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很生氣了，還是控制著手上的力氣，害怕打疼了小師妹。

後來小丫頭好像被嚇到了，不理他。

十六還來找過他，說起來當時的兇險，還有他的害怕，聲音都哽咽了。

就算性格有些傲嬌，也還是個孩子而已。

「我小時候確實挺淘氣的。」邢九安嘆口氣。

現在想想，她還覺得自己當初做的挺不對的。

雖然沒有傷害別人，但是總是讓愛她的人為她擔驚受怕。

像個小瘋子，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全。

「也還好，挺乖的。」穆卿說，「就是偶爾有點淘氣，大多數時候都挺乖的。」

邢九安仔細回想了一下，「師兄，你對我的濾鏡好像有點大。」

穆卿隻笑笑，沒回答她這一句。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哪裡都覺得好。

只是偶爾淘氣了一些罷了，大部分時候都很乖的。

不止他這樣覺得，大家都這樣覺得。

師父的很多徒弟，都是從淘氣的階段走過來的。

只不過到了師父這裡，師父不怎麼慣著，而且平時還要訓練，也淘氣不起來。

偏偏來了個例外的邢九安。

剛來的時候又乖巧又聽話，做什麼都還小心翼翼的。

大家看著不舒服，硬生生的把人養成了張揚又任性的性子。

淘氣什麼的，都是他們養出來慣出來的。

自然看著哪裡都好。

就是有些時候，稍微淘氣了一點而已。

又沒傷害到別人。

笨丫頭總傷害到自己。

這一點總讓人無可奈何。

「我又不乖又任性，會不會被人討厭啊？」邢九安小心的看著穆卿的表情。

「別胡說。」

邢九安故作輕鬆。

「萬一呢，我任性過頭了，師兄會不會有一天，受不了我呢？」

邢九安沒敢去看穆卿的臉色，心臟跳的飛快，緊張極了。

「不會有那麼一天。」正好是紅燈，穆卿停下車，側頭看邢九安。

「永遠不會。」

他會用自己的命守著護著邢九安，看著她幸福，看她一生，平安喜樂。

在他沉淪深淵之時，邢九安，是上天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她任性，他寵著，她嬌縱，他慣著，永遠不會有受不了的那一天。

除非那個人不是他。

要不然，就是他死了。

「不要亂想。」

穆卿伸手過去，動作很輕的碰了碰邢九安的頭髮。

邢九安側頭看穆卿對上他認真的表情，「抱歉師兄，我亂說話了。」

「沒有亂說話。」綠燈亮了，穆卿又繼續開車。

「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和我說，但是，有心事不要憋在心裡。」

「嗯。」

「不要總胡思亂想，小笨丫頭還是應該多想點快樂的事情。」

「……」

「我不笨。」

邢九安被這麼一打岔，也不再想剛才的事情，因為穆卿說她笨丫頭開始糾結。

她明明很聰明的。

穆卿不說話，看樣子還是堅持笨丫頭這個想法。

「我錯了，不該胡思亂想的。」邢九安道歉。

「嗯。」

「以後不要說我笨丫頭了。」她又皺著眉說，挺不滿意這個稱呼。

「師父說過我比你們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