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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俏田妻》第128章 在媳婦兒面前陸向北自慚形穢
第1819章你很閑,要不咱倆刷兩套數理化?

陸向北靜默,直至兩人下公車,偽少年清冷中透著寵溺的好聽的嗓音方緩緩出口:「我喜歡幼稚,在你面前。」

葉夏就這麼被撩了下,神色微怔,須臾後,雙頰染上一抹緋色:「油腔滑調。」

陸向北眸中柔光流轉:「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而且你喜歡。」

以前和媳婦兒獨處,她沒少說他油腔滑調,但在她看來,那些話可都是他們間的情話。

又一次被偽少年撩了下,葉夏不由瞪眼:「再撩我小心我咬你哦!」

陸向北二話不說,騰出一隻手,遞到媳婦兒嘴邊,眼神寵溺:「咬吧。」

葉夏隨手將偽少年的胳膊輕拍開,接著傲嬌地

哼唧一聲,說:「沒個正行。」

明明已老成精,偏要做如此幼稚的舉動,真是讓人沒眼看!

接觸到媳婦兒的嫌棄眼神,陸向北黑眸中笑意縈繞,全然一副不在意,甚至寵溺兼無奈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捨不得。」

葉夏加快腳步,走進通往俞燁家的巷子裏,嘴裏小聲嘀咕:「張嘴就撩人,是撩神在世嗎?」

陸向北豈會被媳婦拉開距離,在葉夏步速提快那刻,他同樣快步而行,緊跟在媳婦兒身後,因此,毫不意外地聽到葉夏唇齒間漫出的嘀咕聲,無聲笑了笑,他柔聲說:「我都聽到了。」

葉夏神色微微一怔,旋即瞪眼:「我有說什麼嗎?」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嘀咕的那句話。「沒有沒有,是我幻聽。」

媳婦兒生氣很可怕,他還是趕緊把人哄好為妙。

瞅著偽少年白皙精緻,毫無瑕疵的俊臉,葉夏好看的眉梢上挑,抬起下巴,愈發顯得傲嬌起來:「算你識相。」

這樣的她看著特別靈動,加之她現今是個萌萌噠的小蘿莉,一時間看得陸向北挪不開眼。

「傻子,我很好看?」

心裏軟成水,卻偏就不給偽少年好臉。陸向北無比誠實地點頭:「以前的你現在的你都很好看,但我總覺得看不夠。」這一世能看著媳婦兒從小姑娘一天天長大,看著她偶爾流露出小孩子的一面,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

葉夏隻覺自己好沒出息,明明老成精,明明沒少被這人撩,明明聽這人說過不少情話,可她今世被他撩,聽他說,依舊忍不住臉頰發燙。

忽然,葉夏眼珠子一轉,若仔細留意,不難發現一抹狡黠自她眸底一閃而逝。「每次看到雋朗哥,尤其看到雋朗哥微笑,我就感到自慚形穢。

「哼!她又不是不會撩人,只看她想不想,願不願意撩啦!陸向北幾乎瞬間耳尖泛紅,只見他別過頭,握拳掩唇輕咳兩聲,嘴裏溢出一句:「你最好看,沒人能和你媲美。」

前世的他,一張臉就極為出眾,不然,他媳婦兒也不會動輒看著他發怔,而這一世,他的長相比之前世還要略勝兩三分,但話說回來,身為男子,對於樣貌如何,在他這其實並無追求,可媳婦兒喜歡的話,無疑另說。

「從現在起請保持緘默。」

葉夏不服不行,這人臉皮比她厚太多,她甘拜下風!

