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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俏田妻》第252章 解決
第1944章葉夏的假如找上門

潘玉芝呆愣在街上,她這一刻是既傷心又滿腹怨氣,明明有看到她,為何就是不搭理她?

「靳宸君是誰?趙子銘是誰?你認識這兩人?」

李峰被潘玉芝落在後面,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在街上喊出兩個陌生的男孩名,這讓李峰有點不開心,他快走兩步追上潘玉芝,在潘玉芝身旁站定,望著靳宸君一行人的背影,語中帶酸,問潘玉芝。

「……」

潘玉芝被李峰的聲音拉回心神,立時心慌起來,但她很快平穩心緒,面向李峰掀起嘴角笑笑,說:「我剛才不知怎麼回事,像是中邪似的喊出那麼兩個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李峰,你說我會不會真中邪了?」

泫然欲泣,潘玉芝佯裝一臉害怕:「那幾個人一看就和咱們不太一樣,我對他們沒半點印象,不可能認識他們,嘴裏卻在看到他們時,喊出那麼兩個名字,李峰,我好怕啊!」

李峰神經有點粗,一聽潘玉芝這解釋,倒沒再多想,他輕聲安慰潘玉芝:「你怕是最近太累了,才會心神恍惚,喊出連你自個都不知道的人名,可別把這和中邪扯上關係,不然會被人傳成搞封建迷信。」

「嗯嗯嗯,我聽你的,我不搞封建迷信,我沒有中邪,我就是最近上工累到了,才會出現剛才那種狀況。」

潘玉芝很是柔順地點頭。

大梨樹。

「怎麼一個個都不高興呀?」

葉夏嘴角噙笑,眼神微疑,看向江學行幾人,說:「去的時候不是都很高興嗎,怎一進門就一個個心事重重的樣兒?」鎮上今個有集市,吃過午飯,眼前這幾個小的約好去逛集市,當時,她可是有親眼看著他們興匆匆走人的。

「姐,那個潘玉芝絕對有問題!」

江學行看眼靳宸君三人和龍鳳胎,端起葉夏給倒的涼白開「咕咚咕咚」喝完,坐到葉夏身旁的竹椅上,眉頭緊擰說:

「在鎮上我們有遇到潘玉芝,她大老遠看到我們一行人,張嘴就喊出宸君和子銘的名字,還對宸君和子銘報出她的姓名,好像她和宸君、子銘很熟似的。再有就是,她走到我們面前,看向小杉、小檸的眼神好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一個是女主的備胎,一個是和女主作對的惡毒女配,現如今雖然都是青蔥少年,但面部輪廓和成年後不會有太大區別,女主認出龍鳳胎,

認出靳宸君這個男主和趙子銘這個男二,葉夏並不覺得奇怪,但在幾個小的面前,該裝的時候她還是得裝裝,免得少年們對她生出這樣那樣的探究心。

「就是……就是她似乎也認識小杉、小檸似的,而且她的眼神裡有絲愧疚,還有絲同情。」

江學行如是說著,在他音落的瞬間,秦杉冷漠的嗓音揚起:「那女的誰啊?長得瘦巴巴醜兮兮的,莫名其妙地同情我和小檸,真是不知所謂!」

聞言,葉夏神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就女主的白蓮花屬性而言,不計秦杉綁架那一出,對你們兄妹生起一點同情,很正常。

畢竟一個曾是女主的添狗,一個曾是添狗的妹妹,又是被女主有意引導,由男主親手送進精神病院,兄妹倆沒一個有好下場,

不,準確些說,包括秦林在內,兄妹仨沒一個有好下場。至於秦檸,在龍鳳胎一個入獄,一個進精神病院前,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而女主那所謂的愧疚,說到底,不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喜歡自己的備胎和備胎的妹妹,雖有對她做出一些有傷害的事,但那些事不曾危及過她的生命,結果,一個兩個人生盡毀,

年紀輕輕便淒涼死去。用一句話來形容女主的假慈悲——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此虛偽的愧疚心,不要太噁心人!

