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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兒我的家鄉》第164章 記仇
蘇武茫茫然地回了蘇雪家,恰巧看見白倩在正廳裡認真地看著資料。

「文藍在家吧,她人呢?」他問。

白倩默默地指了指臥室,繼續低頭翻看手頭上的文本,臉色有些難看。

蘇武雖然看在眼裏,既然她不說,便沒管白倩有什麼為難,徑直進了自己的臥室。

文藍小倩般披著頭長長的散發,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寫著東西。

聽到開門聲,她回頭看了一眼,見是一臉微笑的蘇武,眼前就是一亮。

然而她嘴上卻是哼了哼,「喲喲這是誰呢,你還知道回來?」

蘇武不理會這胡攪蠻纏的問題。他坐了過去,親膩地攬住了文藍纖細的腰支。

「在寫什麼呢,這麼晚了吃飯了嗎?」

「吃飯?」說起吃飯文藍就火大。

她使勁扭了扭身子,想掙扎蘇武的大手,然而怎麼扭效果也不佳,隻得白了他一眼後默默放棄。

「都快被你寶貝女兒氣飽了,還吃什麼飯!」

蘇武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他搖了搖頭,伸手颳了刮文藍精緻無瑕的鼻子,「你說你羞不羞啊,都多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個兩歲的小孩子嘔氣?」

「我那是嘔氣嗎?分明是嘔血。」文藍寫不下去了。

她把筆往筆筒裡輕輕一插,憤憤道:「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女人當了母親就老得快了。」

蘇武一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文藍狠狠瞪了他一眼,「因為會被你女兒直接氣老。」

蘇武忍不住哈哈地笑道:「你們母女倆到底怎麼回事呢。剛才在馬嬸那邊晚晚一直哭,說你打安安。」

「她還好意思哭?」文藍氣樂了,她左瞧右瞧尋找著什麼。

蘇武大汗。

文藍這動作他很是眼熟。馬嬸每次要教訓蘇海時就是這樣找掃把或者衣架的。

然而文藍可是個萬人追棒的大明星,她這模樣要是被粉絲看見,估計什麼形象全沒了。

蘇武正替文藍的粉絲擔憂呢。

門吱地一聲開了,蘇雪這個大粉絲探進頭來。

她狐疑地東張西望,最後目光落到蘇武摟著文藍細腰的手上。

古靈精怪的少女擠眉弄眼道:「哥你回來了,嫂子你們沒事吧?」

「你吃飯了?」蘇武沒答她的問題,皺著眉頭反問蘇雪。

「吃過了。」蘇雪點點頭,眉開眼笑地想擠進來聊天,「哥,市裏的店鋪開得怎麼樣了?顧客多不多啊。」

「飯既然已經吃了,」蘇武點點頭,「那作業呢,作業都做完了嗎?」

「如果做完了,拿來給我檢查檢查。」他又是一記狠狠的重拳砸出去。

「我……我……」蘇雪淚流滿面地我了幾下,默默地敗退走人。

「小雪,小雪……」

文藍哎哎地叫幾聲蘇雪,見小妹頭也不回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憤憤地擂了蘇武胸口幾拳,恐嚇道:「蘇武你再這樣說話,很容易沒朋友的。」

蘇武不以為意地抓住文藍的小拳頭,輕輕在手心裏握了握,「怕什麼,反正小雪她又不是我們的朋友,她是我們親人。」

「你……」文藍無言以對,不由氣結。

蘇武和蘇雪這麼一鬧,文藍心情總算舒暢了點吧,她慢慢地說起中午的事情來。

早上時李雁陪著蘇晚邊玩邊練了半天的古琴。師徒兩人雖然還不大相熟,然而因為蘇晚喜歡古琴的聲音,兩人相處得不錯。

只要李雁一拔動琴弦,蘇晚聽到聲音就好奇地過來圍觀。李雁便趁機向她介紹一些樂理知識,也不管兩歲的小姑娘聽不聽得懂,反正一個隻管說,另外一個隻管聽。

下午小姑娘一覺醒來,危機感重重的馬嬸連忙過來找文藍,連指帶畫地問她要不要帶上女兒一起去田地裡摘菜。

文藍是個小城姑娘,自小就沒怎麼下過田。弄明白馬嬸的意思後,興緻勃勃地表示要去。

當然,她一去,蘇晚還有小獅子安安兩個小尾巴也樂呵呵地跟了上來。

馬嬸準備去的田地在村子東邊不遠,路上有棵巨大的楊桃樹。

三人路過那棵楊桃樹下時,正好碰見蘇小牛還有幾個村裏的男孩。他們正琢磨著爬上樹摘楊桃吃。

文藍抬頭一看樹高,不由嚇了一跳。

這是棵老楊桃樹。樹榦龐大,五六個成年人都圍抱不過來。樹高更是足有三四層樓高。這會樹上到處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楊桃,微風輕輕一吹,甚至有些已經熟透了楊桃直接掉下來,撲撲撲地砸到草地上。然而地上也已經鋪滿了一地的落果。

