想寫他們臉上呢。」

吳妄在旁差點笑出聲。

他們熊抱族就不用,族長天天騎狼在外亂逛,看到哪裏風景好就安營紮寨住幾天。

欣賞完私藏、觀賞完藏書,國師主動搬來了女子國的神話典籍,供吳妄取經。

吳妄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女王卻是悄悄去了偏殿,換了身暖黃色的長裙,回來後,很自然地融入了吳妄和國師的討論。

季默和泠小嵐對視一眼,繼續在角落『以氣禦棋』。

「泠仙子莫非心有點亂,這局怎麼險象環生。」

「不過是有些吵擾。」

泠小嵐淡定地道了句,那雙杏眼瞧了眼季默,傳聲道:「與求援者碰面了?」

「碰了,」季默傳聲回了句,「仙子會幫我的吧。」

泠小嵐沉默一陣,手指輕輕滑動,棋子依次落下。

「我有自己的判斷,這是你我二人的試煉,季道友莫要試圖干擾我……我會站在有理的一方。」

「那我就放心了。」

季默扯了個爽朗的笑容,換來的卻是泠小嵐眼底掩蓋不住的嫌棄。

「你就不能學學熊兄。」

「學、什麼?」

「眼神,」泠小嵐看向吳妄,低聲道,「他的眼神很清澈,不會有任何邪念,笑容也頗為自然,天生就有的那般親近感。」

季默禁不住以手掩面:「天生的……這讓貧道怎學?」

泠小嵐目中劃過少許笑意,低頭專註於棋盤上。

季默暗自挑了挑眉,這位人域年輕一代矚目的冰清玉潔泠仙子,好像、似乎、大概、應該、可能……春天到了?

熊兄魅力真這麼大?

季默扭頭看去,看到的畫面,是吳妄與女子國國主兩人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熊兄』身周帶著淡淡朦朧光亮,有些不太真切。

熊兄,到底是哪般人?為何總覺得,自己並未了解他半點。

「泠仙子,」季默小聲問,「你覺得,熊兄的性子是什麼?」

泠小嵐有些不解,反問道:「具體?」

「比如仙子的清冷,我的憐香惜玉,你覺得用一個詞概括熊兄,該是什麼?」

「這倒有些難住我了,」泠小嵐想了想,「不知。」

季默身體前傾,傳聲道:「我也不知,但我有辦法讓熊兄卸下防備。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每次我去花樓時都要喝點小酒……咳,這個不重要。

泠仙子可備了酒水?

咱們稍後暗中知會國主和國師,一起把熊兄灌醉,看他能否卸下防備,把真性情展露在咱們面前。

不過,泠仙子說不定會失望……」

「我失望什麼?」

泠小嵐輕輕哼了聲,眼底卻帶著幾分光亮:「我去找酒,你去傳聲。」

兩人一拍即合,分頭行動,此前定下的盛大晚宴後,又多了個小小的『酒局』。

但季默和泠小嵐,顯然錯估了吳妄的酒量。

與女子國百官晚宴過後,喝了兩壺女子國美酒的吳妄面色如常,與滴酒未沾的季默和泠小嵐狀態相差無幾。

這讓季默額頭多了幾滴冷汗,多少有些打退堂鼓。

接下來的酒局,才是正面搏殺。

女王的寢宮,那顆玉樹下,國主、國師、大將軍,與吳妄、季默、泠小嵐相對而坐。

季默拿出人域的美酒果釀,女王拿出了珍藏的仙釀,吳妄拿出了北野的勁酒。

「先說好,喝酒可以。」

吳妄正色道:「若是撐不住了,就去剛才定下的區域入睡,大家都是愛惜名譽之人,不要傳出去什麼故事。」

幾人齊齊點頭,國師還不忘對季默輕輕眨了下眼。

顯然,國師大人的目標已變得無比明確。

吳妄隨手拍開一隻酒罈,「喝我們北野的酒,就必須用大碗!來!」

豪氣頓生!