「你們相不相信有的人會因為某個契機回到過去,又或者出現在未來?」

葉夏眉眼間笑意盈盈,她沒有直接接江學行和秦杉的話,一雙清亮澄澈滿是笑意的眸子從江學行幾人的俊臉上緩緩掠過,末了將目光鎖向靳宸君和趙子銘:「能聽懂嗎?」

倆少年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又不約而同地搖搖頭,見狀,葉夏又把目光挪向龍鳳胎:「你們呢,可聽得懂?」

秦杉搖頭:「姐姐,國家現在在大力宣揚科學,不許搞封建迷信。」

隨著秦杉音落,秦檸眨巴下眼睛,附和:「姐姐,咱們是人又不是神仙鬼怪,怎麼可能回到過去,跑到未來?何況你是大科學家,最應該講科學的!」

葉夏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準真就有那種玄妙的事兒出現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只不過沒有被我們發現罷了。現在,

我來說個假如,假如那什麼潘玉芝是從未來回到咱們眼下這個時代,因為她和你們幾人有發生過這樣那樣的故事,由這就很好理解她為何會認識你們啦。」

靳宸君綳著臉啟唇:「她是人不是鬼。」

除非未來科技發達到能把人送回過去,可是這只是他的相像,未來科技到底怎樣,誰又能知道?

「再假如人有魂魄,死後或者在睡夢中魂魄離體,穿過時空縫隙回到過去跑到未來呢?」

葉夏神色玩味,觀察著靳宸君幾人的表情變化。「嫂子不愧是大科學家,想法就是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

賀旭陽朝葉夏伸出大拇哥點贊:「潘玉芝先是給君君和小銘寫信想和他們做筆友,今個在鎮上偶然遇見,一口就叫出君君和小銘的名字,

沒準她還真就是從未來的來的,因為在未來和你們認識,甚至和你們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所以回到過去,就想著和你們取得聯繫。」

靳宸君睨眼賀旭陽:「你能不能別說的這麼離譜?另外,在你眼裏,我需要如何做,才能和那麼一個人扯上關係?」

趙子銘很認同靳宸君所言:「那女的並沒有特別之處,在未來,我和宸君難不成都眼睛有問題,和她牽扯不清?」

「我也不可能和那神經病女的在未來有牽扯。」

秦杉不帶情緒地跟著說了句。

「姐,你說的太玄乎,我覺得不可能。」

這話是江學行說的,秦檸萌萌噠地點頭,認同江學行所言:「姐姐,人死如燈滅,不可能有魂魄一說,更不可能魂魄離體穿到過去或者未來去。」

江笑沒去逛集市,她今個一直和葉夏待在家裏,這會兒就坐在姐姐身旁,小孩兒身體僵硬,表情呆怔,坐在小板凳上一動不動。

她想告訴眼前的哥哥們和小表姐,人是有魂魄的,是可以回到過去的,譬如她餓死後不知什麼原因跑到別人身體裡,譬如身旁的姐姐不知從哪來的,

在她餓死後進入她的身體,譬如壞女人在未來患癌症死後,魂魄回到小時候的身體裡,這些不科學的行為,卻都有出現,都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江笑卻只能憋著,不敢隨便把這些說出來。

「你們啊,我不是說過了麽,是假如,既然你們不信我這個假如,那就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葉夏笑眯眯地看向靳宸君幾個。

「她或許是間諜!」

秦杉嘴裏蹦出一句。

「間諜?你和小檸只是個普通小孩兒,間諜作何要認識你們,探聽你們的個人信息?」

葉夏挑眉。秦杉這時把目光挪向靳宸君和趙子銘:「宸君哥和子銘哥都是京市人,那女的肯定是想從他們身上竊取什麼,至於我和小檸,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說著,秦杉聳聳肩,攤開雙手。

趙子銘一臉若有所思:「夏夏姐,那女的目標或許是你,她想通過認識我們在你這竊取有用的東西。」

笑看向趙子銘,葉夏挑眉問:「如果是你說的這樣,她幹嘛捨近求遠,不直接接近我?」

不等趙子銘做聲,靳宸君略顯沉冷的嗓音溢出唇齒:「夏夏姐身邊警戒森嚴,她想接近不容易,而通過認識我們,同化我們,由我們來接觸夏夏姐,幫她搞有需要的東西。」

「很好,你們比我還能想。」

葉夏輕笑出聲,須臾後,她清清嗓子,說:「好了,不要去想她是怎麼回事,咱們只要不去理會她,由她隨便作妖。」

堂屋裏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被林岩等五人納入耳中。

其實在靳宸君來大梨樹前給江學行打電話那日,林岩五人便已根據江學行轉述的那些話中,由王薔找了個借口,離開葉夏半日,前往上岸村,暗中打聽潘玉芝的一些事兒和觀察其言行。