那幾個小孩對這些自己掉下來的楊桃視而不見,他們抓著樹桿上的皺褶,撲哧撲哧地向上爬。

「一群調皮猴子,沒個大人在也敢爬樹摘楊桃。萬一摔著了怎麼辦。」馬嬸氣不打一出來,她抽出扁擔,「都給我下來。」

村裏的小孩子自小就被教導要聽長輩的話。他們這會看著下邊怒氣沖沖的馬嬸以及她手裏的扁擔,上又不是下又不是,一個個唯唯諾諾苦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蘇晚好奇地跑了過來。她昂著小腦袋,正好見蘇小牛也在樹桿上。於是甜甜地喊了聲姐姐後,小姑娘二話不說就手腳並用地向上爬。

文藍哭笑不得,連忙過來把爬了不到二十厘米的女兒給摘下來。

她先夾住滑不溜秋的女兒,才朝著上面的蘇小牛招手。

「小牛,快下來。你一個女孩子爬什麼樹呢,多危險啊。想吃楊桃可以讓你家咕咕摘啊。」

蘇小牛這陣子跟蘇小蘭還有石端敏學了不少普通話。她應了聲,怯怯地看著馬嬸的扁擔,有心想下來卻又不敢。

文藍隻好先讓馬嬸放下扁擔,這幾個猴孩子才一一慢吞吞地爬了下來。

然而孩子們下來了,安安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上去。待文藍發現時,小獅子正站在一個大概三米多高的大樹杈上,望著蘇小牛爬得高高的猴子嗷嗷直叫。

「咕咕,」蘇小牛喊自己的猴子,「摘幾個熟的楊桃扔下來。」

「安安,搞幾個熟的桃桃扔下來。」蘇晚依樣畫葫蘆,照著蘇小牛的話喊獅子。

咕咕很聽話,它吱吱地叫了幾聲,摘了幾個又大又黃的楊桃朝著幾人所在的方向扔了下來。

幾個小孩子連忙歡天喜地地撿著,先送過來讓馬嬸和文藍挑。

「你們拿著吧。」馬嬸擺手拒絕,「這是酸楊桃,根本不能吃,一口就能酸掉牙齒。」

文藍哪裏聽得懂,她欣然地接過顆看起來水嫰光滑的楊桃,拿出紙巾擦了擦,才遞給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女兒。

蘇晚歡呼著,塞進小嘴裏狠狠咬了一口。幾秒後小姑娘酸得眉頭眼睛全擠到了一起。

「媽媽壞壞。」蘇晚嘩嘩地吐掉酸楊桃,哭著跑到馬嬸腳邊緊緊抱著她的大腿,再也不肯放開。

文藍愕然。

她茫然地接過一顆楊桃,自己咬了一口,差點酸得懷疑人生,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蘇武自是知道那棵酸楊桃的,聽到這裏不由啞然失笑。

「所以從那時起,晚晚就和你鬧彆扭?」

「算是吧。」文藍想起那會鬱悶想吐血,「我真不是有意想酸你寶貝女兒的。」

蘇武點點頭,連忙問,「那又和安安有什麼關係?」

「安安不是爬上了樹嗎?」文藍搖了搖頭,「我怎麼喊它都不下來,還一個勁向高處爬,想去追小牛的咕咕。」

然而就算獅子再厲害,在樹上也是追不上猴子的。

文藍喊累了,乾脆讓馬嬸先去田裏,自己則抱著蘇晚強行跟上。

樹上的安安見主人走遠,這才著急起來。連忙從高處一個勁向下跳。

虧得那棵楊桃樹樹大杈多,它心急火燎地向下蹦,居然毫髮無損地落回了地上,飛快地追了過來。

其實馬嬸要去的田地距離那棵酸楊桃也不遠,如果安安仔細點,在樹上都能一直看到三人,就算慢吞吞滑下樹來也來得及。

然而這麼又爬又跳又跑的,等它氣喘籲籲的趕到主人身邊時,已經出了滿身的大汗。

文藍一看,便扯著它去田邊的小水潭洗了個澡。

對安安來說,洗澡是件習以為常的事。每天蘇晚洗完澡,就輪到它了。只是這次不同,洗完澡後田裏可沒有電吹風給它吹乾滿身的毛髮。

然而安安那裏管自己還濕轆轆的,一個勁想擠到蘇晚身邊和她呆在一起。

無奈之下文藍隻好生生拖走獅子,等了大半天總算把毛髮曬幹了,才放手讓它自己亂竄。

「這就是你當壞人的經過?」蘇武總算聽明白了。

文藍委屈地捂著胸口,痛心道:「可不,你女兒現在看見我,像看到個仇人一樣。」

「沒事沒事。」蘇武伸手幫她揉了揉。

「我說正事呢,你幹嘛呢。」文藍氣極敗壞地把那隻手打飛。

蘇武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嘿嘿一笑,「文藍,你不是想出新歌嗎?我現在想到了一首。」

