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慎當然是故意的。

他就是看方長凌不喜歡他才故意問的。

但他問問題也不是無的放矢刻意刁難，他也在教方長凌，所以哪怕顏素知道他在故意欺負人也沒有製止。

榮慎來的不巧，方老先生剛睡著，他只能把禮留下。

打著拜訪看望方老先生的名義進門，如今這麼不巧，那也就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不過榮慎心理素質好，儘管被方長凌嫌棄的眼神看著他也隻當做看不見，找著機會就與顏素說話。

聽到顏素想去城郊，而方長凌有事情走不開，便立即說，「長凌放心去做事，我送顏素去城郊，正好我要去廠裡考察一下，順路。」

方長凌：「榮家的少爺果然是不要臉的。」

可他也確實走不開。

在顏素也點頭後，就只能看著顏素和榮慎離開。

上車後榮慎問顏素去城郊幹嘛，「還是去工人和農民中做調查嗎？」

顏素微微側頭，「你知道？」

榮慎又開始道歉，「抱歉，以前只知道你在做這方面的調研，喜歡上你後我特意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媒體報道的很多社會問題都有你的功勞。」

顏素看著窗外說，「功勞不敢當，但能為國家奉獻自己的一點力量是每個國人都應該做的。」

榮慎又說，「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意外聽到你們說起孤兒院，你要辦孤兒院嗎？」

雖然顏素現在做的事情和她之前做的有些偏差，但宗旨從未變過。

顏素點頭，「你在國外多年，應該有一些見解吧。」

榮慎：「我雖然沒有參與過那樣的項目，但如何運營我也了解一二……」

之後他一直在說孤兒院的事情。

顏素一直看著窗外。

民生百態，在城裏是看不到全的。

只有到了這些地方，才能看到城裏見不到的貧窮積弱，才能看到真實的榮城，聽到底層的聲音。

榮慎講了一會兒，見顏素一直盯著窗外，以為她是心疼接上那些跪著討飯的孩子，那些衣衫破舊皮包骨頭還肩扛重物的百姓，那些被欺負的滿街跑卻摔得頭破血流的乞丐，正想著怎麼安慰，顏素卻讓他繼續說。

原來顏素一直都有在聽他說的話。

榮慎又高興起來。重新開始講。

聊著聊著，車子到了城郊，榮慎把車停了下來兩人都沒有立即下車。

「你剛剛說的問題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要手腕強硬，就一定有辦法的。」顏素說。

榮慎目光灼灼，「願聞其詳。」

顏素：「我的孤兒院養老院不是聖母院，我收容救助的是真正的孤兒和老人，那種到了吃飯時間就是孤兒其他時間有爹有娘衣食無憂的人，我不會容忍，若是抓住也絕不會輕饒。」

榮慎說的就是他見過的孤兒院這類機構發生的事情。

有的人明明不需要救助，可為了佔小便宜，就混進需要幫助的人裏面，便宜佔到了就會離開，偏偏你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否則你就不是真善人，否則你就不是誠心做好事，你就要承受輿論的打臉和碾壓。

他見到的很多人都選擇了無視和容忍。

可顏素跟他一樣，做出了同樣的處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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