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最後沒有再跟他糾纏下去，當然，也沒有生氣。

根本就沒有生氣的資格。

合作便是這樣，有利可圖，便能成為夥伴。

政治之上，從來就沒有永恆的朋友，或是敵人。

風肆一直跟在風漓夜的身後，他們的對話，他自然也聽得明白。

等九公主離開之後，風肆小聲問道：「世子爺，你根本沒想過與南陽長公主合作，為何要故意氣九公主？」

風漓夜沒說話。

那死女人也不願意妥協半分，成親對她來說就如此困難？

還是說，她就真的如此嫌棄他？

風肆見他臉色不善，原本不該問的，卻又忍不住好奇。

「世子爺，你……真心要娶九公主嗎？」

畢竟，世子爺現在對九公主，好像真的不若之前了。

就連風肆也猜不透世子爺的心思。

好像不在意，卻又分明在乎。

要說他真的在乎，可卻不見他願意多作讓步。

總之，從世子爺在瑾王府昏迷大半個月醒來之後，他對九公主的感情，似乎就變了。

世子爺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他對九公主到底算是什麼心思？

「不過是為了合作，何來真心？」風漓夜不屑一顧。

這女人狡猾多端，曾經害過無數的人，他不可能對她有什麼所謂的真心。

但她確實聰慧過人，智慧謀略，絕不是尋常女子能比。

反正也沒有心儀的姑娘，娶誰都一樣。

能幫他的，便娶了她，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風漓夜的心思，從來不就喜歡與旁人多說。

他也轉身走了。

風肆隻覺得一陣無力感，油然而生。

世子爺和九公主的關係，為何總感覺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這一趟南晉之行，會不會是個轉機？

……

此後七日，輾轉如南晉，雖然兩隊人馬依舊是一前一後走在一起，但，楚傾歌再沒有與風漓夜說過話。

七日後，他們進入了南晉境內的定北城。

那夜，穆淵端著甜湯進門，就看到傾歌在收拾包袱。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離開？」穆淵以為，她至少會找風漓夜再聊聊。

「不等世子爺了？你還是不相信他？」

「如果是以前的風漓夜，我信，現在的他，我沒有任何把握。」

傾歌將穆淵給她做的旅行包扣上，回頭看著他：「穆淵，我不能冒險，這關係到南晉的生死存亡。」

就如她所說，如果是以前的風漓夜，她一定相信。

現在的風漓夜，不知道那兩條蠱蟲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最直接的後果便是，他現在對她確實沒有太多的感情。

一旦沒有感情，信任，也就消失了。

「現在到處都是關於女皇陛下病重即將不治的消息……」

「公主，未必不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消息。」穆淵立即提醒。

「我知道，可我還是得要回去。」

有些時候，真的沒有辦法，你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卻也不得不踩進去。

因為，那是她的親人！

「我離開南晉之前，曾給她治療，她已經中風兩次，若是第三次中風，確實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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