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大佬過分寵溺》134 什麼時候生個小閱忱?
為什麼呀?何田田腦袋抻出了老遠,一頭霧水。
紋也不行,洗也不行,顧閱忱到底怎想的?
她太難了,管他怎想的。
她就勢躺倒,破罐破摔,什麼都不想理會。
顧閱忱見她不吭聲,又強調了一遍:「不要洗,聽到了嗎?」
「那不行。」何田田拖著長腔:「我害怕手術刀啊~」
顧閱忱見她故事重提,捏了捏眉心,隨後岔開了話題:「什麼時候紋的?」
何田田:「就是你說要對我動手術刀的前一天。」
顧閱忱:「……」
原來,那天她是想著順勢給他一個驚喜來著。自己非但沒意識到這一點,還接二連三出言不遜恐嚇她……
想想自己那時候情緒如此反覆,何田田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遷就他。
就因為她喜歡他,所以就一直那麼肆無忌憚的糟踐別人的用心?那跟外頭那些欺負女人的人渣有什麼分別?
何田田見他沉默不語,心裏有點慫。
她抻了抻腿:「不是要全身馬殺雞嗎?繼續呀。」
能勞動顧閱忱這麼貼身照顧,那是可遇不可求。
她鞍前馬後的追著捧著伺候他,今天難得有這麼個待遇,必須不能浪費了。
顧閱忱始終沒有說話,重新蘸了毛巾,擦拭起何田田的腳心,膕窩。
「顧醫生……」
何田田歪著腦袋凝視著他。
「嗯」。
顧閱忱也沒看她,繼續忙著給她擦拭,降溫。
何田田喃喃道:「問你個問題可以不?」
顧閱忱:「問。」
何田田:「你為什麼那麼討厭紋身?還是說……就僅僅是討因為我跟你提了紋身,所以你才這麼討厭?」
顧閱忱動作一頓,斂眸:「你想多了。」
何田田:「請正面回答。」
顧閱忱:「本來就討厭,跟你沒有關係。」
何田田:「不可能。沒有人是從出生就討厭一樣東西,或多或少都後天灌輸的。你討厭這些……是因為家庭環境傳統,還是說,因為別的?」
顧閱忱被何田田的話牽引著,腦海中就出現了一雙漂亮,白皙又纖細的手臂。
那雙手捧著蛋糕,手臂上有一串英文紋身。
為什麼如此討厭紋身,大約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吧!
舊事不想提。
顧閱忱搖了搖頭:「有些人生來就不吃香菜,有些人從小就對芒果過敏。有些東西是寫在基因裡的,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是這樣嗎?
何田田不信。
可她早已習慣性的把顧閱忱的話當成權威,又不得不信。
頓了頓,她又道:「既然你這麼不喜歡,幹嘛不讓我洗掉?」
沒有道理啊!
顧閱忱:「你不是怕疼嗎?」
何田田:「……」
就是這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一句話,聽的何田田心神蕩漾了一下。
我怕疼啊!
所以,我怕疼這件事兒,顧閱忱是有一直記載心裏的嗎?
何田田下意識的偏臉看向顧閱忱。
不知道是光線不好,還是因為高燒把她少迷糊了,顧閱忱整個人都是模糊的,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心疼我?」何田田開起了玩笑。
顧閱忱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何田田覺得再問下去,就有點不怎麼要臉了,所以也沒繼續追問。
嘖嘖。
真奇怪。
什麼時候起,她想著在顧閱忱面前要臉了?
何田田,你變了。
好像改變的也不只有她一個人,顧醫生這兩天的表現……已經算是歷史新高了吧~
從前的時候,她是太期待顧閱忱的回饋了。
以至於,這個男人稍微給她點好臉色,她就能自嗨的到不行。
她是一個習慣性把顧閱忱對她的好放大的極致的人,所以他的改變,她沒辦法忽略。
應該是愧疚吧。
因為沒有接她那通求救電話,所以才心懷愧疚。
何田田心裏一酸,忽然又哀傷起來。
她怔怔的看著顧閱忱,心裏打翻了五味瓶。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我希望你對我好,是因為你真心喜歡我,覺得我可以,值得為我付出。而不是……僅僅只因為愧疚,只為了讓自己心安。
輸液袋送到的時候,何田田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邊輸液,一邊物理降溫,她的體溫在半個小時後徹底降了下來。
睡夢中的何田田出了一身的汗,顧閱忱一點點幫她擦乾。
他好像從來沒這麼又安靜又心平氣和的注視過何田田。
小臉圓圓的,滿滿的膠原蛋白,帶著她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春很活力,是讓人羨慕的。
鼻尖挺翹,是精緻的,隨了盛阿姨。
睫毛小扇子似的,纖長濃密,天然的跟濃妝的修飾過的不可同日而語。
何田田眼睛無疑是好看的,大而圓,澄澈又水靈,就跟會說話一樣。
可五官中,顧閱忱最喜歡何田田的嘴巴。
說不上來為什麼,看到她的嘴巴就會想到可口的水果。
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恍惚間顧閱忱腦海中又閃爍出了何田田醉酒後強吻他的畫面……
唇膏是橙味的,而且是清晨時分剛摘下似的,還帶著露珠……
大約是驚訝於自己竟然記得如此清晰,顧閱忱有些難為情的抿緊了唇。
「媽……」
「嗚嗚……」
何田田好像做了不好的夢,忽然蹙著眉嗚咽起來:「我要離婚了……對不起,惹您擔心了……」
隨後就是一連串含糊不清的囈語。
但眼淚卻洶湧著從眼角滾了下來。
顧閱忱看著,聽著,心臟被揪的一緊。
「別哭了……」
顧閱忱伸手點去了何田田眼角的淚痕,喃喃道:「我答應過盛阿姨的,所以……我不會讓她擔心。」
何田田還在含糊囈語,但不久之後氣息平穩,就陷入了酣睡。
……
第二天醒來。
陽光明媚。
輸液之後,何田田燒退了,頭也不疼了,嗓子也清爽了,整個人都感覺輕盈了許多。
眼皮還是有點澀,有點點酸。
沒有什麼是比在冬天時候賴床更幸福的了。何田田翻了個身,想睡個回籠覺,伸手把被子圈進懷裏,去摸到了一條手臂……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何田田這才發現顧閱忱躺在自己身邊!
