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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大佬過分寵溺》430 融冰
安小凡聽了陶野的話,心裏更加難受,抱著被子開始嚎啕大哭。

何田田看向陶野,姐姐,這個時候咱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高冷范兒?

陶野白了她一眼,你行,你來!

何田田癟癟嘴,繼續低頭剝橙子。

安小凡仍在抽泣。

「別哭了。沒聽剛剛大夫是怎麼交代的嗎?」陶野扯了把椅子坐到了病床一側:「你這體質嬌貴,懷著娃娃呢,情緒不宜過於激動。」

安小凡聽到「娃娃」兩個字,哭聲更響亮了。

陶野見狀,手臂往身後椅背上一橫,也不打算安慰,索性就由著她哭。

情緒是需要宣洩口的。

發泄出來也好,總這麼憋著,不是憋出事來,就是憋出病來。

抽泣半晌,心裏的委屈消了不少,安小凡抬手抹了把眼淚,這才弱弱地開了口:「對不起……」

陶野:「說說吧,哪兒對不起了?」

安小凡聲音低若蚊蠅:「我不該瞞著你們……不該不信你們,不該自以為是,不該……」

她心裏有著一千一萬個「不應該」,越說越是心酸,眼淚忍不住又要往外滾。

差不多半年前,因為「周森」的出現,安小凡便跟何田田和陶野之間產生了嫌隙。

這種嫌隙一眼看去好似是出在男人身上,其實後來安小凡自己也想通了,歸根結底,所有癥結都紮根在自己心底暗處的土壤裡。

它們以自卑,貪婪,虛妄為食。

而她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還在樂此不疲的滋養著它們。

她帶著一身傷痕回到江城,本事想跟姐妹抱團的。

可慢慢的,安小凡才發現,如今的她們早已不似從前。

陶野和何田田從未停止奔赴向前,唯有她一直是原地止步。

她知道自己追不上她們了。

可還是心有不甘。

想盡辦法,牟足力氣,投機也好,取巧也好,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去迎合追趕兩人。

殊不知,在這期間,早已透支了自己,一顆心變得麻木生硬,沒有溫度。

好不容易自以為追趕上了,卻發現昔日的好姐妹已是手持利刃,滿身鎧甲。

變成了無往不勝的「鬥士」。

而她素衣裹身,兩手空空,根本不能與之相擁。

求而不得最容易亂人心智,安小凡變得越發善妒,聽不得關於何田田和陶野的任何一點好消息。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藏在人心深處最大的惡意不是別的,就是那種「即便是沒有深仇大恨,只要你比我好,就是不對」的貪妒!

期間,安小凡做過不少不光彩的事兒,後來也都被何田田識破了。

她以為何田田會顧念往日姐妹情分,會像從前一樣,一笑置之。

可她錯了。

何田田計較了,就差那麼一丁點兒就撕破了臉皮。

而這件事上,安小凡深知陶野會護著何田田,絕對不會護著她。

也正是藉著這件事,她看透了很多事,琢磨明白了不少理兒。

知道沒臉再往何田田,陶野面前湊合,她便想著尋一活法,爭取有朝一日,還能與之比肩。

野心過了頭,往往都是悲劇。

況且,安小凡過於功利,浮在表面,很快就入了歧途,魔障了。

她勢要改頭換面,重回夢中T台,便開始瘋狂的減肥塑性,還去做了臉。

在曹文宇工作室上班期間,她暗中就已經開始接私活了,平面麻豆,禮儀小姐,健身教練助理。

也正是這期間,在活動上跟結識了裴仰。

一個是花叢老手,一個是有心攀附。

兩人相互吸引,自然也是一拍即合。

但這事兒安小凡瞞的緊俏,外加何田田後來也無心過分關注她,便一直沒能察覺。

裴仰往日裏接觸的女孩子,衣角都沒沾到就恨不得把他們的關係昭告天下,安小凡這般低調內斂,不聲不響不張揚的還是頭一次見。

這個女人跟別的庸脂俗粉好像不太一樣,就這麼著,裴仰對安小凡興趣更濃了幾分。

沒多久,兩人私下裏便確定了關係。

說是交往,其實就是地下戀人,裴仰比誰都清楚,戚蘭是不可能接納這樣出身的女人進他們家門。

玩玩而已嘛~他深知自己的德性不堪,也新鮮不了多久。

就這麼著,兩人的關係就成了個秘密,並未引起外界關注。

何田田離開曹文宇工作室不就後,安小凡也看穿了曹文宇的嘴臉,知道這人不是善主,跟隨左右怕是也不得善終。

外加,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何田田是好閨蜜,何田田跟曹文宇撕破臉,她繼續獃著只剩尷尬,也就跟著請辭了。

原本想著有樣學樣,藉助裴仰的助力,也跟何田田一樣自立門戶開個工作室,做回老本行。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安小凡喜極而泣!