陸向北輕笑。

葉夏沒有理會,她回過頭朝身後看一眼,見無人走動,繼而收回目光,看前面也無人走過來,不由啟動意念,瞬間,兩隻手各拎著一個大網兜。

垂眸看眼左手,大西瓜一顆;視線挪至右手,五顆甜瓜、一罐麥乳精、一包紅糖。

其實葉夏想送俞家米面各十斤,再送兩斤食用油,畢竟這些東西實惠些,奈何米面油即便有票也不是很好買,而西瓜和甜瓜可以說是她家自留地種的,麥乳精和紅糖有票的話在百貨商店不難買到。

再者,救急不救窮,以她對俞家的幫助,眼下又送東西上門,俞家人未必肯受。

但俞燁的父親和奶奶身體虛弱,加之一個在養傷,一個在養病,很需要補充營養,在這種情況下,送罐麥乳精,送包紅糖,簡直就和冬日送暖,夏送甘露般有得一比。

「你對那位同學挺特別。」

朝媳婦兒手上睨眼,陸向北狀似隨意地說了句。

「真酸!」

葉夏當即給出回應,熟料,陸向北沒有見好就收,繼續冒酸水:「他哪裏特別?和我有的比嗎?」

這吃了一肚子檸檬的樣兒,逗得葉夏禁不住笑出聲:「你莫非是站在檸檬樹下吃檸檬?」

抬手就能摘到。

陸向北心情不美麗,擺出一副委屈臉:「咱倆可是兩口子,你就算喜歡小鮮肉,也該把目光時刻聚焦在我身上,畢竟我現在就是小鮮肉,你又何必捨近求遠?!」

愉悅的輕笑聲溢出唇齒,葉夏嗔眼身旁的「小鮮肉」:「你夠了哈,再這麼下去,我怕一個沒控制笑岔氣。」

「好吧,我聽媳婦兒的。」

陸向北微笑說:「但凡是你說的我都聽。」

葉夏好想扶額嘆氣,奈何她此刻雙手不得閑,唯有嘆口氣表達自己的心情,她說:

「你一刻不撩我是不是渾身不自在?」

「我有撩你嗎?沒有吧,媳婦兒!」

陸向北眨眨眼,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別這樣成麽?」

葉夏被電到了,她怔愣好一會,嘴角一抽,眸色意味不明,一字一句緩聲說:「我不想幫你料理桃花,所以,你最好在外不要隨便亂笑,更別隨便對人眨眼。」

他難道不知自個有多招人?剛才多虧是在朝她放電,不然,必禍害到人家小姑娘。

「冰壺見底未為清,少年如玉有詩名。」

葉夏覺得吧,這句詩用在某偽少年身上,甚是吻合,可正因為她清楚這一點,不免憂心自己未來的清靜日子,很有可能會被某人的桃花打擾到。

哪怕某人不主動招惹,好叭,以某人的人品,以她對某人的了解,他肯定不會招惹桃花,可人太出眾,避免不了桃花自個飛過來。

唉!男人啊,長得太好,也是種煩惱。當然,這煩惱不管是對男人自個而言,還是對其另一半而言,都是一種煩惱!

試想下,就因樣貌出眾,引來異性關注,要是這異性是個理智的,那倒還好,但如若對方出門在外不帶腦子,這將無疑是個大麻煩。

譬如一群花癡女配追逐霸總,為達目的,變著花樣兒出現在霸總面前,於霸總而言,簡直比蒼蠅在耳邊「嗡嗡」還要惹人煩躁,

厭惡,與此同時,作為霸總喜歡的女人,將會遭受花癡女配中的黑化女配這樣那樣的找茬、挑釁,這無疑得費工夫去應對。

總之,一個字「煩」!

葉夏是不介意某人的桃花找上門,但某人桃花一旦太多,她怕就不會用好脾氣對待了!

「媳婦兒,我不是個輕浮的男人。」

陸向北似小媳婦般委屈巴巴,他說:「而且我是個有媳婦的人,自不會在外做出令人誤會的舉止。」

葉夏「哦」了聲,沒再說話,而這會兒兩人已經走到俞燁家院門外。

「……你,你返校了?」

俞燁打開院門,正準備去火柴盒廠再領些材料,好多糊些火柴盒賺家用,熟料,院門被他從內拉開的一瞬間,入目便是對他家有大恩的女孩兒,他扯了扯嘴角,原本想露出微笑,熟料在女孩兒身邊竟然還站著一個俊美如玉般的少年。

