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枯葉地，走過野草從，最後，穆淵在小溪旁，將楚傾歌放下。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傾歌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一點事都沒有，不信你看……咳！」

「公主！怎麼樣？」穆淵嚇了一跳，立即從溪邊返回。

走到她的身旁，給她輕輕拍背順氣。

「沒事，我只是……咳，被自己……咳咳……嗆到。」

楚傾歌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緩過來一口氣。

再看他，便看到他眼底的責備。

她無奈道：「好了，我不再亂跳，可以了嗎？」

剛才跳兩下，不是為了讓他看清楚，自己已經好了嗎？

只是沒想到，萬震天那一掌，真的如此厲害。

將她打得連蹦蹦跳跳的能力都沒了。

看來這幾日，確實得要好好休養，要不然，等出去之後，做事也是不方便。

守著內傷，她那一身功力可就毫無用武之地了。

「我會小心，不會再亂來，真的。」

傾歌拍著胸口向他保證。

穆淵真的很想責備兩句。

可每次只要看到她沖自己笑，就算明知道她是在賣萌撒嬌求原諒，他也還是會一瞬間心軟。

所有責備的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在這裏坐著，我下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他找來枯葉，給她鋪好，才將自己的長靴脫下。

楚傾歌百無聊賴的，隻好曲起自己的雙膝，托著下巴，跟他聊天。

「穆淵我發現你有個缺點。」

「嗯？」有錯就改，只要她不喜歡的，通通改掉。

「你太容易心軟了。」

「……」這缺點，怎麼改？

這丫頭算不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有點過分了。

「你這樣，將來若是當了爸爸……我是說，當了爹爹，尤其是生了女兒的那種，很大概率會將你的女兒養成刁蠻公主。」

「那便讓她當刁蠻公主，有何不可？」

他若是有女兒，那女兒一定是她的，雖然，他自知沒有這種可能性。

但若是真的有……

穆淵踩在冰涼的溪水上，薄唇忍不住微微彎了彎。

她的女兒，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都會將孩子寵成公主。

更何況，她的女兒，本來就是公主。

拚了命去寵，又何妨？

「看來，你是註定要當女兒奴了。」一看就知道是個耳根子軟得不行的爸爸！

穆淵沒說什麼，低頭在小溪中尋找活物。

他若能有機會當女兒奴，便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忽然手一揚，一隻蝦子被他抓了起來，往岸上一丟。

看著在岸上活蹦亂跳的蝦子，他有那麼片刻的失神。

之後，才笑道：「他日你生了女兒，我一定會將她寵成公主。」

「我才不要把她寵壞。」她的女兒，將來一定是要繼承她完美智商和武力值的。

「寵壞也無妨。」穆淵眼底浮起一抹笑意，隨即，又低頭抓蝦。

有句輕飄飄的話，從他薄唇溢出，因為說的太輕，剛出口就被寒風吹散：

「只要，你願意給我寵她的機會。」

若能一生一世守護她們，此生，便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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