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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王之子》第142章 第 142 章
在緊張的戰場上,哪怕只有一秒的動作遲鈍都會造成極大影響,關於念的疑慮在奈良善的腦海一閃而過,很快他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黑死牟身上。

開念不開念什麼的稍後再說,這樣小程度的生命能量泄露,暫且還不會對壽命有太大的影響,有什麼問題要問,也得等這次戰鬥結束。

灶門炭治郎已經拔刀站在了黑死牟身後,舉起刀的瞬間,所有人的呼吸都放緩了,然而下一秒,猝不及防的事情發生了,灶門炭治郎竟然喊出了聲「黑死牟,我要砍你的脖子!」

不死川實彌差點破口大罵。

時透兄弟的腳步都亂了一瞬,無一郎傻眼,而有一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灶門炭治郎。

甘露寺蜜璃差點都要哭了。

所有人都一個想法你喊個屁啊!

不死川實彌「臭小子你之後給我等著!」他絕對要狠狠揍這小子一頓,還有煉獄杏壽郎,那混帳怎麼教導的繼子!!

黑死牟的脖子就在眼前,你竟然喊出聲提醒他,你哪邊的???

憤怒歸憤怒,要補救的措施必須得有,黑死牟轉身揚刀的瞬間,奈良善的骨鞭就跟了上去,束縛住了黑死牟的雙臂。他只需要一個機會,雖然灶門炭治郎的喊聲猝不及防,卻也打亂了黑死牟的攻擊,奈良善趁著這個機會封鎖了對方的手臂,不死川實彌等人見攻擊斷了,立即持刀趕了上去,他們要近身斬斷黑死牟的脖子。

雙手被束縛,灶門炭治郎的斬擊就在眼前,其他的劍士也追擊而上,黑死牟面臨著死亡。這是在弟弟繼國緣一逝去後第一次,從內心因為性命被威脅而感到焦躁。

平靜開始瓦解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四百年前,和繼國緣一的最後一戰。

那是一個血月之夜,他與衰老的繼國緣一相會。

為什麼還活著呢,明明覺醒了斑紋的人,都活不過二十五歲。

生而擁有斑紋的人,與他們這些後天覺醒斑紋的人,到底哪裏不同。

除此之外,更讓黑死牟難以接受的是,他有那麼一瞬間不想去殺死的衰老弟弟,卻在握緊刀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繼國緣一沒有因為衰老而變弱,反而劍術精進,比他這個已經變成鬼的哥哥還要強。

他不是已經風燭殘年了嗎,甚至在下一刀來臨之前,就呆站在原地壽終正寢。

最後一刀沒有砍下來,但他寧願那一刀下來,讓他死去,而不是持續四百多年用這幅姿態不斷的品味著再也不能戰勝緣一的敗落感。

就算活夠了,想要去死,他也希望是戰死,而不是自己站在太陽底下。

但是斬殺他的劍士,一個都沒有。

而如今,他也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死去。

黑死牟高聲怒吼,從他的身體四處崩裂出鬼刃來,打算將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擊退。凸起的鬼刃自發形成了半月刃,將追過來的幾人斬傷擊飛,奈良善的骨鞭都用來束縛住黑死牟,壓根就沒有辦法為幾人抵擋。

好在所有人都安全無虞的躲了過去,灶門炭治郎的閃避更是出色,竟是一邊半空旋轉,一邊用出了火之神神樂,斜陽轉身。那是炭治郎使用的最強的呼吸,他確信只有這個呼吸,才能夠斬斷黑死牟的脖子。

帶著火焰的攻擊,熟悉的劍術,那是……日之呼吸的劍法。

黑死牟瞪大了眼睛,滿心都是不可思議。

為什麼,明明所有知道日之呼吸的人都該死去了才對。就算有漏網之魚,那也絕對不是傳承了呼吸法的人。現存的鬼殺隊或許可以知道日之呼吸的存在,但絕對不會知道日之呼吸的內容。為什麼可以有人使出來。

不會有錯,這是日之呼吸·玖之型,斜陽轉身。

黑死牟絕對不會想到,年輕時的繼國緣一因為哥哥成為惡鬼的緣故,被驅趕出了鬼殺隊。離開鬼殺隊的繼國緣一身邊沒有烏鴉跟隨,連鬼殺隊的主公都不知道,離開鬼殺隊後繼國緣一救了賣炭一家,與他們成為了朋友。不僅如此,還將自己的呼吸法和耳飾,都交給了他的朋友灶門炭吉。

