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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王之子》第154章 第 154 章
存活了千年的鬼王,在初升的陽光下灰飛煙滅。

持續千年的戰鬥,終於結束了。然而還沒有等眾人開始歡呼欣喜,就發現了奈良善詭異的變化。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左手捏著自己右手的手腕處,力氣大到將自己的骨頭捏折,卻絲毫沒有放手。男孩瞪大了眼睛,紅色的瞳孔就如剛剛低落的鮮血一樣紅,嘴巴裡的獠牙快速生產,形成了完全的鬼牙。

血管凸起,泛著詭異的青紅。

「小善……」甘露寺蜜璃小心翼翼的開口,想要湊近問他怎麼樣,被身邊的時透有一郎拽了回去。

「別過去。」時透有一郎說道。

「哎?小善看起來很難過……」甘露寺蜜璃說著眼前就開始發黑,糟糕,她體內還有鬼舞辻無慘留下的毒,尚未清除乾淨。

「體內有毒的先去解毒!」富岡義勇大聲道,「剩下的人將奈良善圍起來!」

「發生了什麼?」看不見的悲鳴嶼行冥問道。

「這傢夥該不會蠢的把鬼舞辻無慘的血都喝了吧。不是說臭得能一個月吃不下飯嗎?」不死川實彌不滿高聲道,「那種東西,為什麼一個個的都往自己嘴巴裡送啊,笨蛋嗎!」

蝴蝶忍「不,應該是鬼舞辻無慘主動將血注入奈良善體內,這下麻煩了……血清,帶著血清的愈史郎不在……」

時透無一郎「鬼舞辻無慘的血不能影響到善,不是嗎?」

「要看情況。善的血和鬼王的血並不共存,更強的一方會吞噬弱的一方。強弱看血量,少量的血不會有問題,但是鬼舞辻無慘全部的血……」蝴蝶忍緊緊皺起眉頭。大人體內的血量比小孩要多,鬼舞辻無慘全部的血注入奈良善的體內,按照量來說會贏的是鬼血。

「結果會怎麼樣?」伊黑小芭內問道。

蝴蝶忍無奈說出了答案「善會成為第二個鬼王。」而且以現在情況來看,還是不怕陽光的鬼王。運氣好的話,對方存有理智,不吃人。運氣糟糕點,失去記憶和理智,吃人。

原本的奈良善已經很強了,徹底成為鬼王后,不懼怕陽光,切掉脖子不會死,毫無弱點。

「該死的,那混帳死了都不讓人安生。」不死川實彌問道,「怎麼辦?」

蝴蝶忍將自己腰上的藥劑一一拿了出來「善沒有第一時間攻擊,他應該正在和鬼血抵抗,目前來說算是好消息。我這裡有將鬼變成人的葯和其他的葯,調配一下試試吧。」

珠世走了,姐姐現在又不在,這裡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那我們準備什麼?」宇髄天元問道。

「先將傷員全部請走,以及……做好最糟的心理準備。」蝴蝶忍壓低聲音說道。

在場的眾人面色都有些不好。

天空中盤旋的鎹鴉落在了蝴蝶忍的肩膀上,轉告產屋敷輝利哉的話「珠世小姐給奈良善準備了另外一款血清,原本交給了愈史郎。現在正在奈良善的身上,給他注射進去。」

聽到這話後,在場的劍士們都有了精神,眼神全部看向倒在地上的奈良善。

躺在地上的奈良善沒有攻擊,但是他的鬼化正在更進一步,背後的骨鞭已經開始伸展了出來,張牙舞爪的飛舞著。

「交給我吧!」煉獄杏壽郎高聲說道,「一定能拿到它!」

從鬼舞辻無慘的全部鬼血注入自己體內後,奈良善就失去了意識,不,準確點說,是被鬼舞辻無慘細胞中的思想強製拉入了黑暗中。

這不是奈良善第一次陷入黑暗,第二次被抓到無限城的時候,他為了屏蔽過於刺激的痛覺自行進入沉眠,在漆黑的黑暗中渡過了很短的日子,之後就是一段較長的鬼燈課堂時間。

說實話,那可比陷入黑暗難熬多了。

當眼前出現一點光亮的時候,奈良善甚至下意識以為鬼燈又來了,然而這次卻不同,展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棟建築風格非常古早的宅邸。

四周都亮了起來,奈良善站在庭院內,看著蕭條的院落。

穿著十二單的女性從長廊走過,手裡拖著食盤,她黑色長發披肩,穿著的衣服也和奈良善所知道的和服或者西式裙子不同,是一種非常繁雜且後擺很長的裙衫。

如果奈良善對服裝和時代更多了解的話,就會知道這是平安時代常有的服飾風格,這裡距善良善所處的時代,有一千年。

女子走到了房間門口,她的腳步放的非常輕巧,還帶著些許遲疑,她的表情很平淡,拖著盤子的手卻在顫抖。女子走到門口,輕輕的推開門,掀開了垂著的竹簾。剛好讓站在院子裡的奈良善看到了裡面的景象。

