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下，顏素說家裏還藏著一些吃的用的，讓雲霽找個合適的時間回去都拿出來。

知道雲霽和雲教授不可能接受，又特意提了一句，如果他們能眼睜睜看著錢發霉食物變質衣服積灰浪費掉的話，那就別管她說的。

最後，她寫道，「家裏有些重要的書籍，你找時間搬回去，最重要的一點，我已經把道德經給你默寫好了，你記得抄寫。」

到這裏，雲霽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走那麼遠還記得讓他抄寫道德經的事兒，說明他的告白在顏素心裏是留下了深刻印象，顏素就不會輕易忘了他。

他以為已經結束了，結果翻頁後還有，還是那句話，「我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你一定要剋製好自己的感情，我不負責的，你要是剋製不住那就抄寫道德經，一遍不行就多抄幾遍，總能行的。」

雲霽：「……」

這個問題，似乎在顏素這裏已經定格了。

他要怎麼解釋呢，別說道德經沒有用，就是把諸天神佛都請來也沒有用。

他的心，他自己都管不了。

外物自然也不行。

「……祝雲爺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願你也能找到自己的目標並為之努力奮鬥……與君共勉。」

最後寫著四個字——望君珍重。

望君珍重。

雲霽將「與君共勉，望君珍重」八個字重複地念了很多遍，心中五味雜陳，眼眶已然猩紅一片。

他知道，能作為一名軍人投身於偉大的保衛祖國的事業當中顏素一定很高興，可他還是捨不得。

雲教授一直沒做聲，他以為雲霽哭了。

過了一會兒，雲霽又開始重讀信，他才說，「小霽，你知道嗎？能阻擋兩個人的從來都不是時間和距離。」

雲霽抬頭，他眼眶紅紅的，看著可憐極了。

雲教授心疼他，嘴上卻又罵道，「沒出息，小顏是去當兵了，又不是見不著了，哭什麼？」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的話語氣太重了，又溫聲說，「小顏一身正氣心懷國家山河，有著遠大抱負，她是天生的軍人，又那麼聰明，那麼厲害，那麼有主見，就算這次不走，她今後也必然會走上這條路，以她的能力，肯定能走得很遠，會越來也好，這樣一來，你們的差距就越來越大了。」

雲霽又低下了頭。

他困在這裏，真正的才能無法施展，這也以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會越拉越大。

雲教授心疼得摸了一下他的頭髮，看著爐子的火苗，說，「國家在進步，各行各業都在發展，教育也不會止步不前的。」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雲霽說。

雲教授搖搖頭，說，「終歸有那麼一天的，但前提是你要做好十足的準備，否則一切都是零。」

頓了一下，他又說，「小顏當了兵，你想離她更近一些，為什麼不往這方面發展呢？你本來也喜歡鑽研，如果你能設計出讓國家更安全更有威懾力的武器，那顏素也會越安全，或許有一天你們會在各自的領域聽到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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