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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仙》第410章 公主心意
酒足飯飽,眾人各自散去,蕭業也與張玉回了房。

「蕭郎,你這幾日去殷殷那裏吧。」

蕭業正要叫上張玉去洗澡,張玉卻是遲疑之色一閃,咬牙道。

「啥?」

蕭業驚訝的看了過去。

張玉道:「其實殷殷一顆心都撲在你的身上,家裏都知道,妾還沒結丹,不能服侍相公,就讓殷殷代勞吧。」

「娘子,你真是這樣想?」

蕭業有點不敢相信。

張玉撲哧笑道:「妾又不是妒婦,夫君擔心什麼,好啦,快去吧,別讓人家殷殷久等了。」

說著,就不由分說的把蕭業推出了屋。

「砰!」

屋門被關上。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蕭業感覺到張玉確實沒有妒意,不禁暗暗感概,去了殷殷的屋子。

「蕭郎你怎麼來了?」

殷殷正準備洗浴,脫的只剩一襲抹胸,見著蕭業進來,頓時掩著胸口,又驚又喜。

「不是說好了服侍我洗浴麽?你倒是先幹起來了啊。」

蕭業壞笑道。

殷殷俏面一紅,訕訕道:「妾看蕭郎和夫人回了房,以為蕭郎不來了,你是背著夫人來的吧,還是趕緊回去吧。」

「夫人下了懿旨,讓我今晚過來。」

蕭業微微一笑。

「啊!」

殷殷驚呼一聲,隨即粉面通紅,把蕭業拖進了裏面的浴室。

……

這一次,蕭業徹底釋放了,也徹底明白了陳子昂寵妾滅妻,陸文、蔣方與張檢不願娶妻的根源。

實在是……滋味妙不可言!

想起自己曾教育蔣方色是刮骨鋼刀,就無比慚愧,自己前世白做了四十年男人,真是沒有品嘗過素心宗女子的滋味,實不知男女間還能這樣美妙。

當然,與巧娘那次不算,那是衝擊金丹,心有旁騖,並未真正體會。

其實蕭業對殷殷的過去有些好奇,他很想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態,分明是黃花大閨女,卻把清白的身子交給了一個陌生人。

不過他知道這種話不能問,問出來傷人傷己,正如現代的一句流行語,如果愛她,就要包容她的過去。

天色漸漸亮了,蕭業看著伏在自己懷裏酣睡的殷殷,突有種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的感覺。

這還只是殷殷,如果換成蘇月兒,蕭業都不知道自己會否沉淪下去。

『哎,妖精啊!』

蕭業暗暗嘆了口氣,狠下心,悄無聲息的抽開胳膊,下床離去。

但他忘了一件事,識海中定的鬧鐘沒響,也把去找銀鳳討回捆仙索拋在了腦後,如沒事人般,練拳站樁,然後一直宅在家裏。

直到天黑下來,才身形一晃,去了隔壁的太平公主府。

庭院幽深,蟬鳴蛙叫,四月正是初夏時節,太平公主一襲鵝黃金線薄紗大袖衫,內裡是銀色裹胸包裹著那觸目驚心的豐腴,獨坐在池塘邊,顯得頗為落寞。

蕭業每一次見到太平公主,都有驚艷的感覺,這是其餘女人身上不曾有的,不禁怔怔站在一邊。

「你的心亂了。」

太平公主並未回頭,隻留個如刀削般的側顏給蕭業,淡淡道。

蕭業苦笑道:「如公主這般的佳人,很難讓人不心亂。」

「哦?」

太平公主站了起來,嘴角帶著一抹嘰諷道:「蕭大人的定力連本宮都欽佩的緊呢,你剛剛的話,怎麼讓本宮相信是你由衷而發?」

『小姑媽,我定力強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小姑媽啊!』

蕭業內心吶喊,但表面上,仍鎮定道:「我已有了妻室。」

「哼,本宮也有附馬!」

太平公主哼了聲。

一瞬間,蕭業差點道心失守,獃獃站著。

看著蕭業那蔫蔫乎乎,一副有賊心沒賊膽的模樣,太平公主氣不打一處來,本宮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還要裝傻嗎?

