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元素聖靈

茜茜這種力量實在強的不可思議，即便黑暗神也想不到，自己會這樣死去，而且死的莫名其妙。被人直接從命運中抹去，從歷史中剔除，這種死法……不，也不能稱其為死亡，因為他從來沒有出現過，沒有生，自然也不會有死。

這就是命運的力量，最不可思議的力量。只是不知道這種力量的代價是什麼。

「力量是相對的，就像打別人一拳，自己的拳頭也會痛一樣，彼此所受到的傷害是等同的，這是力量的反震，嚴重了就是反噬。區別是武者承受的反噬針對身軀，魔法師承受的反噬針對精神。修鍊的根本目的就是無限擴大自己對敵人的傷害，同時無限縮小自己承受的反噬。」

嶽川接觸過無數修鍊的理論，但茜茜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耳聞，但是仔細思量，茜茜說的很有道理，力的作用是相對的，這一點牛頓定律也可以證明。這個簡單而樸素的道理就是修鍊的至理，是一些武學脫不出逃不掉的範疇。

盡最大可能保護自己，同時盡最大可能攻擊敵人，這就是技擊、搏擊、武學的本來面目，也是促使防具和武器出現和不斷改良的原始動力。

「從命運中抹殺敵人也是相對的，我和黑暗神承受到了相等的抹殺。」

什麼？

嶽川大驚失色，一把捉住茜茜滿是冷汗的小手，感受到冰涼滑膩的觸感，嶽川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怕，他真怕自己眼前的不是真實的茜茜，而是一個幻影，一個泡沫般正在不斷飛逝的殘魂。

看到嶽川驚慌的模樣，茜茜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隨即說道：「還好，我前世就是守望者，雖然沒有掌握命運力量的真諦，卻也略知皮毛，浸淫這種力量無數年。所以，我承受到的傷害很小，遠比黑暗神要小。」

命運的力量不可妄動，任何觸動命運的人都會受到命運的反噬。普通算命人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天機不可泄露」，實際上就是觸動命運的同時會受到命運的反噬，輕者折壽，重者立斃。

剛入門的佔卜師還在搜腸刮肚如何窺測天機的時候，高明的佔卜師都在絞盡腦汁如何封閉自己佔卜的力量。因為命運的力量傷敵一千，自損一千。茜茜受到的反噬不在身體上，也不在精神上，而是命運中。

楚天雖然得到愛麗絲的教導，但他對命運力量的領悟還很淺薄，引動不了多少命運的力量，也不會遭到多少反噬。茜茜不同，她本就是精通此道，她對命運力量的認知還在愛麗絲之上，但她的能力隻局限於認知，沒有任何掌控的能力。就像一個人有著無窮的力量，卻不知道怎麼去施展和使用。

直到楚天的出現……

茜茜的下場沒有黑暗神那麼悲慘，卻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茜茜並沒有自責和後悔，她眼中滿是興奮的光芒，以及躍躍欲試的神色，就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樣。

「你好好休息吧。」

嶽川心中打定主意，接下來針對黑暗世界和光明神國的戰鬥不能再讓茜茜插手了，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時興起又動用了命運的力量。這次是運氣好，撿了一條命，下次呢？

茜茜乖巧的點了點頭，可是眼睛裏沒有半點乖巧的神色。

嶽川走後，茜茜雙手間凝聚起一團黑暗的力量，無比純粹的黑暗力量。茜茜將黑暗神從命運中抹殺，關於黑暗神的一切都從世間消失不見，但黑暗神的黑暗力量遺留了下來，畢竟黑暗亙古永存，茜茜可以抹殺黑暗神，卻無法抹殺黑暗。

只是這些黑暗力量落入了茜茜手中，被茜茜掌控。

「黑暗是什麼？」

茜茜再次自問，一直以為黑暗就是光明的對立，一直以為沒有光的地方就是暗，一直以為黑暗就是真善美的對立面，一直以為……

可是現在茜茜明白，那並不是黑暗的本來面目。真正的黑暗無處不在，哪怕光明中也有黑暗，光明不能抹去黑暗，黑暗也不需要依存光明。黑暗就是黑暗。

茜茜佔卜未來的時候，可以看到支離破碎的未來，但更多的是未知。茜茜恍然醒悟，那些未知就是黑暗，黑暗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充滿了一切可能。

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

這就是黑暗的本質，無是黑暗，有也是黑暗，萬物的一切變化都是在有無之間，萬物的一切生滅有無之中。過去是黑暗中、現在是黑暗中、未來也是黑暗中，黑暗規則貫穿一切，和命運一樣無所不在。

光明並沒有資格和黑暗對立，黑暗世界之所以被光明神國壓製，並不是說明黑暗弱小，而是黑暗神無能。光明不可能和黑暗保持均衡，就好像一盞油燈不可能照亮這個屋子，一顆太陽也不可能照亮整個宇宙。

光明一閃即逝，黑暗萬古永存。

「這才是黑暗的本質，真正的黑暗規則。」

茜茜很快便領悟了黑暗的本質，領悟了黑暗規則，漆黑的光芒在她身上縈繞，在她身邊蔓延，屋中明亮的燈光也無法照亮她身上的黑暗。

「湮滅黑洞！」

茜茜手中的黑暗力量飛速旋轉，一個黑洞在她掌中緩緩形成，無數黑暗力量從黑洞中散發出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吞噬力量從黑洞中傳出，無數有形的物質和無形的能量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被黑洞吞噬。

燈火散發出的光芒也受到了黑洞的牽引，一道道光芒扭曲蜿蜒，投向遠方的光芒也被黑洞牽引，拐了一個彎沒入黑洞，連光線也無法逃脫黑洞的吞噬。

黑暗！

屋中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但這不是元素能量的黑暗，是一種更高深更神秘的「黑暗」。這種黑暗力量不屬於任何物質、也不屬於任何能量，它是出純粹「無」的狀態。

可是下一瞬間，黑洞逆向旋轉，將之前吞噬的一切噴湧出來，包括物質，也包括能量。彷彿時光倒流一樣，屋中瞬間變得通明透亮，和之前一樣。它又擁有一切變化，一切可能，又擁有「有」的特性。

同樣是湮滅黑洞，由茜茜施展出來比其他元素師高明了不知多少個檔次，因為茜茜的湮滅黑洞已經超越了「黑暗」的範疇，是更為高深的力量。

「原來這種力量被稱為第六元素。唔，好奇怪的名字。第六元素是元素聖靈的標誌，元素師的二次覺醒是元素聖靈。好失望，還以為是帝素弒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