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自己要被扣上歧視騷擾女性的帽子，蘭柏雍一下子就萎了。

他還盼著回城呢，他可不想因為檔案上有什麼汙點失去回城的資格。

既然顏素這麼不識好歹，那他也不會再給她好臉色。

顏素拐了個彎後並沒有走，聽到幾個知青說蘭柏雍太小看農村婦女，也把自己看的太高，顏素就知道他已經走了。

反正過了今日，安蘭柏雍就是要繼續假裝喜歡她，也要注意分寸了。

顏素回家洗漱休息了一下，等傍晚天涼下來才又往外走。

這時候土地還沒有全部分到農民手裏，他們種著自家的田，但豐收後是要上交然後再統一分配糧食的。

顏素在自家地裡幹活和其他人在集體的地裡做事是一樣的，照樣要算工分。

她一個人把幾個人的活都幹了，工分算的多，到時候領到的糧食也多一些。

顏素上地時，很多人都在往回走，一個個喘著大氣，互相扶著或拄著農具，看到顏素幹勁十足的樣子都嘖嘖稱奇。

她往返地裡兩次後，天黑下來了，雲霽也來了。

他幫著顏素把麥子帶回了村裏集中放麥子的地方，又堅持要送顏素回去。

到家後，顏素叫住了要走的雲霽，「你等等。」

雲霽不明所以，顏素回家拿著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出來了，「這是我爸的鞋，稍微新一點的是他年輕時當兵帶回來的，沒穿過幾次，舊點的是他年輕時在家裏幹活穿的，你拿回去給你和雲爺爺換著穿。」

「這是顏叔的東西，你留著，我不能要。」雲霽直接後退了一米遠。

顏素看了眼四周，說，「我爸不在了，放著也沒什麼用，給你們還能發揮它的作用，我爸知道了也會高興的。雲爺爺那雙鞋根本不能穿了，你自己不穿，難道不心疼老爺子？這鞋都是舊的，尤其舊的這雙，也是破了之後補過的，他們看不出什麼來的，你放心。」

雲霽自然心疼，可也不能拿顏素的。

前些年鬥爭厲害，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現在風氣沒那麼緊張了，但他們只能小心翼翼的。

你穿個新衣服新鞋，可能又要被說立場不對了。

所以即便他能弄到鞋，也不敢給爺爺換。

「你拿著，要是過意不去，以後再回報我就是了。」顏素把鞋塞到了雲霽懷裏轉身就回去關上了門。

雲霽兩手抱著鞋，站在門口看了幾十秒，聽見顏素把房門都關上後才離開。

他回去時雲教授正在燉湯，裏面放一些野菜和土豆，見雲霽抱著東西，就問哪兒來的。

雲霽把鞋放在了床上，「顏素給的，她看到您鞋子破了擔心磨腳，說是把顏叔的鞋送您穿，還專門找了舊鞋。」

他一邊說一邊把包鞋的藍布疊了起來。

看著那雙並不算舊且洗的很乾凈的鞋，雲教授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想的這麼周全……我們欠她們父子太多啊！」

雲霽別開視線，低聲說，「爺爺，這雙大小跟您的差不多，留著穿吧，顏素和顏叔的恩情，我會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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