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章我若成魔

彷彿海洋失去了裝盛它的大地，無可估量的海水瞬間傾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熔岩瞬間淹沒了方圓萬裡的一切。洶湧的熔岩平緩下來，彷彿退潮一樣緩緩退去，一個又一個倖存者的身影從熔岩中跳了出來，而更多的人死在熔岩中，幸運的還能使用復活幣復活，不幸的人就徹底死亡。

嶽川慌忙尋找茜茜，他很快就在稀疏的人群中看到了茜茜，而此時，茜茜也正在看著嶽川。四目相交，茜茜目光中最後一絲溫暖也逐漸褪去，眼瞳中充斥著冰冷的絕望。

「嶽川，你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啊！」

面對茜茜的詰問，嶽川只能無可奈何的搖頭，他想說那不是自己，可是看到莎莉兒惶恐的神色，嶽川只能伸手按在莎莉兒肩上，幫助她穩定情緒。

「嶽川，你還想否認嗎？這是火元素世界的火焰熔岩，火元素世界是莎莉兒掌控的，事實如鐵，你還想為她開脫嗎？無數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沒了！」

嶽川沒有回答，因為他無話可說。茜茜說的沒錯，能夠調動火元素世界火焰熔岩的，只有莎莉兒。向茜茜解釋，無疑就是把莎莉兒推出去頂罪。

這次是莎莉兒，下次呢？

沙漏倒轉！

締造世界重新回到過去——茜茜正在使用元素之門撕裂空間，空間裂縫中蓋波加實驗室隱隱呈現出的時候。

看著眼前的茜茜，再想著即將發生的慘劇，嶽川心中五味陳雜，不知該如何開口。

「茜茜，回去吧！」

茜茜並沒有未來的記憶，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幾分鐘後發生的事情，她只是在重複著自己曾經的行為。

不用等茜茜張嘴，嶽川就已經知道了她想說的話，所以，嶽川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向你公開蓋波加的秘密，你與我共同掌管蓋波加的秘密，這回你放心了吧？」

茜茜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為什麼自己的心思嶽川一清二楚？自己佔卜都佔卜不到的東西，嶽川竟然全都知曉。難道嶽川真的會讀心術？

嶽川通過伺服器的力量，向幾個即將遇襲的人示警，隨即意念一動，空間彷彿帷幕一樣向兩側打開，蓋波加實驗室和蓋波加工廠立刻呈現出來。

「茜茜，隨我來吧！」

事到臨頭，茜茜反而遲疑了，踟躇的站在原地，不敢跟隨嶽川。因為今天的事情太古怪了，嶽川的言行舉止處處透著詭異。

嶽川回頭看著茜茜，說道：「等會安妮來了，你一定要製止她做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雖然嶽川示警了，可還是有幾個粗心大意或者倒霉的傢夥被強殺，於是很快，安妮就帶領著大批的人馬趕了過來。

茜茜原本還在疑惑嶽川的話，可是看到安妮，再看到安妮帶領的人馬，她也隱隱明白了什麼。

果然，有人跳出來蠱惑眾人，煽動戰爭。

嶽川通過奧茲瑪的復仇之心瞬間鎖定了這個人，然後身形一動，瞬間將其擒住。

那個人掙扎了幾下，發現擺脫不了嶽川的控制，很快就失聲大喊道：「啊，你休想控制我，我是不會屈服的，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休想得到這個秘密。」

在嶽川聽來，這番語無倫次的話根本不知所雲，可是在眾人看來，這場景分明就是嶽川拷問，那人抵死不從。

砰！

那個人的身體詭異爆炸，一個阿波菲斯邪眸從那人腦殼中飄出，然後倦鳥頭林似的鑽入嶽川袖中。

這回，嶽川就算滿身長嘴也辯解不清了。對面人的憤怒比上一次更加猛烈，甚至都省去了蠱惑和煽動的環節。

嶽川無奈，隻得再次使用沙漏的力量。

只是，結果一次比一次糟糕，甚至其中一次冷殤情失望的離開了嶽川，原因就是嶽川當斷不斷，只要一劍殺了茜茜，哪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既然嶽川動不了手，他就為嶽川代勞。上古神魔不能互相殘殺，冷殤情殺死茜茜的一瞬間，自己也徹底隕落。

嶽川只是想阻止戰爭的爆發，挽救所有人，可他的力量太過渺小，終究無法這一切，無論嶽川如何改變，最終還是殊途同歸。或許，這就是歷史的「必然性」。

使用沙漏的消耗十分大，第五次時，嶽川竭盡全力轉動沙漏，可沙漏就像生鏽的鐵鎖一樣，根本無法轉動。

算了吧，雖然依舊爆發了戰爭，但也僅僅是戰爭。這個結果比前幾次的都好……

嶽川放棄了使用沙漏的打算，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還無法扭轉歷史的「必然性」，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自己的行為根本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殺！擋我者死！」

流血，是必然的，戰爭也是無法避免的。茜茜誤解，那就讓她誤解吧，她終究會明白的，雖然這個明白的代價有些沉重和慘痛。

這個結果嶽川也同樣無法接受，可是嶽川看過了其他的結局，尤其是眾叛親離的結果。兩相其害取其輕，嶽川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危害控制在最低。

之前始終消極避戰的冷殤情等人得到嶽川的命令，瞬間有了質的變化，一個個兇悍而凌厲，對面的人根本站不住腳，瞬間就被斬殺大半。根本不需要那個神秘的火焰女子出手「幫忙」，嶽川已經將所有的惡名和黑鍋背在了自己身上。

茜茜果然難以置信的看著嶽川，她臉色煞白，沒有絲毫血色，略顯青紫的嘴唇劇烈顫動，「嶽川，你果然是阿波菲斯！」

嶽川哈哈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信我者，哪怕我墜入九幽地獄，依舊會擁護我，支持我。不信我者，即便我凌駕九霄雲端，依舊會憎惡我，誹謗我。」

茜茜難以置信的搖頭，「你是個瘋子，你瘋了！」

嶽川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若成神，天下無魔；我若成魔，神奈我何？神也好，魔也罷，有什麼區別呢？只要我堅持自己的本心和原則，又何必在乎那些身外之名呢？只要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為了阿拉德世界、為了締造世界、為了所有追隨我、託庇於我的人——即便成為阿波菲斯也是值得的！」

「茜茜，閉上你的眼睛，用你的心靈去感悟吧。就像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