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3章一線生機

葉辰眸子微眯，自然知道岩神天尊和黑暗一事。

但古玄尊主從某種意義上，不算黑暗，萬萬沒想到，古玄尊主卻選擇義無反顧走了這條路。

古玄尊主繼續道：「其實黑暗分很多種，但無無時空的黑暗力量一直想入侵現實世界。」

「這也是當初紫煌仙宮設立火種的初衷。」

「不過岩神天尊曾經提過一句，輪迴可無懼一切黑暗，我當初不理解，但如今，我算明白了。」

葉辰一怔：「您是說，依靠輪迴的力量，可以不懼黑暗的侵蝕？」

難怪他會陷入目前這般處境。

「不錯，這一切都是凌駕在當初岩神天尊設想下，無論如何，你作為這一代的輪迴之主，無疑也是最符合試驗的人選......」

古玄尊主言及此處，一字一句間透露出些許無奈。

「無無黑暗雖想入侵現實世界，但若是能利用這黑暗的力量，或許可以守護現實，我就是那試驗，最後誕生的產物，算是.....半成功吧！」

古玄尊主苦澀道，葉辰旋即也是恍然大悟：

「投身黑暗，擁有駕馭了這殺伐的力量，也保留了神志，但卻是無法再對同樣身懷黑暗之力的傢夥，造成傷害！」

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古玄尊主能夠輕易將自己的荒蕪之力壓製，但他最開始的設想沒錯，他殺不了自己。

「我所能掌控的這股力量，無法對同宗之人行殺伐之力，也就是說，我這力量，無法用來抵禦無無時空的強者！」

「但你不同，你是輪迴之主，你的血脈放眼無無時空，也是逆天的存在！」

葉辰望向古玄尊主：「所以一開始，你就在我身上做了試驗？」

「如果我像你一樣，失敗了呢？」

古玄尊主神色一沉，沒有再看葉辰眼眸，反倒是望向了天外：「如果你失敗了，就不會有資格知道真相了，我亦然不會動用這道邪念最後的力量，去阻攔你引爆荒蕪之力了。」

「就如你們二人方才所言，我是惡人，你們拚死，將古玄秘境葬送！」

「又或者，你們選擇苟延殘喘，我來終結這秘境！」

真相十分刺耳，但曾幾何時，葉辰又不是沒有做過相同的抉擇，在他要以荒蕪引爆古玄秘境之時，不也曾將那外面的萬千武者，置之度外了嗎？

無論如何，他若是失敗了，所有人都會死！

「原來汀月如，說的是真的......」

葉辰喃喃自語。

「你的考驗，亦或者是岩神天尊設置的考驗，太過殘忍！」

葉辰無法反駁，他通過了考驗，恰恰證明了自己，可眼前的古玄尊主，乃是同類人。

「謝謝你原諒我！」

古玄尊主一笑，有些許苦澀。

若非大世這般淒涼，誰又甘願為卒，捨生求那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葉辰如今是成功了，可那些身隕失敗的呢？

古玄尊主呢？

甚至歷史長河裏，都不會有人記得他們。

「關於古玄秘境的記載，外界少之甚少，甚至當年，也僅是有為數不多的那麼幾個老不死的傢夥知曉內情。」

「幻門正是其中之一。」

古玄尊主解釋道。

「其實，這也是古玄秘境最後一次開啟了，如果尋不到合適的傳人，我這道縱身黑暗的邪念體，也會將這座秘境葬入虛空！」

「這個秘密，會永遠到此為止！」

葉辰卻是問道：「前輩，既然投身黑暗的力量，無法阻止這無無時空的詭異之力再蔓延，您如何阻攔？」

「我的肉身，曾刻下禁製，在最後的時光裡，會抹殺整座秘境所有生靈，而後自爆。」

「屆時將打亂整個天外天的坐標，雖然不知道那黑暗之力會蔓延向何方，但總歸，不會離太上世界很近，這樣一來，也能為後世，爭取一線生機。」

古玄尊主望向葉辰：「先前你的朋友們去的那片空間，包括帝尊玉被我傳送到的空間，正是我的葬身塚！」

「不過那裏是片凈土，並未遭受黑暗動亂侵襲，他們若是能尋到那墳塚，裏面有我昔年網羅的不少珍藏，倒也算是一種傳承了！」

葉辰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太神他們若能安然無恙，這再好不過了。

「我昔年坐鎮這古玄秘境，除了當作試驗對象之外，也是因為，此地，此人，非我不可！」

古玄尊主眼眸一凝，葉辰心中頓然也是一股寒意逐漸攀升。

「前輩，這秘境......莫不成與世界一般，本就是無無時空至強的封印死地？」

葉辰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年一尊仙帝要拚死試驗了，他們已經走投無路，只能出此下策。

「不錯，也正是這般，我以殘身，鎮壓了萬古歲月，如今......怕是到了盡頭嘍！」

「無無時空的那群魔神像是誕生黑暗之中的邪魅一般，不滅不散，哪怕萬古，仍是殘喘。」

「就你腳下的這片深淵，便是葬有數尊入侵現實的魔神，先前你鬧出那般動靜的時候，相信也是看到了。」

「我的力量，只能鎮壓他們，無法磨滅！」

「這就是我這個半成品的......尷尬境地。」

古玄尊主悲涼一笑，倒頭來仍是無法抵禦無無時空的侵蝕，他以一己之力坐鎮秘境，仙帝之軀壓塌深淵，不過是為了後世拖延一線生機。

「或許，我就是那一線生機呢！」

葉辰輕笑，起身對著古玄尊主道：「前輩，那就讓我這個成功的，徹底斬了那群雜碎如何？」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岩神天尊的影子！」

古玄尊主不禁唏噓，是他這把老骨頭老眼昏花了？

「也許她說的沒錯，先前老夫還曾心中計較，頗有不甘，如今看來，你倒是不二人選！」

葉辰被古玄尊主口中的『她』搞得莫名其妙，難道在自己之前，還有人見過古玄尊主？

他自然不知道血凰族女帝曾出來過。

「小子，我且問你，你算是劍修吧？」

古玄尊主望著葉辰手中的劍，先前也曾暗中觀望葉辰出手，除卻他那諸多底牌之外，這小子對於劍道的造詣，也是十分恐怖。

「憑你如今的修為，若想斬滅昔日那些幾尊魔神，即便他們血氣不再，但那詭異的手段與不朽的帝身，也非尋常手段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