那是一個很大,卻又很單調的房間。房間內擺設不多,也沒有桌椅等物,而在房間的最中間躺著一個少年,少年有著一張和奈良善極其相似的臉,比奈良善大了幾歲,他身形瘦弱,臉色蒼白,一頭長長的黑髮在後面草草扎了個低馬尾,女子到來時,少年看著女子的眼神,冷漠又厭惡。

女子一句話不敢說,卑微的伏著身體,將托盤推過去。

「醫師來了嗎?」少年無慘問道。

女子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搖搖頭。

「說話,還是說,你覺得快死了的我,不值得你出聲?」少年無慘挑眉問道,他說話急促了一些,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女子這才緩慢開口,聲音忽高忽低帶著顫音,她很害怕「醫師說,隔一天為您看診,明日才……」

話還未說完,少年就端起食盤扔了過來,飯和湯汁撒了女子一身,滾燙的液體將女子的皮膚燙的發紅,她一句話不敢說,再次伏低了身子。

「滾。」少年無慘說道。

女子如聞大赦,狼狽的撿起食物和托盤打算離開。

只剩下一堆湯汁,散發出讓無慘不喜的味道。

「收拾乾淨了,讓我聞到一點味道,小心你的命。」少年無慘重新臥床,背對著女子躺著命令道。

女子快速的收拾完畢後小跑著走了。

無論是少年無慘還是女子,都沒有看到站在庭院裡的奈良善。

奈良善想要離開,卻無法挪動腳步,他發現自己只能被動的站在這裡,旁觀著這一切。

女子離開後不久,穿著狩衣的男人進來了,他親切的喊著無慘的名字,笑著和他分享在外遇到的趣事。然而隻得到了少年無慘冷冰冰的話語,他懷疑男人是來炫耀的,因為自從出生起,無慘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宅邸,他不能像哥哥一樣可以出門狩獵,也不能去踏青看景,甚至走動都很困難,他被斷定活不過二十歲。

男人被少年無慘的話語傷到了,他微微低下頭,看起來很難過,最後還是嘴上帶笑,摸了摸少年無慘的頭「沒關係,哥哥會想辦法。你一定可以活下去。」

男人的溫暖笑容和產屋敷耀哉有那麼一絲的神似。

「不能做到的事,就不要承諾。」這是少年無慘的回答,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男人的話。

無慘認定自己站在哥哥的立場上,一定會認為病弱的弟弟,最好在成年前死掉。

因為沒有死掉的弟弟,是會在成年時得到家裡的一部分產業後再分出去。他活著對於哥哥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成年前要花錢養著,治病吃藥吃飯,哪個都要錢。成年後要是沒死,還會分家產。

無慘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笑著說希望他好起來的哥哥,不相信每日來伺候他起居吃飯的侍女,不相信忙碌到很少出現的父母,甚至也不相信拚盡全力為他尋找藥材制定藥方的醫師。他懷著惡意,並且同樣用惡意去揣測他人。

然而他不相信沒有任何用處,他得靠家人養著,得靠侍女伺候,還得靠醫師為他診治。

對於死亡的不屈,認定現世的不公,還有對所有人的不信任,所有的負面情緒終於在他快要二十歲,壽命即將到頭時,因為醫師一副詭異的葯而徹底崩潰。

葯的副作用讓無慘認定醫師是收了哥哥的錢來害死他,氣憤的他殺死了醫師,然後在這之後才意識到,醫師的葯有用,害他的事不過都是臆想。

但是副作用真的太強了,他懼怕陽光,也渴求人的血肉,唯一可以稱得上不錯的事,就是他不會輕易死亡。

無慘沒有為殺死醫師的事感到任何歉意,他只是憤怒於藥方不全,因為不知道青色彼岸花為何物。

終於可以自己站起來,並且發現自身情況已經不能稱為人,無慘離開了家,踏上了吃人的道路,從此之後,徹底與血脈出身的家族失去了聯繫。

他的哥哥或許找過他,或許沒有。總之接下來的一百年內,無慘沒有見過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直到某一天,鬼殺隊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這段類似於走馬燈的回憶中,奈良善全程都跟在記憶中的無慘身邊,看著他成長,看著他染上血腥,看著他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這段回憶如何?」白髮惡鬼形象的鬼舞辻無慘站在奈良善身後問道。

奈良善回頭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這一千年,就是這樣活下來的嗎?」

「對。」

「可笑極了。」奈良善諷刺道,「無趣又乏味,你這一千年的時光,甚至都不如別人二十年的歲月幸福。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著?只為了活著而活著嗎?喜怒哀樂,你的人生除了怒和哀以外,我看不到任何喜樂。忘卻家人,背叛戀人,沒有朋友,你的人生充斥了虛無與謊言。除了仇人以外沒人記得你,除了靠你的血活著的惡鬼以外誰都不想你存在,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消失吧,亡魂,你該去地獄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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