眉眼精緻,皮膚白皙,上身穿著雪白的襯衫,下邊是條做工細緻的黑西褲,腳上是雙白色黑帆布球鞋,少年是他見過的同齡人中最為好看的一個,不對,眼前的少年似乎要比他小一兩歲。

心中微酸,俞燁猜想著少年是誰,和女孩兒又有著怎樣的關係,不過,他面上除過怔愣須臾,再無旁的異樣。

「嗯。」

葉夏微笑點頭:「我過來給俞叔叔和俞奶奶做做檢查,你這是要到哪去?」

俞燁抿了抿唇,把葉夏兩人請進院裏,方說:「今早到火柴盒廠領的材料有點少,我想再去領一些,這樣能給家裏多賺點花用。」

「那你去吧。」

葉夏隨口說了句,然後眉眼彎彎,甜笑著和俞父、俞奶奶打招呼:「俞叔叔,俞奶奶,我來看你們啦!」

將手裏拎著的禮品輕放到屋簷下的長凳上,葉夏向兩人介紹程雋朗:「這是我一個親戚家的哥哥,他叫程雋朗,開學後是一名高三學生。」

俞燁走到院門口,恰好聽到葉夏的介紹。

親戚家的哥哥?是這樣嗎?俞燁如是想著,驀地暗暗搖下頭,是與不是,和他有關係?

沒有,和他沒半點關係!

於他,她是一個皎潔如月般清透明亮的好女孩,是他家的大恩人,是他……

不敢有他想的存在……

高不可攀,他唯願此生有機會遠距離守望,旁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該去想的。

揮去腦中的雜念,俞燁渾身輕鬆起來,他該知足的,且他現在很幸福。

父親在女孩兒醫治下,雙耳已恢復聽覺,那條傷腿也恢復得極好,頂多再有多半個月,他的父親便能像沒出意外前那樣正常行走,

不再是巷子裏那些小孩們追著喊的俞瘸子,不用再承受他人異樣的目光,可以做回從前的工作,為他和奶奶重撐起他們的家。

至於奶奶的風濕退,在女孩兒醫治下也明顯有所好轉,現在奶奶不用再在腿上綁厚厚的棉墊,甚至能自個站起來,雖依舊有點不舒服,卻能忍得住,相信過不了多久,奶奶便能在院裏行動自如。

「俞叔叔,你的聽力現在完全沒問題。」

檢查完俞父的雙耳,葉夏笑說一句,接著她對俞父的傷腿做檢查,數分鐘後,她給出診斷結果:「恢復得很好,很快您就能正常走路啦!」俞父眼

眶濕潤:「這都多虧了你,小夏,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葉夏擺擺手:「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我和俞燁是同學,我既然懂醫,幫你醫治下不過是舉手之勞。」

說著,她給俞奶奶的風濕退做檢查,須臾,她清越好聽的聲音揚起:「俞奶奶,您應該能站起來了吧?」

俞奶奶抹著淚,笑著點頭:「能,奶奶能站起來,雖然稍微有點刺痛,但奶奶受得住,還有,近來我在屋裏從走兩步到走七八步,除過腿有點沉,和那輕微的刺痛感,沒其他大的不適。」

葉夏眉眼間笑意盈盈:「這說明俞奶奶的風濕退恢復狀況良好。對了,前面的葯你應該快喝完了,今個我又給你帶了些。」

把陸向北放在地上的一個旅行包拎過來,葉夏拉開拉鏈:「把這些葯喝完,我再幫您針灸兩次,你說的刺痛感便會完全消失。」

「小夏,謝謝你了,真得謝謝你了!」

握住葉夏的手緊了緊,俞奶奶神色動容:「隨著我和你俞叔叔的狀況越來越好,我們家小燁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呢,還有你俞叔叔也時不時露出笑容,這都是你給我們的,小夏,就像你俞叔叔說的,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吶!」

葉夏被一遍遍地感謝,其實有些微不自在,但她穩得住,甜笑說:

「就是幫把手的事兒,您和俞叔叔的情況好轉,俞燁同學高興,也能把心思全用在學習上,畢竟他開學就要讀高二,滿打滿算再有兩年,他便參加高考,到時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

「借你的吉言,希望我們家小燁後年真能考上。」

俞奶奶拭去眼角的淚水,消瘦的臉上掛滿笑容:「一想到我們家的日子往後越來越好,我這心裏啊就高興。」

葉夏順著俞奶奶的話點頭:「是該高興的。」

在俞家約莫停留二十來分鐘,葉夏向俞父、俞奶奶道別,見她要走,俞奶奶想要起身相送,不經意間又看到屋簷下長凳上放著的大網兜,忙對葉夏說:「小夏,那些東西我們不能收,你提回去留著自個吃。」

西瓜和甜瓜在百貨商店有票都難搶到,而麥乳精和那包應該是紅糖吧,就算手裏有票,價格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家能隨便買得起的,而這些好東西是小姑娘提到他們家的,顯然是送給他們一家人的,但她怎能心安理得收下?

他們已經欠小姑娘太多太多,且要不是小姑娘一手醫術了得,且願意幫她和兒子醫治傷病,讓他們有機會做回健全的正常人,

那麼他們家只怕會像兒子出事後到遇到小姑娘前一樣,死氣沉沉,難看到生活的希望,甚至她的大孫子有可能退學回家,幫他爸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然,現在好了,兒子不僅耳朵恢復聽力,傷腿也快恢復正常,同時,她的風濕退也有明顯好轉,一切都向好的方面發展,這樣她家大孫子就不會再擔心家裏而耽誤學習,更不會放棄學業,找工作養家。

如是想著,俞奶奶望向葉夏的眼神愈發感激:「小夏,你對我們家已經夠好了,我們真得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何況……」

葉夏甜聲截斷:

「俞奶奶,俞叔叔,網兜裡的西瓜和甜瓜是我家自留地裡種的,沒花錢。至於麥乳精和紅糖,是我媽讓我帶給你們補充營養的,

先前我不是回家一趟取草藥,被我爸媽問起,我便簡單說了下你們的身體狀況,得知俞燁和我是同學,這次離開家前,我媽提前在供銷社買了那兩樣東西,

讓我連同西瓜、甜瓜一起給你們帶過來。對了,我媽在供銷社上班,我家情況還行,你們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可是……」

饒是葉夏那麼說,俞奶奶仍然無法做到坦然收下葉夏給的營養品和西瓜、甜瓜。

葉夏微笑:「俞奶奶,您和俞叔叔需要補充營養,這麼有助於你們的身體早日恢復健康,留下吧,我們得走了,回頭我再來看望你們。」

欲轉身之際,葉夏似是想到什麼,不由望向俞父和俞奶奶:「我們就不等俞燁回來啦,再見!」

目送葉夏和陸向北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俞奶奶抹著淚低嘆:「小夏是個好孩子啊,咱一家人能遇到她,是咱們的幸運!」

「嗯,娘說的是。」

俞父點頭附和。

從火柴盒廠領好要糊的火柴盒材料,俞燁回家的腳步不自主加快很多,但走進院門的這一刻,他眸中的光亮驟然間就變得暗淡起來:走了,她已經離開……

調整好情緒,俞燁背著鼓囊囊的麻袋到院子中央:「奶,你和我爸歇會,這麻袋裏裝的,趕在天黑前我糊完。」

俞父看眼兒子,溫聲說:「三個人糊的快些。」

這時,俞燁看向放在屋簷下長凳上的網兜,眉頭緊皺:

「爸,你和奶怎麼能收江夏同學的東西?」

俞父張了張嘴,尚未出聲,俞奶奶的聲音先一步響起:「我們有拒收,但小夏一定要留下,說是多補充點營養,有利於我們身體早日恢復健康。

小夏還說西瓜和甜瓜是她家自留地種的,這話是真是假暫且不論,奶奶只需你謹記,小夏對咱們家有大恩,日後你有出息了,務必要好好回報這份恩情。」

手指麥乳精和紅糖,又指指堆積在長凳上的藥包,俞奶奶一臉動容說:

「麥乳精和紅糖可都是緊俏品,金貴得很,也確實是補身體的好東西,還有那些藥包,如果單論多少錢,那咱們未免把小夏的心意看輕了,

不過,在咱們有能力的時候,該支付小夏多少醫藥費咱們定要如實給人家,至於小夏送的營養品,是折成錢,亦或是買另外的東西還禮,由你來定。但這只是咱們本該給小夏的,而小夏對咱們一家的恩情,卻不是錢財能衡量的,明白嗎?」

俞燁「嗯」了聲,嗓音微啞:「我明白,我會牢記這份恩情,只要江夏同學有需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到這份保證,俞奶奶和俞父眼裏齊染上欣慰之色,俞奶奶一臉慈愛說:

「記住你今天說的,不過,你也別心思太重,小夏的恩情我們要回報,前提是你咱們要有那個能力,所以,你當下首要做的是好好學習,為後年的高考做足準備,待你考上大學,有出息的時候,回報小夏的大恩才不會是空話。」

小姑娘對他們家的大恩重如山,有機會他們家定要還恩,但她不希望這份恩情在她孫兒尚未成年前,真如大山般壓在小孩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有時候接受他人的好意,並不是件羞恥的事,爸說這話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俞父在俞奶奶音落後,眸光內斂,直直地看向兒子,聽他所言,俞燁抿唇,半晌沒有做聲。

「小夏的舉動就猶如雪中送炭,我們感恩,無需羞恥,所以,不要因為小夏對我們的幫助,覺得在小夏面前抬不起頭。」

「嗯。」

他欠她的已經很多,今日多添一筆,一開始他是覺得臉頰發燙,可奶奶說的他又清楚明白,不管是他爸,亦或是他奶,接需要營養品補補身體,基於此,在他欠她很多的基礎上,再添一筆,其實他真不用太在意。

待來日她有需要,加倍回報她便是,既已想明白,他自不會把自尊和面子在她面前看得有多重,覺得受到她幫助,是件抬不起頭的事兒。

距離話劇團家屬院大門口約莫百米距離的公車站牌處,陸向北左手拎著兩個旅行包,右手拎著一個麻袋,這麻袋的大小和韓澤宇之前拎著的差不多大,

裏面裝著三隻捆綁得結結實實的野雞,和兩隻同樣捆綁得動都動不了的野兔,這是葉夏走出俞燁家院門不多久,自空間裡拿出的。

「我那個旅行包裡裝著曬乾的山貨,有木耳香菇,還有核桃板栗,你到了賀曜家可別忘把包裡的東西取出來,給家裏的長輩。」

為幫陸向北做人,葉夏這個貼心的媳婦兒自空間中取出裝有野雞野兔的麻袋時,順便拿出一裝滿山貨的旅行包。

被媳婦兒柔聲叮囑,陸向北心裏暖意融融,實在捨不得和親親媳婦分開。

「公車過來了。」

葉夏一臉無奈地提醒,見陸向北恍若未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禁不住嘆氣:「幹嘛呢?又不是再也見不到,趕緊地,別讓人家長輩為你擔心。」

昨個陸向北在葉夏陪同下有到大隊部給賀曜打電話,告知對方他今個中午坐車回市裏,按照原定時間,陸向北此刻應該已經坐在賀曜家,

然,他隨葉夏跑了趟俞燁家,時間上不免誤了近兩個小時,很容易給賀曜一家造成誤會,以為他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我明天過來找你。」

陸向北說。「隨你。」

葉夏無力吐槽。難道真一刻都離不開她?好粘人有木有!!