季默輕輕吸了口氣,暗中催化之前用法力包裹吞下的兩顆解酒丹藥,目中流露出了幾分自信。

就是,這酒局的畫風,漸漸有些不對……

「陛下,像國師這種,說乾杯隻喝一半,我們北野通常都會說一句……留著養魚啊你?」

女子國國主眨著那雙亮晶晶的大眼,對國師輕喝一聲:「養魚呢你!」

國師連忙將酒水一飲而盡,表情滿是委屈。

很快,吳妄開啟了小課堂,女王迅速掌握勸酒技巧,與吳妄同步出擊。

「季兄,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

「好、好,悶……」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我給將軍倒杯酒,將軍不喝呀嫌我醜!」

「陛下我喝就是,我喝就是。」

「碰碰杯,過過電,聯絡聯絡感情線,泠仙子乾杯。」

「嗯~」

也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一直到季默倒地不起、泠仙子忘記鋪墊子就側躺在了桌旁,國師和鳳歌相擁而眠、鼾聲四起。

女王臉蛋紅撲撲地看著吳妄,小聲道:

「熊,在這多陪我些日子可以嗎?」

「好,」吳妄點頭應了聲,「本是想今天辭別,再多些日子也無事。」

言罷,他站起身來,身形靈巧地跳去一旁:「我給你舞一段劍,如何?」

女王應了聲,卻抱著膝蓋趴倒在那,雙眼慢慢閉上。

吳妄剛要取出那把賣相十足的星辰劍,見狀搖頭一笑,欣賞著女王的睡態。

要是自己沒這怪病,該多……好……

不對勁。

吳妄微微眯眼,身形搖搖晃晃,立刻向後退了幾大步,被巨木的樹根攔住了退路,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對勁,這酒水不對勁。

他猛地吸了口氣,身周出現了一層厚厚的冰甲,屏住呼吸、運轉內周天,在冰甲中慢慢低下頭去。

寢宮中完全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地上躺著的季默慢慢爬起,對冰甲中的吳妄深深做了個道揖,目中多有歉然。

隨後,季默抬手彈出兩顆丹藥,鑽入泠小嵐和鳳歌口中,兩人漸漸睜開眼。

鏘!

泠小嵐面容冷漠,一把長劍在握,劍尖指向季默。

「解釋。」

「泠仙子,不這般騙不過熊兄,他比你我都要聰明,我只能出此下策!此間因由,泠仙子還請聽我稍後細說,若我要對泠仙子不利,不會給仙子解藥!」

季默苦笑了聲,一旁多了個身影,卻是握住長矛的鳳歌。

泠小嵐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淡然道:「你為何覺得,他不會幫你們?」

「我信任熊兄,但他是北野大氏族少主,」季默道,「他考慮問題,很可能會站在國主的角度。」

泠小嵐低頭看了眼自身,渾身輕顫著,呼吸也有些急促,但她努力壓製了下心神的異樣。

「此行,可是義舉?」

季默道:「必是義舉,貧道以季家之名作保。

鳳歌將軍莫要再耽誤,泠仙子知道這裏的秘密後,定會幫我們。」

鳳歌應了聲,將長矛插入地板,轉身走去女子國國主身側,低頭將國主抱起,慢慢放到了床榻上,為她蓋上薄被、掖了掖被角。

鳳歌轉過身,一躍沖入那玉樹樹冠,跳到側旁的宮殿殿頂,凝視著眼前寧靜的王都。

……

半天前,中午宴後,那只剩她與季默的大殿中。

『鳳歌將軍,是你呼喚我與泠仙子前來,信中說已萬事俱備,我們不可能在這裏等待太久。

我在此地出了狀況,必須儘早趕回人域做些補救,不然我季家將會承受不該有的罵名。』

『人域為何連仙人都不派?』

『我與泠仙子足夠了,雖無仙人,卻有仙寶。』

『我如何信?』

『你必須信,』季默淡然道,『你能依賴的只有我們,我身上有保命符,若遇生死危機可呼喚祖母之化身。』

『那,就今晚吧。』

就今晚吧。

就今晚吧!

把這個本不該存在的結界之國!

把這個扭曲的女子國!

鳳歌輕輕呼了口氣,閉上雙眼,短眉舒展開又立刻皺起,夜風吹過她的戰甲,吹起了她紮起的長發。

睜開眼,那雙鳳眼中只剩決然,反手將一隻梭子扔向空中,炸出了漫天火光。

「禁軍聽命!即刻封鎖王宮!開啟大陣!今夜起兵!」

寢宮,樹下冰甲中,吳妄雙眼悄悄睜開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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