灶門炭吉將日之呼吸改成火之神的舞蹈傳承了下去,只因想要告知繼國緣一他的人生並非毫無意義,一個單方面的承諾成就了延續四百多年的火之神舞。

哪怕灶門炭吉的子孫不清楚傳承它的真正用意,甚至對於鬼也沒有多少了解,耳飾和日之呼吸卻從未斷絕。

一代又一代,直到今天,灶門炭治郎帶著火之神舞來到了黑死牟的面前。

命運總是在輪迴。

除此之外,還有更加讓黑死牟驚訝的事情發生。看到戰局終於有了突破點,柱們不再留餘力,時透兄弟更是在被砍傷身體的情況下返回前進,拚著死亡的風險揮刀前行。他們完全無視了黑死牟身上的可怕鬼刃,將自己的刀斬向黑死牟。

某些奇怪的特質,似乎可以傳染,好比臉上的斑紋,好比發紅的刀刃。

灶門炭治郎的斬擊沒有砍中黑死牟的脖子,時透兄弟的刀也僅僅是刺傷了黑死牟的身體,黑死牟叫喊著想要發出下一步的攻擊,卻不想孩童突然撲了上來,藉著纏住他身體的骨鞭,雙腳纏在了黑死牟的腰上,舉著太刀砍了下來。

太刀切在了黑死牟的脖子上,然而太硬了,那硬度恨不得堪比金剛石,切石頭就像是切泥土一樣輕鬆的奈良善的刀絲毫無法斬進去一點。一把不夠,就三把。

不死川實彌,甘露寺蜜璃一起落了下來。

奈良善已經顧不得許多,他直接伸出手摁住了刀刃的另外一邊,用盡全力往下壓。

奈良善的全力,可以推開重量過噸的石頭。

不知道是大家的日輪刀互相碰撞的關係,還是真的劍技達到一定程度的關係,鐵器在逐漸變紅,發紅的刀刃甚至灼傷了奈良善的手掌。

手掌被切傷,沒有及時恢復,鮮血往下溢出,滴落在地上。

很疼嗎?不疼,比起內臟被啃噬的痛苦,這算的上什麼。

只要能斬首。

刀刃開始往下切,脖子被斷了一半,死亡就在眼前。

出乎預料的是,黑死牟心中的焦躁少了,他再次想到了繼國緣一,他最討厭的弟弟。

擁有斑紋,知道年輕就會逝去的未來時,還是人類,名字為繼國嚴勝的他曾經很焦急。不僅是因為無法再一步精進劍技,更是因為劍技的失傳。

沒有合適的好苗子,可以學習他們的劍技。

月之呼吸是日之呼吸的劣化版,水炎岩風雷則是日之呼吸的衍生版。

正因為無法使用日之呼吸,才會出現衍生的呼吸。能夠完美使用日之呼吸的傳承人,繼國緣一沒有遇到。

無法使用日之呼吸,繼國嚴勝就創造了劣化版的月之呼吸,然而就算是劣化版,這個呼吸法除了繼國嚴勝以外,仍舊無人能學習。

千錘百鍊的絕技就要失傳,這個未來真的是讓人笑不出來。

為什麼你還可以如此開朗的說等待人生落幕就好,緣一?

脖子在劇痛,刀刃繼續往下,黑死牟的頭掉在地上滾落。翻滾之時,他看到了將自己斬殺的人們。

有日之呼吸的傳承人,有他的子孫後裔,有他的弟子,還有鬼殺隊這一隊的劍士。

天賦在你我之上的嬰兒說不定正在呱呱墜地,無需焦慮,你我只需要順其自然……

今後,那些來到世上的孩子們,總有一天會超越咱們兄弟……

緣一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但是每一句話,他都不想承認。

哪怕時間與事實證明了緣一的正確性。

若是承認了緣一的話,若是認定對方是正確的,那麼他捨棄了為人的身份,違背了武士道背叛主公,拋妻棄子走到至今,用這幅詭異的面貌存活至今的意義又在哪裏?

窮其道者,歸處亦同。

緣一,你站的太高了,你所看到的世界,我永遠瞧不見。

至少,不想輸啊。勝利,大概是他僅剩的全部了吧。

頭已經掉落,身體卻沒有潰敗,黑死牟拚命的想要再生,然而一個溫熱帶著血腥氣的手掌覆蓋在了他的脖頸切斷的地方,死死壓住。

「不要再掙扎了,這沒有任何用處。」這是奈良善的聲音。

「再生頭顱後身體會變得非常脆弱,您已經輸了。」稚嫩的童音仍舊在他身邊低語。

不,我才沒有輸,我還可以再戰。

「這十多年,感覺您的教導,師父。」奈良善說道,「我想知道您身為人時的名字,還記得嗎?」

啊……

「我的名字……繼國嚴勝……」

「我記住了,繼國師父。」

黑死牟的頭部和身體開始潰散,偏偏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狡猾?

但是在這樣的話語後,黑死牟焦灼不安的心平靜了一點,些許的鬆懈就讓他存續的執念降低,沒有強烈想要贏下去的慾望,頭部就停止了再生。

他作為鬼存續了四百多年,至少不是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對吧。

他這一生,並非毫無意義,是不是,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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