得到媳婦兒準確回應,陸向北終於肯挪動腳步:「那我上車了。」

葉夏邊點頭邊揮手:「再見。」

……

「怎還沒見雋朗到家?你再去大院門口看看。」

賀曜像是沒骨頭架子似的靠坐在沙發上翻著本畫冊自娛自樂,忽然見聽到家裏老爺子的聲音,嚇得他差點把畫冊扔到地上,穩穩心神,顏正條順的少年「哦」了聲,卻半晌不見有行動。

「還坐著幹什麼?」

見孫兒紋絲未動,賀二爺爺瞪眼:「雋朗是你堂弟,你大爺爺那邊可是一再強調,務必要照顧好雋朗這個孫子,如果他在咱們這邊不慎出個什麼事,咱們家要如何向你大爺爺那邊交代?」

賀曜坐正身形,將畫冊隨手丟在茶幾上:

「那小子聰明著呢,拐子拐不走,走路迷失不了方向,該到家時自然到家。再說,我這一個下午幾乎又是跑客運站,又是守在大院門外,爺爺,您就心疼心疼您孫子我,讓我再歇一會,給您去大院門口等程雋朗行麽?」

離前面一次守在大院門口才過去不到十分鐘,他這剛回家還沒怎麼著呢,又要被老爺子差遣出去,有比他命還苦的嗎?

「少廢話,讓你去就去,別在這給我磨蹭。」

賀二爺爺不怒而威:「想想雋朗給你整整補習了一個月功課的事兒,現在讓你到大院門口去看看自己弟弟回來了沒有,怎麼就這麼不懂事?!」

「程雋朗在咱們這邊借讀,幹嘛不和我在一個學校?」

賀曜起身,看著老爺子猛不丁發問。

「你們兩個學校隔條馬路,又是門對門,和在一個學校上學有區別?」賀二爺爺沒好氣地說:「再者,雋朗這一學年住咱家,你功課上有不懂的問題,有的時間向他請教。」

「明年高考,不好好在他原來的學習上學,非得來咱們這破地方借讀,腦子莫非進水了?」

嘴上這麼嘀咕著,實則,賀曜心裏已然猜出個大概,但他做不到沒品,大咧咧地說出他家堂弟,也就是陸向北的動機。

賀二爺爺抬手欲拍向茶幾,見事色不對,賀曜一溜煙跑出客廳:

「我這就去這就去,您老千萬別發火!」聽著這從賀曜身後飄來的言語,賀二爺爺是既無奈又頭疼,臭小子明明比程家的小子年長三歲多,怎就沒人家小孩兒看著成熟穩重?

真是貨比貨得扔!

賀二爺爺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報紙正欲翻閱,就聽到院裏有腳步聲響起。

「爺爺,雋朗回來了!」

拎著鼓囊囊的麻袋,賀曜樂呵呵地走進客廳:

「小夏妹妹和她的家人真客氣,讓雋朗給咱家捎來好幾隻野物,爺爺,今晚咱們吃麻辣兔吧,小夏妹妹家後山上的野物長得又肥又好吃,我這兩日只要想想就忍不住口水泛濫,今個終於又能吃到肥美的麻辣兔,好開心。」

「你就是個吃貨!」

賀二爺爺丟出一句,招呼陸向北趕緊坐沙發歇會,繼而一臉關心問:「怎到家這麼晚?」

陸向北如實回應:「在客運站下車,我有陪著江夏去了趟同學家,害得二爺爺為我擔心,是雋朗的不對,還望二爺爺見諒。」

賀曜挑眉:「是去俞燁家?」

陸向北點頭,就聽賀曜在老爺子面前炫耀他媳婦兒的醫術:「爺爺我給你說哈,小夏妹妹不到十歲,卻有一手了不得的醫術,真得很厲害呢!」

賀二爺爺一怔,旋即一臉好奇:「那孩子懂醫術?果真如你說得那樣很厲害?」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信口胡說,不信,您老問雋朗。」

賀曜朝陸向北努努嘴,不等賀二爺爺問詢,陸向北嘴角噙笑,點頭:「夏夏已故的師父醫術精湛,見夏夏在學醫這方面特別有天賦,就收了夏夏做弟子,傳授夏夏把脈、針灸、辨識草藥等中醫絕活。」

「已故?那孩子的師父已經離世?」

賀二爺爺問。

「嗯。」

陸向北點點頭,沒打算多做解釋,好在賀二爺爺也沒有多問。

在客廳陪賀二爺爺聊了會,陸向北上樓回他住的房間洗澡換衣服,等他收拾清爽,賀曜敲門進屋,跨坐在書桌前的椅上,意味深長問:「你在小夏妹妹家待那麼多天,人家爸媽就沒多想?」

陸向北搖頭:「我不知道。」嶽父嶽母有沒有多想,他的確不知,但他是他們的女婿這事兒,鐵板釘釘,誰都別想改變!