從掌握的資料中分析,林岩五人總結出潘玉芝是個腦子不夠用的女孩子,同時也察覺到潘玉芝身上的矛盾之處。譬如明明是個沒出過遠門的農村丫頭,卻能隨便編出兩個人的個人信息和現實中存在的兩人身份信息相吻合。

這一點很值得人懷疑,可是懷疑無用,必須得拿出切實證據,證明潘玉芝有問題。於是,有關潘玉芝的情況,經林岩彙報到上面,得到的回復是暗中繼續留意,一旦潘玉芝侵犯國家利益和危害人民安全,直接實施抓捕。

有上面的命令在,林岩五人加強對葉夏的警衛工作,不忘關注潘玉芝的日常活動。也就是說,潘玉芝今日在集市上的行為,在靳宸君一行沒回到大梨樹前,就已被林岩等知曉,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葉夏的腦洞會開得那麼大,竟然說出什麼魂魄回到過去和跑去未來,及間諜這樣的猜測。從科學唯物主義來思考,人有魂魄,死後或者在睡夢中魂魄離體,從未來回到過去,從現在跑去未來是不可能存在的,

然,林岩習慣思考和假設,覺得潘玉芝如果不是間諜,那麼葉夏的假如會不會是真的?

潘玉芝從小到大,不管是自身還是周圍人,沒出現什麼異常特別之處。

說到這沒出現什麼異常特別之處,指的是潘玉芝在兒時曾在上岸村被傳出像極大梨樹的福娃娃,但這只是像極,並不是一樣,且那個傳言在潘玉芝升入初中沒多久就變成一片唏噓聲。

小學聰明伶俐,快速跳級到初中,熟料,初中成績並不理想,像是一下子把所有的聰明全用在了小學學習中,升入初中,學業水平不說上遊,就是中遊稍微往上都達不到。

很普通,中遊穩不住,時常中遊偏下,湊湊合合考上高中,又湊湊合合高中畢業,這樣一個女孩子,要說有異常特別之處,是真沒有。

加之不曾接觸過可疑人員,那麼她會是間諜嗎?

一個土生土長的農家女,一個沒接觸過可疑人員的普通女孩子,和間諜顯然很難掛鈎。可要不是間諜,她又是如何好巧不巧編出靳宸君、趙子銘這兩個存在於現實中的身份信息?

思來想去,林岩愈發覺得葉夏的假如未必不存在。然,這麼一想,林岩又禁不住暗自苦笑,國家正在大力破除封建迷信,他若相信那個假如,豈不是和科學相悖,和自己的信仰相悖?

安撫好幾個小的,葉夏轉開話題,一時間堂屋裏傳出陣陣笑聲……

秋風清爽送涼意,心情舒暢心歡喜。

距離葉夏當日回大梨樹養胎已過去一個多月,隨著時間一天天翻過,葉夏的肚子像吹氣球似的鼓脹起來,擔心葉夏肚子太大到京市一路上不方便,程奶奶一個電話撥到大梨樹,勸說葉夏早點來京養胎。

老人家出於好意相勸,作為晚輩,葉夏自然要聽著,當即就在電話中告訴程奶奶,八月中旬動身,得到她給的確切時間,不光程奶奶高興異常,

就是程老爺子也是喜不自禁,兩位老人不用勤務員幫忙,親自到百貨商店購買嬰兒用品,佈置嬰兒房。

「雋朗說夏夏懷的不止一個,卻也沒說懷了三個,你怎麼就一次性非得買三套嬰兒用品?」

看著佈置得溫馨漂亮的嬰兒房,看著嬰兒房裏帶圍欄的小床和洗曬乾凈的小衣服、尿戒子,及軟乎乎包裹嬰兒的小棉被等東西,程老爺子眼裏的慈愛幾乎要溢出來,仿若孫孫們就在眼前,正等著他伸手去抱。