「新歌,什麼新歌?」文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瞪了蘇武半響,才發覺他是認真的。

蘇武朝她笑了笑,伸手把那支文藍剛插回去的筆抽了出來,翻了個記事本,慢慢地寫了起來。

邊寫他邊唱。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裏枯木又開花

……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養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

很快他寫完也唱完,隨手把筆一擱,笑道:「這首歌怎麼樣?」

文藍兩眼亮晶晶地望著歌詞,自己默默地唱了幾句,才把大大的眼睛移到蘇武臉上。

「真是首好歌。蘇武你害我想我爸爸媽媽了。」

蘇武笑了笑,「所以嘛,晚晚也是你女兒,她是不會恨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謝謝。」文藍想了想,輕輕地湊過來,親了蘇武一下。

蘇武撇了撇嘴,「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謝謝。」

「你管得著嗎?」文藍氣惱,「反正我就要想說謝謝。」

「行,想說就說。你還吃沒東西吧。」蘇武伸手摸了摸她癟癟的肚子,「早上帶到店裏的草魚沒送出去,現在又拿了回來,馬嬸正在熬湯。我們過去喝一些。」

「怎麼?那魚還送不出去?」文藍回過神,大吃一驚。

「是這樣的。鎮河市的人當它們當發財魚看了,就沒敢要。」蘇武隻好把市裏的情況粗粗一說了說,安慰道:「不是什麼大事,你就放心好了。」

「我們走,吃晚飯去。」

「那丫頭在那裏,」」文藍嘻嘻地翻了個白眼,「我不去。」

她口裏說不去,然而手已經抬了起來。

蘇武輕輕一拉,文藍半推半就地跟著站了起來,兩人出了房間。

蘇武笑了笑,「所以嘛,晚晚也是你女兒,她是不會恨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謝謝。」文藍想了想,輕輕地湊過來,親了蘇武一下。

蘇武撇了撇嘴,「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謝謝。」

「你管得著嗎?」文藍氣惱,「反正我就要想說謝謝。」

「行,想說就說。你還吃沒東西吧。」蘇武伸手摸了摸她癟癟的肚子,「早上帶到店裏的草魚沒送出去,現在又拿了回來,馬嬸正在熬湯。我們過去喝一些。」

「怎麼?那魚還送不出去?」文藍回過神,大吃一驚。

「是這樣的。鎮河市的人當它們當發財魚看了,就沒敢要。」蘇武隻好把市裏的情況粗粗一說了說,安慰道:「不是什麼大事,你就放心好了。」

「我們走,吃晚飯去。」

「那丫頭在那裏,」」文藍嘻嘻地翻了個白眼,「我不去。」

她口裏說不去,然而手已經抬了起來。

蘇武輕輕一拉,文藍半推半就地跟著站了起來,兩人出了房間。

「真是首好歌。蘇武你害我想我爸爸媽媽了。」

蘇武笑了笑,「所以嘛,晚晚也是你女兒,她是不會恨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謝謝。」文藍想了想,輕輕地湊過來,親了蘇武一下。

蘇武撇了撇嘴,「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謝謝。」

「你管得著嗎?」文藍氣惱,「反正我就要想說謝謝。」

「行,想說就說。你還吃沒東西吧。」蘇武伸手摸了摸她癟癟的肚子,「早上帶到店裏的草魚沒送出去,現在又拿了回來,馬嬸正在熬湯。我們過去喝一些。」

「怎麼?那魚還送不出去?」文藍回過神,大吃一驚。

「是這樣的。鎮河市的人當它們當發財魚看了,就沒敢要。」蘇武隻好把市裏的情況粗粗一說了說,安慰道:「不是什麼大事,你就放心好了。」

「我們走,吃晚飯去。」

「那丫頭在那裏,」」文藍嘻嘻地翻了個白眼,「我不去。」

她口裏說不去,然而手已經抬了起來。

蘇武輕輕一拉,文藍半推半就地跟著站了起來,兩人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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