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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大佬過分寵溺》192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接受翟茂之的病人是附近配套的養老醫院。

雖然也是綜合性的醫院,但腦外和神外遠不及容和醫院萬一。

翟茂之是急性腦出血,病情兇險,簡單跟何田田交涉了一下直接把病人轉到容和醫院。

帶隊接診的是顧閱忱,看到從救護車上下來的何田田,不免一愣。

但病情危急,來不及跟她說話,直奔急診手術室。

四目交接,只不過是一眼,何田田吊了一路的小心臟終於有了著落,不由得鬆了口氣。

顧閱忱在這個領域堪稱神一樣的存在,只要他點頭主刀,翟老頭這條命多半是能撿回來了。

「翟茂之家屬。」

「翟茂之家屬來一下~」

護士喊了一聲。

何田田左顧右盼,心一橫就站了起來。

說來也是蠢,來來回回跟怪來頭見了好幾次面,就是沒問過他家庭狀況,現在好了,出了事一個人影都聯繫不上。

要擱著不管吧,她自己這道坎兒都過不去。

可要管的話……很多事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過來一下,顧醫生有話問你。」護士似乎並沒有認出她倆,而是沖她招招手。

何田田聽是顧閱忱喊她,心裡多少兜著點兒底,就跟著她到了急診室手術門前。

顧閱忱剛剛看過了轉院前為翟茂之做的檢查資料,跟余梁對視了一眼,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他這一蹙眉,何田田的心瞬間又緊緊的揪了起來。

「他……他狀況怎麼樣了?」

何田田聲音弱弱的,都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都抖。

「田田?」

余梁是之進手術室的,忽然見到她,也是一愣:「你……你怎麼在這?」

何田田指了指躺在病床上,正在給往身上各種儀器的翟茂之。

余梁剛要開口說什麼,顧閱忱冷冰冰的盯了他一眼:「要不要給你上兩盤瓜子,坐下來聊?」

余梁咧咧嘴,不敢再說啥。

何田田也被吐了吐舌頭。

接下來,就是護士長例行慣例問了幾個問題。

一是病人發病時的狀況表現。

再一個就是,家屬做過的相關搶救措施。

何田田一一如實作答。

余梁聽了不由得讚許的點頭:「田田,很不錯。做得很好,為我們爭取了更多的機會,值得表揚。」

顧閱忱眼角餘光斜了他一眼!

用得著你廢話。

也不看是誰教的!

「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顧閱忱戴好口罩,手術眼鏡看向何田田:「他的狀況很不樂觀,趕緊通知他的家屬。」

何田田犯了難:「我……我沒有他家屬的聯繫方式。」

顧閱忱:「我們能等,他不能!」

工作中,顧閱忱沉著冷靜到了一種極致,讓人又愛又恨。

何田田咬唇:「那我先出去聯繫一下,五分鐘……」

顧閱忱:「一分鐘!」

何田田:「……」

……

「什麼?一個親人都沒有?」

接到陶野的回話,何田田整個人都懵了:「你要不要再確認一下?」

電話彼端,陶野懶洋洋的:「千真萬確,就一孤寡老光棍!我拿在手裡的資料顯示,第一任妻子離婚後遠嫁海外,幾十年沒信了。」

「後來他跟大多數有了錢就燒包的男人一樣,五十多歲的時候又娶妻了一貌美女如花的小嬌妻,美其名曰靈魂伴侶。」

「後來兩人生一女兒,女兒不幸在十歲的時候意外過世了。嬌妻也沒抗住,撒手人寰。自那之後他就他歸隱了,一直都是一個人。據說啊,真真假假的我就不清楚了。」

何田田聽的直皺眉頭。

先是離異,又是喪女,接著又喪妻……眼瞅著七十多歲的年紀了卻落了個形單影隻,還落了病……怪老頭真是實慘!

