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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王之子》第46章 第 46 章
無限城。

時隔一百年的上弦聚首。雖然因為要監視奈良善的原因,近十年來,上弦出現在無限城的次數非常頻繁,不過他們從來都沒有一起聚頭過。除了有上弦死去需要重新排位的時候,順便還要承受一下鬼舞辻無慘的怒火。

猗窩座環顧周圍,對面的桌上有一個漂亮的壺,從壺裏鑽出了上弦伍玉壺,他笑嘻嘻的對猗窩座打招呼,只是說的話裡,細細聽來卻帶著刺。

上弦肆蹲在一邊絮絮叨叨念叨著玉壺不會數數,記錯了距離上次上弦聚首的時間差,嘴裏還說著可怕可怕。

猗窩座徹底無視了他們兩個,詢問琵琶女無慘大人有沒有來。

一聲琴音響起,穿著漂亮和服的女子規矩的蹲坐在軟塌上,只是她臉上的表情帶著深刻的不耐煩,嫌棄了一番在場眾人的醜陋長相後,就開始梳理自己的頭髮,等待無慘大人的到來。

黑死牟很快也到了,腰上別著刀規矩的跪坐著,他背對所有人,一言不發。

猗窩座環顧周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上弦貳被.幹掉了?」

周圍的惡鬼一陣沉默,上弦陸的墮姬首先高呼一聲:「不可能!」她和哥哥是被童磨找到並轉化成為鬼的,這麼多年以來,她覬覦著更高的上弦位置,也曾考慮過發起換位血戰,但從未有過要替代童磨的想法,甚至她在稱呼童磨的時候也會用上尊稱。

在墮姬心裏,成為像童磨那樣的惡鬼,更好的為無慘大人效力,一直是她努力的目標。

現在卻告訴他,上弦貳被.幹掉了?是誰?誰能有那樣的本事?

「童磨確實被.幹掉了。」出現在天花板的鬼舞辻無慘說道。

眾上弦一怔,立即俯身叩首,沒有人抬頭,他們都被鬼舞辻無慘身上爆發的憤怒而心驚。

「不是上弦陸,也不是上弦伍,是排在你們中的第二個,上弦貳。」鬼舞辻無慘一雙眼睛中血色更濃,「這是不是意味著,上弦貳以下的你們,都不能用。」

除了黑死牟以外的所有惡鬼都在微微顫抖。

「我很失望。找不到青色彼岸花,找不到鬼殺隊的本部。甚至連帶回奈良善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失敗了,最終還死在奈良善手裏。」鬼舞辻無慘臉已經黑成了一片。

「被奈良善……殺死?」墮姬瞪大了眼睛,連忙道,「這怎麼會,那個小個子……而且他不是您的兒子嗎?為什麼,他背叛了您……」

奈良善逃離無限城的事情所有上弦都知道,畢竟他們接到了『見到奈良善要活著帶回來』的命令。不過沒有誰去認真執行,大家都默認這個任務應該由童磨去解決,畢竟人是在他手裏跑掉的,沒理由讓其他傢夥幫童磨善後。沒想到童磨是去解決了,結果卻是自己被解決了。

實在讓人無言以對。

其他上弦在知道奈良善計劃逃跑時,心裏想的就是這一天終於來了,他們知道奈良善會逃跑,卻從來沒想過他當真能跑的掉。

而墮姬,她隻當這是小孩子心血來潮,在無限城關的久了想出來玩玩,等玩夠了就會回來吧。至於理由?體質已經逐漸接近惡鬼,又是無慘大人的親生子,難道除了無限城以外他還有別的去處嗎?

無慘大人的兒子這個標籤一直被墮姬貼在奈良善身上,現在突然聽聞這麼一出,能想到的第一個辭彙就是背叛。

「我沒有被背叛。」鬼舞辻無慘惡狠狠的瞪著墮姬,嚇得墮姬一縮。

「他是我的親生子沒錯。但從來都不是我這邊的,我也從未將他當做我的兒子與繼承人看待。那種東西,我從一開始就不需要。」鬼舞辻無慘說道,「我放任他,是因為他有用。就如我放任你們的行為一樣。」

「但到最後,無論是他還是你們,都沒派上多少用場。我很失望。」

半天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墮姬壯起膽子問道:「是否需要我為您尋找奈良善的下落?」

鬼舞辻無慘:「我知道他在哪裏,他加入了鬼殺隊。我這裏還留著他的血,仍舊有未分析完畢的部分,暫且還用不上他。有空想這個,不如多找找青色彼岸花的下落,這比奈良善更重要。」

墮姬深深的低下頭,將額頭貼在地面上,不敢再言語。她的那些客人多是有錢無能的傢夥,哪裏問出來過青色彼岸花的消息,有些甚至連彼岸花是什麼都不知道。

「您看到了上弦貳死去的畫面?」玉壺問道,「其實可以讓鳴女救下他……」話為說完,他的頭已經在鬼舞辻無慘手裏。

這下玉壺想說的話,都已經驚的說不出口了。

地上,頹然倒著玉壺的身體和一片血跡。

「你在命令我?」鬼舞辻無慘睜著那一雙血紅色的眸子反問道。

「不、不敢……」

鬼舞辻無慘:「上次帶他與半天狗回來是因為太陽。我從不奢望你們可以突破太陽的弱點,因此而死實在丟上弦的臉,也過於浪費。所以我讓鳴女出手救了。但死在獵鬼人手裏的上弦為什麼要我救?他輸了,是因為他無能,是他弱小的錯。我為什麼要因為他的錯誤而出手?」