要知道,她上一段婚姻就是敗在屈從和沒有孩子這件事上。而且她做過幾次試管都沒成功。

最後就連醫生也是一臉遺憾的告訴她,女人這一輩子,不是說沒有孩子就不能活,你首先得愛自己。你這個體質已經是很難受孕了,接受現實,想開一點,別再折騰自己了。

安小凡不折騰了,認命了。

可沒想到的是……

她竟然不知不覺間有了自己的寶寶。

這是天賜的禮物的!

得知這個消息,安小凡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

那時,裴仰人在國外,兩人無法見面。安小凡又想把這個好消息當面說予他聽,便一隻忍著沒有開口。

等這份驚喜情緒慢慢冷卻之後,安小凡的理智方才沉澱回來。

傻了那麼多年,她多少長了點心眼,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

而且,她跟裴仰的關係絕非正常情侶,所以心裏就起了一層芥蒂。

安小凡並沒有急於分享這一好消息,等裴仰回來後,便想不動聲色的試探了一番。

瞧了裴仰的反應,她心涼了半截。

裴仰的原話是:生孩子是大事,家中父母也挑剔,咱們兩個二人世界多好,何必招惹那種麻煩?

字裏行間無非就是一個意思,生孩子可以,但絕對不會是跟你。

安小凡頓悟,知道裴家多半是不會承認這個孩子,便開始給自己謀求後路。

裴仰對這一切全然不知,仍是把她這裏當做可以解壓繾綣的溫柔鄉。

幾次聯繫不上安小凡,他就有察覺到了不對勁。

直到有一天,母親戚蘭就把安小凡獨自出入婦產科做檢查的照片砸在了他的臉上,他才恍然大悟。

在戚蘭眼裏,不是她認定的人,便都是不入流的下三濫。

她料定了安小凡陰損狡猾,城府深,這是要悄麽聲的藏著肚子,等月份大了好直接爆到媒體那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做夢。

裴仰浪蕩成性,隻圖自己快活,根本就沒有養孩子的閑心,對於孩子的事兒滿不在乎。

只是叮囑母親,別傷了大人。

戚蘭面上點頭答應,心裏恨得牙根直癢。

她這個兒子真是隨足了不要臉的渣爹,火燒眉毛了還想做個「深情郎君」想些保大保小的問題……慪心!

戚蘭讓裴仰別管,事情交由她處理就是。

她之後約見了安小凡,表面溫言軟語,十足的暖心婆婆,承諾先讓安小凡去私人婦產中心保胎療養,後續慢慢籌備婚事。

安小凡自然不信。

戚蘭當場拿出了一箱子的真金白銀,說是懷寶寶的獎勵。等進了門,生了娃,更大的獎勵還在後頭。

打開箱子,金燦燦的光芒晃的安小凡眼神都直了。

她長這麼大,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黃金……眼前這些排列有序的燦燦小金塊像是無數雙貪念之手,在她心臟上摸啊,撩啊,無聲無息中把她的理智撕了個稀碎。

這邊安撫好了安小凡,戚蘭就開始安排行動。

她一向最擅長的就是借刀殺人,並引以為傲。

於是,戚蘭找到了裴妮,想藉助裴妮之手讓閻採薇把何田田約出來,趁機對何田田下手。

按照原計劃,代駕中途撤離,並「妥善安置」何田田。

「醉酒」後的何田田會在她們設定好的路線跟載著安小凡的車輛相撞……

只要她把計劃做的足夠周密,這一切看起來只會是一個普通巧合,就像當時秦家小狐狸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了一樣……

一個因為酒駕鋃鐺入獄。

一個則是因為車禍失了孩子,沒了依仗。

一箭雙鵰。

戚蘭自負,總覺得志在必得。

卻不曾想到,她早已是一隻甕中之鱉。

裴妮暗中把事情告知了何田田,何田田起初自然是不信的,她跟戚蘭無冤無仇,何以惹來殺身之禍?