即便現在還不是,可媳婦兒是他的,且他們兩人心意相通,這一世只等他媳婦成年,兩人即刻去登記領證。

「兄弟,哥哥我服了你,年紀不大就知道追女孩子,並且從京市追到我們這,且追到人家女孩子就讀的學校、班級,好樣的!」

賀曜這話聽似讚賞,其實語氣裡泛著股子不易察覺的酸味兒,但陸向北是大醋缸,從賀曜言語中自然不難聞出檸檬酸味,他若有所思地盯著賀曜看了會,方啟唇:「謝謝誇獎!」

小屁孩們一個兩個早熟,一個兩個把眼睛鎖向他媳婦,這雖說明他媳婦魅力無限,卻也給他帶來小煩惱,需得稍稍留意小屁孩們的動向,免得一個兩個挖他的牆腳上癮。

挖不動是肯定的,但讓他鬧心也是肯定的,真想好好打擊打擊這一兩個,看他們敢不敢把目光聚在他媳婦兒身上,然,孩子不懂事需要大人來教,一味地採取秋風掃落葉般的「殘暴」手段,無疑是在璀璨祖國的幼苗。

而他不是大魔王,又怎麼可能殘忍地對小孩子用過激手段?!

「我是在誇你?」

賀曜自認臉皮厚,可這一刻,他見識到有比他臉皮夠厚的,剛才那番說辭他明明就沒走心,熟料眼前這厚顏無恥的傢夥竟然一臉受用,真是夠了!

「難道不是?」

陸向北挑眉。「你這臉皮堪比古城牆!」

「是嗎?我沒覺得。」

「明年高考,你還是別過火為妙。」

「……」

陸向北。

賀曜撇嘴:「真聽不懂?」

陸向北神態淡然:「我們會共同進步。」

「還我們?你就不能矜持點?人家小夏妹妹尚且是個小女孩,要是知道你的齷蹉心思,看小夏妹妹還會不會搭理你。」賀曜言語抨擊。

「我什麼都沒有做。」

陸向北坦然自若:「別用你的思想汙我。」

「戚!我思想汙?就你聖潔如雪。」

賀曜翻白眼兒。陸向北暗自好笑,搖搖頭,建議:

「你很閑,要不咱倆刷兩套數理化?」

賀曜當即打了個寒顫:

「你是魔鬼嗎?這眼看著就要回到籠子裏,還不讓我抓緊時間再放鬆放鬆。」說著,賀曜起身朝門外走:「你忙,哥哥我自個玩去,不打擾你刷數理化啦!」

試卷是能刷完的嗎?不趁著收假前抓緊時間好好玩,刷勞什子數理化?

擦乾頭髮上的水漬,陸向北關上房門,然後仰面躺到床上,慢慢彎起唇角,低笑了一會。

高三的生活是緊張的,但在葉夏和陸向北這卻從容自若,該做什麼依舊做什麼,當然,每門功課的作業都有按時完成。

「你來圖書館專挑養殖、種植類的書籍看,難道是想在大梨樹大力發展養殖、種植業?」

開學一個來月,葉夏除過第二個周末回家一次,見她爸親養的兩隻小豬仔長勢良好,心裏不由放心,近三個周末都是在市圖書館度過的,

和她同來圖書館看書的,無疑有陸向北,只不過兩人中間始終有江學言這個電燈泡在,嗯,這個周末和上個周末還增加一個名叫賀曜的電燈泡,

三個少年一個小女孩兒,四人兩兩一排,坐在一張閱覽桌正對兩面,要說的是,陸向北和賀曜坐在一排,江學言和葉夏坐在一排,這麼坐,顯而易見是江學言防止陸向北和自家妹子太過親近。