「多準備一套又不是什麼大事,萬一到時用得著呢?!」

程奶奶說著,輕推程老爺子朝門外走:「別看了,這裏面都收拾好了,你可別給我把東西整亂。」

一聽老妻這話,程老爺子不高興了:「我是要做曾祖父的人了,不是三歲小孩子。」

程奶奶先是一怔,旋即笑出聲:「是是是,你要做曾祖父了,你不是三歲小孩,是我剛才說錯話,還請老程同志見諒。」

程老爺子重展笑顏:「下不為例,不然,重孫孫們到時只是我一個人的。」

「老小孩。」

程奶奶嗔眼老伴,兩人下樓來到客廳坐下。「你要不落實一下,看給夏夏他們的機票有沒有訂好。」

為安全起見,程奶奶提議葉夏乘坐飛機到京市,這不,擔心機票不好買,忍不住催促程老爺子趕緊打電話問問。

「你就放心吧,夏夏是國家重點保護人才,即便沒我那個電話,上面也已安排好,由小林他們護送夏夏飛往京市。」

程老爺子這話一出,就聽到程奶奶感嘆:「咱們雋朗真是有福氣,能娶到夏夏這麼好、這麼優秀的女孩子!」

「應該說咱老程家真有福氣,有雋朗這麼好的孫子,才娶到夏夏這麼好的孫媳婦兒。」

程老爺子笑說。聞言,程奶奶眉開眼笑:「老頭子你說得對,是咱老程家有福氣,有和好孫子,好孫子又給咱們娶了個好孫媳婦。」

微頓片刻,程奶奶把話題扯回機票上:「對了,小五的機票你可有著人買好?還有老靳家、老賀家、老趙家的小孫子,他們的機票有沒有一起準備?」

「你呀就是愛操心。上面既然知道夏夏要帶小五來京市,自然得給小五準備機票。」

程老爺子靠坐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地說:「老靳知道宸君他們和夏夏一起動身,自個掏腰包,和上面溝通,多加了三張機票。」

「這就好,真喜歡能立時立刻看到夏夏。」程奶奶笑得舒心,但轉瞬不知想到什麼,情緒又低落下來,見狀,程老爺子問:「你這又怎麼了?」

「我就是忽然想到了咱兒子,你說他怎就那麼早離開咱們呢?要是他還活著,看到雋朗結婚生子該有多好啊!」

擦拭眼角,程奶奶不想老伴為自己擔心,臉上慢慢的重新浮上笑容:「不過他在地底下知道雋朗娶了個好媳婦,自個馬上就要做爺爺,肯定很高興。」

程老爺子冷哼一聲,渾厚沉穩的嗓音響起:「他有什麼不高興的?不孝子,還沒好好在咱們跟前盡孝就丟下咱們,丟下自個的兒子,

這些年,是小衍那孩子在雋朗面前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是小衍給他養大兒子,教導兒子,他哪來的資格不高興?!」

話雖說的強硬,但老爺子心裏一點都不好受。

和賀家小子賀衍、李家小子李鈞、靳家小子霆琛相比,他兒子一樣很優秀,可這個優秀的兒子偏偏在年紀輕輕出意外,讓他們做爹娘的白髮人送黑髮人,臭小子,真是不孝!

「你也想兒子了吧。」

程奶奶不是問,她用的是陳述語氣:「想便想了,我不會笑話你的。」

程老爺子瞪眼,心口不一:「我才不想那不孝子!」

大梨樹。

由於近一個月沒收到大女兒寄包裹回家,寫信寄出也不見有回信,汪母氣惱,覺得汪小雅是翅膀硬了,想要飛出她的手掌心,不想再顧著娘家的死活,牙一咬,和汪父向廠裡請了幾天假,

夫妻倆拉著個臉大老遠來到大梨樹,打聽到江學禮家的位置,神情高傲,在大梨樹不少社員的目光注視下,朝著江學禮家一路前行。

兜裡有錢,江家大房、三房、四房皆有另選莊基地起新房,現如今,老屋那邊隻住著江老爺子和江奶奶,外加逢年過節回家住的五房江順一家。

「我說這兩位同志,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城裏來的,這到咱們村找學禮家,你們莫不是汪知青的爸媽?」