鬼舞辻無慘鬆開手,丟掉了玉壺的頭:「別讓我對你們更失望了。上弦的位置需要重新排名,上弦叄到上弦陸位置上移,最後的空缺由鳴女補上。」

不過眨眼的功夫,上弦叄以下的惡鬼眼睛裏的數字改變,明明數字前進了一位,卻沒有誰的心情能輕鬆的起來。

鳴女面前的黑色髮絲向兩邊分開,露出巨大的眼球來,陸這個字,清清楚楚的刻在鳴女眼球上,她得到了鬼舞辻無慘更多的血,一躍從十二鬼月中毫無排名的鬼,成為了上弦陸。

而原本的上弦陸墮姬眼球中的數字變成了伍,她單手蓋在右眼的數字上,心底不停的咒罵背叛了鬼舞辻無慘的奈良善。

「你們需要更拚命一點,吃更多的人,得到更強大的力量,為我尋找青色彼岸花和葬送產屋敷一族。」鬼舞辻無慘說道,「至於奈良善,就排在這兩個之後,見到就立即帶回來。別像童磨那傢夥,玩瘋了不知輕重。」如果不是他拖拖拉拉的,也不至於鬧到這個結果。

眾上弦齊齊低頭:「是,無慘大人。」

琴音響起後,鬼舞辻無慘消失了。

上弦們這才鬆了口氣,墮姬壓在心底的咒罵吐出了口,發誓見到奈良善後一定要給他個教訓,再帶回來交給無慘大人。

猗窩座惡狠狠的盯著地面,他原本就是上弦貳,後來童磨變成了鬼,發起換位血戰,他才成為了上弦叄。

敗北,還是輸給那個童磨,已經足夠猗窩座感到屈辱,偏偏每次見面時童磨話裡話外都要說他輸給自己的事實,句句戳刀子。猗窩座發誓一定要親手取回上弦貳的位置,現在倒好,還沒取回,童磨就先死在了奈良善的手裏。

不,是死在了奈良善和鬼殺隊的手裏。那個小鬼戰鬥天賦確實很好,然而年齡和經驗都不足,隻他一人無法斬殺童磨,所以一定是有其他人幫助,還是鬼殺隊的柱。

「黑死牟閣下……就沒什麼想說的嗎?」猗窩座問道,「他用的劍法,是你教的吧。」

起身的黑死牟:「你難道……沒教拳腳嗎?」

猗窩座:……

他教了。

「我並無……想說的。輸或者贏……都是他自己的本事。我不過是……給他一個起點。」黑死牟仍舊不善講話,斷斷續續道,「這原是大人的……命令,而後……我想教,你若輸了,是你……弱。」

弱小?

猗窩座厭惡弱小之人,弱小的人連活著都不被允許。猗窩座更不承認自己會是那個弱者。

「我才不會輸。」猗窩座咬牙。

他絕不會再輸,更不會輸給獵鬼人。

*

修養了幾天后,確信自己的力氣能夠握緊刀,奈良善就去斬鬼了。這次炎柱和音柱打算跟在奈良善身邊一起行動,被奈良善拒絕。

「短時間內,上弦應該不會出現了。」奈良善說道,「被斬殺的是上弦貳,不是上弦陸,會稍微引起他們的警惕。不過也就這樣了,鬼舞辻無慘不會允許他們逃避太久,過段時間後就會出現吧。上弦裡最不在乎自己小命的傢夥就是童磨,他已經死了。黑死牟老師不會特地動身,上弦肆和伍都很苟,沒有命令一般不會主動來找我,接下來要戰的,可能是叄或者陸。在那之前,還有一段安生日子。」

宇髄天元:「你還是將上弦壹稱為老師啊。」

「他毫不保留的教導我,我當然要尊他為師。」奈良善回答,「這與立場不同,該斬殺的我仍舊會斬殺,他見到我時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宇髄天元道:「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相反,我很喜歡你華麗又正確的處事態度!」

煉獄杏壽郎:「所以這段時間不會有上弦出現嗎,真可惜。他們都有和上弦戰鬥的機會了,還是上弦貳,我也好想體驗下兩邊戰鬥上的實力差距。」

奈良善皺眉:「趁這段時間,先好好訓練鬼殺隊裡的好苗子吧,等再戰時還能多幾個有用的人手。柱的人員不是還空缺嗎?」

「關於這件事,我收了一個很有天賦的繼子!是個和你一樣力氣很大的女孩子!」煉獄杏壽郎笑哈哈的說道,「現在她正在和我學習炎之呼吸,不過這個呼吸和她契合性不是很好,希望她能儘快找到適合自己的呼吸節奏。」

奈良善嘆氣:「能派上用場就好了。」那些鬼殺隊普通成員在與上弦的戰鬥中,連搭把手的機會都沒有,參與根本就是礙手礙腳,反而耽誤乾架。

宇髄天元:「說起來,那對雙胞胎已經華麗的學成劍術並且加入了鬼殺隊。你見到他們了嗎?」

奈良善:……嗯?

雙胞胎是指時透兄弟?學成了?這麼快?等等,這還沒兩個月吧。

兄弟兩個的天賦,好的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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