「我看的書很多,不單單是養殖、種植類的書籍,至於你說的,確實有想過,這個我有告訴過你的。」

葉夏小聲回應陸向北,繼而又說:「別影響旁人看書,有什麼話咱們出了圖書館再說。」

她在和陸向北說話時,豎起一本書遮住臉,這讓陸向北生出一種真正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準確些說,是回到他前世高中時代。

那時,他也經常去圖書館看書,沒少見到少男少女用書遮住臉,湊到一塊說悄悄話。

那種氛圍真真是青春洋溢,既浪漫又溫馨。

大概到中午十一點過半,葉夏四人走出圖書館。

「小夏妹妹,下個月底的數學競賽你是不是要代表你們學校參賽?」

賀曜忽然問葉夏,聞言,葉夏怔了下,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不是由我代表我們學校參加,是我們學校高中部共有八人蔘賽。」

她原本沒想過參賽,但班主任一而再給她做思想工作,說這次數學競賽分初賽、決賽、總決賽,而最終決賽直接在京市舉行,其中取得一等獎的,極有可能代表國家去國外參加比賽,這代表什麼?

代表這次數學競賽最終的結果,不但是為國爭光,也是為他們學校爭光,被班主任和代課老師接連動員,甚至連校長都出馬了,沒得法子,葉夏只能硬著頭皮,很羞恥地跟著一群小孩兒在比賽中爭名次。

這是她不想的,可老師對她寄予厚望,要她努力進入決賽、總決賽、最終代表國家出國參賽。

記憶中,葉夏記得在本源世界,以及上一個世界,六十年代,都不曾看到國家有派選手參加這樣高端的國際數學競賽,而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國內是在八五年首次派選手參與比賽。難道時空不同,才會出現這個變數?

「是這樣啊。」

賀曜嘆了句,不見有後話,葉夏好奇:「你也要參賽嗎?」

賀曜點頭:

「倒霉催的,我竟然在學校的比賽中考得成績還不錯,被老師給選上了,可一想到競爭選手中有你和雋朗,我覺得我多半連初賽都過不了。」說到這,賀曜問陸向北:

「你是代表你學籍所在地的學校參賽,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市?」

陸向北是被他們學校老師指定參賽的,根本就沒有參加學校內部選拔賽,畢竟他人在W市,回京市參加學校內部選拔,在路上來回折騰有點累人,

更重要的一點是,陸向北在校向來成績優異,準確些說,穩坐年紀第一,於是老師給開綠燈,免參加校內選拔。

「賽前半個月。」

陸向北作答。他和媳婦兒一樣,被他原先所在的學校一再動員,要求參與比賽。拒絕是行不通的,畢竟這年月大家都極其重視集體榮譽感,

何況全國決賽一等獎的選手要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比賽,如此高的榮譽,也容不得他因私心想和媳婦在一起,拒絕參賽。何況,他媳婦和他一樣,被學校動員要參賽,這讓他無疑更沒理由拒絕參賽。

江學言在這次學校內部選拔賽中挺可惜的,只差兩名,對,就僅差兩名,便能代表學校和葉夏一起參加市級比賽,對此,江學言除過有些遺憾,倒沒怎麼懊惱。

「走,今個我請客,咱們就去愛華國營飯店吃飯。」

賀曜豪爽一揮手,攬著江學言的肩膀,率先朝愛華國營飯店所在的方位走去。

陸向北走在葉夏身側:「想吃什麼?」

「我不挑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葉夏淺聲回應。

「這就冤枉我了,我自是知道你不挑嘴,但我剛才問的是你今個中午想吃什麼。」

陸向北柔和的眸中寫滿寵溺與無奈,與他視線相接,葉夏抱歉一笑,方說:「那就和你吃一樣的。」

其實她不怎麼餓,想著吃顆空間出產的蘋果即可,然,她要是這麼說,身邊這人十之八九得碎碎念,說她不愛惜身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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