「你……」
何田田抓了抓頭髮,一頭霧水的看看自己床,又看看顧閱忱:「你怎麼回事,怎麼睡我床上了?」
顧閱忱捏了捏眉心:「那我應該睡在那兒?」
「你睡哪兒也不能睡在我床上啊……」
何田田坐起身來,腦袋蒙蒙的,扯了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咱倆什麼關係,你自己沒點數嗎?」
看到掉在地上的睡裙,她腦袋一炸:「我……我衣服怎麼回事?」
顧閱忱捏了捏眉心,生無可戀。
感情自己昨天晚上忙前忙後照顧她半宿,人家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印象就算了,還把他當……
昨天照顧她到凌晨兩點。
最近忙活何媽媽葬禮的事情,一直沒睡個好覺。見何田田退了燒,心裏鬆了口氣,不知不覺間就伏在床邊睡了過去。
何爸爸見他們房間的燈一直亮著,門也是虛掩著,就敲了敲門。
見顧閱忱睡在床畔,就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早歇著。就這麼著,顧閱忱在老嶽父的注視下,才不得掀開了被子。
沒想到一覺醒來,何田田還鬧起了誤會。
顧閱忱也不想解釋,翻身下床,取了外套就走。
「你幹嘛去?」
何田田已經受夠了冷暴力,抱著被子質問:「你還沒給我個交代呢!」
給你個交代,我還想給你個鎚子。
顧閱忱斂眸盯著她:「就是你想的那樣,滿意了吧?」
何田田:「你……」
顧閱忱:「不高興?下次換你睡回來。」
說完,拎著外套徑直出了房間。
「你這個人……」
何田田沒討到便宜不說還賺了個堵心,那叫一個抓狂!
揮舞著手臂一通發泄,扭頭就看到床頭櫃上的用完的點滴袋子,還有輸液線。
昨天打點滴了?
何田田下意識摸了摸脖頸,腦海中忽然就晃出了一些昨天晚上跟顧閱忱因為「紋身」拌嘴時的零星片段。
本來還以為是做夢呢!
糟糕,被發現了!
都離婚了還1314呢,何田田摸著自己的後頸上的紋身,覺得臉疼。
這是又給人家顧醫生添笑料去了!
何田田下樓,正趕上舅舅在眾人面前誇顧閱忱。
盛昌:「這幾天,閱忱忙前忙後辛苦了。我代表老盛家人謝謝你。」
顧閱忱:「您言重了,我是何家門裏的女婿,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舅媽:「話是這麼說,但是能做到你這份兒上的還真沒幾個。像你這麼年輕有為,又這麼有心的少見。我們田田雖然小,但挑老公的眼光是真的棒~妹夫,你說是不是?」
何爸爸附和著笑笑:「這一點兒還真是。昨兒田田發燒,這孩子眼也不眨在床邊熬了一晚上。把閨女交個他,我一萬個放心。」
還真是錯怪他了。
何田田伏在扶梯欄桿上,開始發愁一會兒跟顧閱忱坐一塊怎往回圓。
「閱忱啊~」
舅媽抿了口豆漿,看向顧閱忱:「你們結婚也有一年了吧?」
顧閱忱:「一年兩個月零六天。」
「哎吆~」舅媽抿唇露出姨母笑:「記得好清楚啊~」
舅舅湊上前來附和:「這算不算狗糧?」
顧閱忱笑笑,也不言語。
舅媽:「閱忱,你今年多大?」
顧閱忱:「三十周歲。」
「那該考慮要個寶寶了呀~」舅媽放下了豆漿:「你這個年紀最合適。」
顧閱忱:「不著急,田田還小。」
舅媽以過來人身份擺了擺手:「早生有早生的好處,體力好,恢復的塊。你看我,現在領著兩個兒子出去,別人都以為我是姐弟。那感覺很好的。」
「田田,你幹嘛在哪兒貓著?快來~」
舅媽瞟見了何田田,沖她招了招手,等她落座後拍了拍她的肩:「好多了吧?」
何田田點頭:「滿血復活。」
舅媽笑了:「所以說年輕就是好嘛~剛剛我們聊的你也聽到了,準備什麼時候生個小閱忱?舅媽這邊紅包早就準備好了。」
眾人也都笑嘻嘻的看著她,等答案。
「這個……怕是要讓大家失望了。」
何田田訕訕一笑,然後正色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是信奉丁克主義的!」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就連顧閱忱眼皮也跟著跳了一下。
她,丁克?
他怎麼不知道!
這其中最擔心的當屬何爸爸,他臉色都變了:「胡鬧。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你這樣……讓老顧家怎辦?閱忱怎辦?」
「所以……」
何田田扯唇笑笑:「爸,還有在坐的大家,你們從現在起就要做好一個心理準備了。因為我這樣無理的堅持,很可能會隨時跟顧醫生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