劉鳳仙是個大喇叭,且最愛講閑話,瞧著汪父汪母的著裝,再聽到兩人打聽江學禮家,眼珠子一轉,隱約間猜出二人身份,見汪父汪母沒有否認,她立馬吧啦吧啦說起來:

「哎喲!你們真是汪知青的爸媽啊,你們還有臉到咱大梨樹來,我給你們說啊,汪知青上個月就和她男人離婚啦,知道他們為啥離婚不?」

也不管汪父汪母如何震驚,劉鳳仙眉飛色舞地說個不停:

「那是因為汪知青胳膊肘子往外拐,總背著婆家人偷拿婆家的東西給你們這做爸媽的往家寄,你們是怎教閨女的呀?竟然能把閨女教的一心向著娘家,扒拉婆家,供養娘家,嘖嘖嘖!

要不是那天被她婆婆撞個正著,我看啊,汪知青能把她婆家的糧食櫃子給掏空。你們說說,這人家是娶媳婦,怎就娶了個賊娃子進門?

也是你們這做爸媽的有本事,能養出汪知青這麼好的閨女。對了,你們今個跑到咱大梨樹來,是不是因為長時間沒收到汪知青寄的東西,所以在家坐不住,專門跑過來上門討要的?」

汪父汪母的面部表情由高傲轉為震驚再轉為難堪,見不少社員端著飯碗或蹲或站在自家院門口看熱鬧,兩人隻覺被人「啪啪啪」一個勁打臉。

「好心提醒兩位一句,不想被學禮他媽打出門,你們儘管登你們前女婿家的門。哦,忘了說了,你們家養的閨女真值錢,光彩禮就要人學禮家一百五,還要人三十斤細白面,這在我們農村,取倆媳婦都不成問題呢!」

上個月汪小雅和江學禮離婚,為什麼離婚一事,在整個村裏傳得沸沸揚揚。

可以說,汪小雅的名聲在大梨樹社員間,在知青點都爛的不行,但好的一點是,汪小雅和廖華之間的齷蹉並未有風言風語傳出,否則,汪小雅在大梨樹只怕很難再做人。

不過,大家對於孩子歸汪小雅撫養,頗感到疑惑,然,江學禮一家完全不在意,像是沒有過孫女似的,在汪小雅和江學禮離婚至今,無一人去看望過孫女妞妞。

離婚,汪小雅自然不能再住在江學禮家,而她又有個孩子要照顧,住在知青點難免有些不便,況且知青們排斥汪小雅住回知青點,最終,江安這個大隊長只能將汪小雅母女安排到祠堂,與賀詩琪和池陽兩口子做鄰居。

「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汪母忍著難堪,低聲問汪父,她這趟過來,目的就是想從大女兒婆家給自家扒拉點東西,但照目前的情形看,他們前腳登人家的門,估計對方二話不說,就將他們掃地出門。

「不管什麼原因離婚,咱家小雅都得從她婆家分點東西出來。」

汪父如是說著,聞言,汪母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我這就找人問問小雅現在住哪。」

抬眼間,汪母正要去問人,就看到自家閨女用一件舊衣服裹著外孫女背在背上,手拎農具一臉疲憊地正朝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看到閨女,汪母沒有喜悅,有的只是恨鐵不成鋼。離婚就離婚,作死的,幹嘛要把賠錢貨要到身邊來養著?

有養賠錢貨的錢和糧,怎不寄回家養娘老子和弟弟妹妹?