其實她能覺察出,蕭業對自己是動心的,可是定力之深,又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大唐是個風流的時代,男人以風流為榮,女人也以多情自傲,偏偏蕭業是個異類,要說他不風流吧,身邊美人環繞,與素心宗的妖女也不清不楚,卻發乎情,止乎禮,這樣的人物,看不懂。

蕭業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忙問道:「我來時,似乎見公主有心事?」

太平公主道:「再有兩日,本宮的諸多叔伯堂兄弟將被押往高祖太廟前斬首,你說本宮有沒有心事?」

蕭業理解太平公主的心情,卻有些奇怪,自己的內心居然毫無波瀾,就好象被殺的是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親戚。

「呵~~」

太平公主又自嘲般的笑道:「你影響不了母后,世間也沒有人能影響,再說這些人確實與越王有染,自尋死路能怨得了誰呢。」

蕭業沉聲道:「歷史長河,滔滔大勢,滾滾東流不復還,任何人身處於其中,充其量只是翻出個浪花罷了,而我們作為小人物,怕是連浪花都翻不出來,又何必憑添煩憂?來,我請公主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說著,一壺猴兒酒托在了掌心。

這也是最後一壺猴兒酒,蕭業本就打算請太平公主品嘗。

「嗯?」

太平公主美眸一亮,秀巧的鼻子嗅了嗅。

「有酒沒菜怎行?公主,這是我特意為你留的猴腦,咱們吃猴腦下酒。」

蕭業又哈哈一笑,另一隻手裏,出現了白猿,被擰著脖子,聳拉著腦袋,眼珠子泛出死魚般的灰白。

「嘔!」

太平公主禁不住乾嘔,胸腹陣陣翻騰。

本來月下聽翠竹怒濤,荷塘蛙叫,與有好感的男子相對小斟,堪稱人生雅事,可是想到小幾邊上架著一隻死猴子,蕭業拿小鎚子把腦殼敲碎,再用杓子把猴腦挖出來,裝盤放自己面前……

腦補出不堪的畫面,太平公主又打了個哆嗦!

到底是什麼人才會做出這樣煞風景的事?

太平公主覺得有必要重新評價蕭業。

「快收起來吧,也不嫌噁心!」

太平公憎惡的瞪了一眼過去。

蕭業叫冤道:「猴腦可是美味大補啊,這是金丹期的白猿,我都沒捨得吃呢,就等著與公主共享,誒?上回那隻鼉龍頭公主不是沒覺得噁心麽?」

太平公主氣結,性質不一樣好不好?

可是論起獰猙,鼉龍頭比白猿更加恐怖,一時竟不知如何分辯,索性一把奪過白猿屍體,裝入了儲物戒指,哼道:「既然你一片好意,本宮就收下了!」

「這……」

蕭業目瞪口呆,雖然太平公主沒有銀鳳那樣的神通,可是論起……

誒?

銀鳳的神通?

蕭業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太平公主見著蕭業的神色,無比解氣,不禁撲哧一笑,從戒指裡取出幾隻靈果,喚道:「過來坐下吧。」

池塘邊有石桌石凳,太平公主斟了兩杯酒,把靈果裝盤擺好,頗有一番風雅韻味。

蕭業在對面坐下,又忘了與銀鳳相關的事情。

「蕭郎,請!」

太平公主端起一遞奉給蕭業。

「公主,請!」

蕭郎遙遙一敬,與太平公主相對而飲。

「咦?竟是猴兒酒?」

太平公主本欲淺嘗輒止,卻是忍不住一杯入喉,便驚訝的向蕭業道:「猴兒酒極其珍稀,蕭郎竟捨得把猴兒酒拿出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又想讓本宮為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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