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顏素吃完餛飩，顏瑾讓丫鬟收拾了桌子，自己就被沈昭叫走了。

顏素剛要歇息，門又敲響了。

沈昭拿著一個綉著金線的香囊遞給顏素，「這是太醫院的院首為我調配的安神香，你放在枕頭下，夜裏能睡得安穩一些。」

顏素沒接，只是盯著他，「世子怎麼對我這麼好？」

沈昭：「……」

沈昭耳朵微紅，嘆息一般可說了句「這怎麼能算好」，便抓起顏素的手將香囊放到了她的手心裏面。

「世子……」

「拿上，我心悅你。」

「……」

「…………」

沈昭一愣，有些意外自己竟然將真心話說了出來。

只是顏素臉上看不出羞澀的神色，而他一張臉卻都燒了起來。

不願意被顏素看到自己滾燙的臉，沈昭微微低頭，「是我唐突了，你不要生氣，我心悅你，你……你是自由的！」

說完，他驚訝又不解地抬起頭，「你笑了？」

她明明聽到了一聲輕笑，可顏素臉上不見笑意。

顏素咳了一聲，將香囊輕輕握著，看著他說，「世子怎麼這麼可愛？」

沈昭：「……」

什麼，他可愛？

即便是爹娘也從不曾覺得他是一個可愛的人。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夜已經深了，世子回去吧。」顏素說。

沈昭先是驚喜，轉身的瞬間又回過頭，「那你呢？」

顏素：「難道我不是自由的嗎？」

沈昭：「……」

是自由的。

可他還是想知道答案。

顏素又笑他，「獃子。」

她莞爾一笑，在沈昭意想不到的眼神注視下關上了門。

沈昭一句「你也喜歡我」在嘴邊卻沒說出來，他站在原地沒動，而裏面的顏素同樣也沒走。

過了片刻，外面傳來了顏瑾的聲音，沈昭忽然驚醒，對著門道，「顏素，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裏面的身影逐漸遠去，直到屋裏的蠟燭也熄滅。

「世子，你怎麼又在這兒？妹妹睡了嗎？」顏瑾急匆匆問。

沈昭一邊往樓梯口走一邊說，「已經睡下了，你找我什麼事？」

顏瑾：「……您不是說要甕中捉鱉嗎？人手都集齊了，現在怎麼做？萬一他們知道你與我們同行而不敢出現呢？」

世子想要給平江王一個教訓，可平江王手下又不是傻子，沈世子可是長公主與臨安侯的獨子，亦是陛下最偏愛的外甥，身邊不僅有公主府的私兵和侯府的護衛，還有陛下派的侍衛保護，知道沈世子在還敢下手，那不是自掘墳墓是什麼？

沈昭：「你以為他有多聰明呢？」

這些年來，有著從龍之功的其他幾個王爺和國公府都因後繼無人落魄了下去，唯獨平江王勢力越來越大，加上陛下有意的縱容，平江王可以說越來越狂妄自大，連自己什麼身份都忘了。

這樣的人，做出蠢事來一點也不稀奇。

更何況是他的手下。

顏瑾一開始並不抱希望，不過當夜裏戰鬥打響，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畫面出現時，他信了沈昭的話。

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上趕著要自掘墳墓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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