況且,她跟裴妮並不熟,誰又知道是不是裴妮想著借用她的手對付戚蘭呢?

畢竟秦科現在的處境都是戚蘭一手所為。

裴妮也料到了這一點,直接把安小凡的出入婦產科的照片推到了她面前。

得知安小凡和裴仰的糾葛,何田田傻了眼!

她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陶野,陶野聽完,跟炸毛貓似的,上躥下跳。

冷靜下來之後,立即商量應對之策。

不管安小凡這臭丫頭有多狗,朋友一場,都要護她跟孩子周全。

至於戚蘭,惡人自有天收。

都說虎毒不食子,連自己親孫兒都要加害的惡婆娘,就算是別人不動,老天爺也不會讓她善終!

幾經周折,費了好大力氣,何田田陶野與裴妮裏應外合,這才鋌而走險把安小凡從戚蘭的監視下「營救」出來。

中間安小凡受驚動了胎氣,這才送來顧閱忱所在的融合醫院婦產科保胎。

此時,安小凡正捂臉哭訴著自己這段時間來的經歷,最後一把鼻涕一把淚,悔不該當初。

「別嚎了~」陶野開了腔:「你再這麼嚎,我大外甥該煩了啊!跟著你這娘,本就提心弔膽的,你還一哭二鬧,他得是啥心情?」

聞聲,安小凡低頭護上自己的小腹,收了哭聲,擦著眼淚轉為抽泣。

「吃橙子。」

何田田把剝好的橙瓣送到了安小凡唇邊:「來點甜口,安慰一下我們受驚的小傢夥。」

「謝謝……」安小凡接過橙子,看看何田田再看看陶野,眼裏又兜滿了淚水。

陶野:「快吃吧,怎麼又哭上了?」

安小凡紅著眼眸,弱弱道:「你們……你們不恨我嗎?」

何田田斂眸不語。

想想安小凡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兒,有心酸,也有心寒。也曾想過破罐子破摔,愛怎地怎地吧。

後來,跟在顧閱忱身邊久了,心智有所成長,知道人際關係也是需要做斷舍離的。

人生數十餘載,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有人來,就會有人走,天地道義便是如此。

遺憾是有的,至於恨嘛……談不上。

「我就知道,你們恨我……」

見兩人均是沉默不語,安小凡垂眸,豆大的淚珠子又開始吧嗒吧嗒的掉。

「恨你怎麼了?不應該嗎?」

何田田正琢磨怎麼開口合適,給陶野搶了先。

陶野二郎腿一翹,雙手抱臂盯著安小凡:「你琢磨琢磨自己辦的那些事兒,不招人恨嗎?」

安小凡:「……」

陶野:「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誒~

何田田暗中給她遞了個眼色。

姐姐,悠著點兒,這是醫院,你這大嗓門一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搞醫鬧的來了。

安小凡縮著膀子,一聲不吭。

陶野見她這樣,擺擺手,懶得說了。

半晌,安小凡弱弱道:「對不起……」

「你對不起誰啊?你最對不起你自個兒!」

陶野眉一橫:「你跟誰玩心眼不行,跟我們倆玩心眼。你拿最狠的刀都往自己人身上扎,扎到最後只剩下孤家寡人,格外舒坦?」

「說句難聽的,要不是我麽倆,全村老少都等著吃你席了!我知道你要強,一門心思想著壓我們一頭,就問你有什麼用?」

「壓我們一頭,你就能上天?就算你上了天,你又能怎麼的?你看看外頭那些橫死的,哪一個不是急功近利的?」

安小凡默默抹淚,悔恨交加之餘一個勁兒說著「對不起」。

陶野牢騷一通,心裏的積怨也都吐的差不多了,身子往椅背一斜:「你做的那些雖然可憎,但也不都是毫無緣由。人這一輩子,違心事七七八八,說一張白紙滴水不沾走到最後的,沒聽說過。」

何田田心裏明白,陶野的言下之意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不怕安小凡失足落恨,怕的是她一條道路走到黑,死不會悔改。

擱在以前,依著陶野非黑即白的個性,字典裡絕對是不會有「原諒」這倆字的。

現如今,她好像變了許多。

變得更加通透,鬆弛,豁達,是值得欣慰的好事。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們三人還能囫圇著轉回來,不容易。

雖然中間幾經磕磕盼盼,也埋了不少疙瘩,但願來日方長,時光贈予機會,能於無聲處悄悄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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