「媽……」

被人攔住路,汪小雅不由抬起頭,見站在她面前的是本該在千裡之前的母親,她不由揉揉眼睛,再次看向對方,發覺自己沒有眼花,立時,眼睛鼻子齊泛酸,哽聲輕喚:「媽,你怎麼到這來了?」

視線挪轉,她又看到自己的父親,嘴角動了動,喊了聲爸,而後說:「先去我住的地方吧,你們也好歇歇腳。」

汪母這會即便有一萬句話想數落閨女,也隻得忍著,畢竟在她看來,自己是城裏人,是一名光榮的工人,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婦女,當街就張嘴罵罵咧咧,不過,她仍冷著臉小聲嘀咕:

「你說你是傻了不成,這被離婚就算了,怎麼還把個賠錢貨要到身邊養著,你是錢多還是糧多?真是不讓人省心,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木頭疙瘩!」

汪小雅咬唇一語不發。回到住的地方,她把孩子小心翼翼從背上解下來,輕拍了拍,將孩子放到炕上,一刻不停,從門外拿進來兩個快要散架的小板凳進屋,招呼她爸媽坐。瞅著那兩張破凳子,汪母皺眉:「這能坐人?!」

連陰沉得都能下雨,汪母和汪父一臉嫌棄地坐到炕沿上。

「怎麼就離婚了?」

一聽老娘問話,汪小雅咬了咬唇,聲若蚊吶:「是我做錯事,學禮不想再和我過日子,就去辦了離婚手續。」

「大聲點!」

汪母不耐煩地說:「就因為你給咱家寄東西,就為這,那泥腿子就要和你離婚?」

「我把學禮給我買的營養品每次給家裏寄大半,學禮雖然生氣,卻沒真得怪我,但他生氣我偷開糧櫃,偷拿家裏的糧食……」

「你是蠢貨嗎?怎麼就能被你婆家人發現?」

汪母咬牙切齒,瞪著汪小雅:「做事謹慎些,不懂?」

「媽,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我也沒想到我婆婆那天會突然在半中午回家,看到我抱著打包好的包裹,我婆婆氣得直接站在院裏罵我,

引來不少鄰居看熱鬧,當著那些鄰居的面,我婆婆把我懷裏的包裹撕開,把家裏這一年多來丟糧食的事嚷嚷了出來,說我是小偷……」

汪小雅帶著哭腔訴說,聽得汪母愈發不耐煩,索性直言:「離婚分給你的東西呢?還有這賠錢貨,你要麼送回江家,要麼我和你爸抱走幫你送人,沒了這個拖累,你也好找下家。」

「不,妞妞是我的孩子,不能把她送走。」

汪小雅搖頭,快步到炕邊抱起女兒,瑟縮著推到門口,一臉恐慌說:「我是過錯方,離婚什麼都沒分到。另外,我婆婆讓我退回彩禮和給咱家的那三十斤細白面,還有我這一年多來偷偷寄給咱家的東西。」

「你說什麼?」

汪母突然拔高聲音:「那村婦怎不上天呢?!我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她兒子,難不成白隨這一年多?」

汪小雅一瞬間臉頰火辣辣的疼,她不是,她在嫁給江學禮的時候,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但她不能把這說出來,不然,以她媽的性子,絕對會找廖家的事,要真這樣,無疑將廖家人往死路上逼。

「是我不經婆家同意寄東西給咱家,是我做錯事在先,原本我婆婆要報公安抓我,是我擔心這一被抓去改造影響到你和我爸還有弟弟妹妹,就……就給我婆婆寫了張三百塊的欠條,由大隊上慢慢從我工分裡扣,把錢還給人家。」

一聽不用自己把吃進嘴裏的東西吐出來,汪母的臉色稍顯緩和:「那三百塊欠條,其中有彩禮一百五,另外一百五是三十斤細白面和那些東西折算成的,對不對?」

「嗯。」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得無可救藥,三十斤細白面和你往家寄的那些東西值一百五?」

「媽,你是不是忘了我每次寄東西的時候,有順便寄錢回去?在每次寄出的包裹中,最少我會放五塊,偶爾放十塊,把那些錢加起來,我寫的那張三百塊錢的欠條一點都不多。」

「死丫頭!你倒是和我把帳算得清!那你怎不說說你懷裏抱的賠錢貨,江家人每個月給多錢撫養費?」

「沒撫養費。」

汪小雅流著淚低聲說。

「怎麼沒有?」

汪母神色不明,盯著汪小雅的表情變化,驀地,她似是想到什麼,指向汪小雅,嘴角顫抖,半晌說不出話。汪父坐在炕沿上,始終未發一語。

等汪母緩過氣,她拎起自己的人造革包,沒好氣地沖著汪父說:「走,趕緊回家,這耽誤一天,咱們就少一天工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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