「你幹嘛打聽這個?還問的這麼仔細?」

何田田出神的功夫,陶野逼問:「哎……你該不會是跟顧閱忱離了之後,不僅翅膀石更了,牙口也石更了吧?」

「怎的,你是好的不學學外頭那些個妖艷賤貨,要傍一老頭吧?」

「我去你的!」

如果不是狀況不對,何田田早就跟她開杠了。

「這事兒回聊。」

她嘆了口氣:「我先掛了,這邊等著續命呢!」

掛了電話,何田田重新站在了手術室門前,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跟顧閱忱他們交代了一遍。

眾人聽完,看看何田田又看看顧閱忱,面面相覷。

腦出血手術本來就高風險。

而這號病人又是轉院過來的,病情可見有多兇險。

沒有病人家屬簽字,手術刀沒人敢動。

這就是規章制度!

「那他……那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在世上早就沒了親人。能怎麼辦?」

何田田急了,聲音裡都帶著哭腔:「難不成,字簽不了,你們就眼睜睜那麼看著他咽氣嗎?」

「對不起,這是規定。」

醫護人員早已見慣了生死,這樣的狀況也不是第一次。

人心都是相互的,護士並不喜歡何田田這樣的質問,抿緊了唇。

何田田語塞,抬眸看向余梁。

余梁也無可奈何,嘆了口氣:「田田,這真是醫院規定。」

心裏面明明知道會這樣,可聽了他的話,還是覺得酸楚難受。

顧閱忱見她困惑時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余梁,眉心就擰了起來。

啥意思,當他不存在?

可見她低眉斂目咬著唇,他心裡的不忿瞬間就散了。

說到底,還是他傷她太深。

自從盛阿姨昏迷後她求過他沒有得到回應,她好像再也不依賴甚至不信任他了。

何田田緊緊的咬著唇,心思翻江倒海。

半晌,在眾人的凝視下,她昂起了下巴:「我簽!」

護士質疑:「你簽?」

何田田反問:「病人如果沒有直系親屬,親人,摯友也是可以簽字的,這難道不是醫院規定?」

護士臉色一凝:「是……沒錯。但是要簽委託書,如有意外紛爭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她言下之意,你可要想清楚了。

筆攥在手裡的時候,何田田心裡也犯起了嘀咕。

這年頭,好人難當,她也清楚。

翟老頭如果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山野老光棍還好,薄田三兩畝,一個小院,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那倒好了。

可偏偏翟茂之是聞名遐邇的藝術大師,身價不可估量。

有身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紛爭,有紛爭就是江湖。

這個字簽下去,怕是一些想不到的麻煩也會接踵而至。

可人命關天啊……

正當她內心深處獨自擰巴犯難的時候,手心忽然一空,協議書跟筆都被顧閱忱抽了去。

只見他低垂著眉眼,在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閱忱!」

「顧醫生!」

眾人紛紛看向顧閱忱,面露詫異。

余梁更是暗中扯了扯他的手術服。

醫生代簽這種事,風險之大,每個主刀醫生都心知肚明。

沒事,皆大歡喜。

有事,滿盤皆輸。

這病人的病灶複雜兇險,搞不好就……閱忱你是拿自己的職業生涯賭嗎?

顧閱忱不為所動,乾淨利索的簽完字,然後把文件交給了護士。

他淡淡道瞧著余梁:「你是信不過我的技術,還是信不過你自己的?」

余梁:「我知道你厲害,凡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的話正中何田田下懷,她小臉緊繃,臉都白了。

這時,顧閱忱偏臉看向門外的何田田,目光淡淡卻帶著溫柔。

他說:「怕什麼?真有萬一,她得養我。」

何田田:「……」

手術室房門關死的那一刻,顧閱忱的目光還落在何田田身上。

雖然帶著口罩,手術眼罩,可何田田還是能清晰的捕捉到來來在他眸海深處的溫熱……

他在幹嘛啊!

這樣反常的顧閱忱,最是能撩撥凡人的少女心。

房門上方,「手術中」三個字一直定在LED屏上。

何田田在休息區等候,坐立不安。

翟老頭,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她小手緊張的握成了拳頭,忍不住的在迴廊裡踱步遊走。

你答應的我事兒還沒辦,一把年紀了,可不能言而無信!

你這樣,我一輩子都瞧不起你。

而且你要是真有點啥,我還得養顧閱忱……我現在自己養自己都費盡。

……

這場手術持續了四個多小時。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好在一切順利。

術後,翟老頭被送往病房觀察。

顧閱忱換完手術服回到辦公室,就見到桌子上擺了外賣。

在手術台上一站整整四個小時,能量早已經耗盡了。

此時的飯菜香氣,說不出的誘人。

「趕緊吃吧~」

余梁已經迫不及待的開了餐盒:「我餓的不行了,不等你了。」

說著,就狼吞虎咽的往嘴巴裡扒著飯菜。

顧閱忱慢調裡斯的坐到他對面,疑惑:「什麼時候點的?」

手速這麼快!

余梁邊吃邊含糊道:「不是我,是田田~」

「田田這姑娘真貼心,我隻說過一次不吃蔥花香菜,她就記住了。而且樣樣都點到了我心坎裡。」

說著,他還不忘嘚瑟的把外賣餐的小票遞到了顧閱忱面前。

顧閱忱瞄了一眼。

果然,注意事項欄裡清楚的備註著:

不吃大蔥,香菜!

不吃大蔥,香菜!

不吃大蔥,香菜!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老闆,大蔥香菜一點點都不不要!

切!

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倒是一百個用心!

顧閱忱有些不爽,抿緊了薄唇。

他把自己那份外賣餐拉到了自己面前,佯裝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袋子裡的小票。

對余梁那麼用心,那他的呢……

啥也沒有?!

看到小票上注意事項備註欄裡,空白一片,顧閱忱面色一黯。

他還有點不信,拿出小票反覆確認了一眼,的確是啥也沒有!

點個外賣還得區別對待?

這是不是也太雙標了?

顧閱忱心裡不爽,俊臉一沉。

余梁怕是餓狠了,自顧自的悶頭扒飯也沒留意到他的說神色變化,自顧自的說道:「真的太香了!」

「田田真是太懂我了!」

「都這個點了,我本來打算隨便對付一口的了。再不濟乾脆喝包葡萄糖水得了,沒想到還能吃上熱乎飯。女孩啊就是心細……」

「閱忱我跟你說,要不是因為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一路從校友,到同事,再到哥們。」

「要不是因為你對田田余情未了,就這麼好的女孩兒,我早就使出渾身解數追到手了……」

顧閱忱黑著臉,筷子直接拍在了桌上。

余梁抬頭,這才發現人家早變臉了。

他笑笑:「怎麼還急眼了,我不就是隨口一說嗎?我又沒動真格的。」

你倒是動一個真格的試試看。

顧閱忱盯了他一眼,懶得理他,拿了飯菜,起身就走。

余梁:「你不吃飯,幹嘛去?」

顧閱忱:「蓋房子去,加固牆角,防止被撬!」

瞅著顧閱忱出門的背影,余梁卻笑了。

看吧,顧醫生這熊脾氣,就得靠激。

他要不這麼說,這傢夥估計還僵著,準備跟他頭對頭扒飯呢!

……

顧閱忱推開病房房門的時候,何田田坐在病床前,捧著餐盒發獃。

術後的翟茂之躺在病床上,人還沒醒,臉色蠟黃蠟黃的跟具毫無生氣的蠟像似的,瞅著讓人揪心。

怪老頭平日裡爬上爬下,生龍活虎的,多結實一老頭。

怎麼好好的人,說倒下就倒下了?

何田田想到了自己的老爸。

他本來就三高,飲食生活還不節製,整天喜歡挺著個啤酒肚,顛啊顛~

周末回家好好陪陪他,芹菜汁什麼的雖然難喝,但還是得勸他安排上。

要不然等真出了三高後遺症,什麼都晚了……

正胡思亂想著,顧閱忱已經立在了病床床尾。

何田田見他手裡還端著餐盒,不免意外:「你怎麼來了?」

顧閱忱:「主治醫生,不能過來?」

何田田蹙了蹙好看的秀眉,這不是抬杠嗎?

「我是說,顧醫生心辛苦。下了手術,飯都顧不得吃上一口就想著來看患者,實在兢兢業業,妙手仁心,華佗在世……」

顧閱忱見她搖頭晃腦,一股子官腔,好話到她嘴裡卻變了味道。

他也不計較,扯了凳子坐到何田田對面,什麼都沒說,直接把自己的那張外賣小票懟到了何田田面前。

何田田不明所以,接過來反覆看了一眼:「幹嘛?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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