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換上了新衣服，他身上脫下來的褲子外套疊的整整齊齊放到了一個小袋子裡面。

顏素也沒說什麼「舊衣服都破了就扔掉」這樣的話，而是幫他把袋子放好，「等會兒你有什麼事嗎？」

余恨又緊張起來，聽起來顏素要處理福利院的事情，應當很忙，他忙說，「沒，沒事，我自己可以走。」

顏素笑了，「不是讓你走，我是說你如果沒事，就跟我一起去醫院，看看你的傷，也給你做個檢查，不過在這之前得回趟你家裡，你戶口本在嗎？」

余恨又拒絕，「不用了，我不去醫院。」

又解釋說，「腳上是擦傷的，已經好了，不需要去醫院。」

對他來說，腳踝雖然擦破了很大一塊皮，也出了不少血，但現在血跡乾涸了，凝固結痂了，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生活告訴他的常識。

顏素：「那不行，受了傷要去醫院，從現在開始你得聽我的。」

余恨剛要反駁，顏素手機響了，她接起說了兩句，轉頭問余恨，「我要去裡面辦點事，你是在車裡還是跟我一起去福利院？很快就出來。」

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也就中午吃飯時休息了一下，她也有些累了，等會兒該回酒店休息了。

余恨猶豫了一下，隨後挪動了一下位置。

顏素明白了，摸了摸他的頭，「一會兒跟緊我。」

余恨微微一怔，盯著顏素的背影，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一下顏素摸過的地方，怔怔地下了車。

顏素讓他跟緊，他果然一步都不落，緊緊跟在顏素身邊。

何正明已經跟院長說了要給孩子們免費體檢的事，這對小孩子來說是很好的機會，但院長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甚至三番五次打斷他講話，找各種借口想要阻止。

洗浴中心的蘇經理還有無償拍照的幾個攝影師早就看出了問題，也都幫著何正明，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愣是說得院長啞口無言，只能點頭。

顏素和余恨一進去，他們都看向了兩人。

看到余恨，顧文崢狠狠愣了一下，第一眼竟然沒有認出來。

余恨雖然瘦弱，可他氣質與這裡其他孩子不同，像是自帶一種堅毅與狠勁，板著臉時眼睛也很兇。

之前穿著破爛的舊衣服時一直低著頭彎腰撿瓶子還不太顯氣質，這會兒換了一身行頭，脖子露出來了，頭也抬起了，反而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院裡的孩子顯然有的認識余恨，見他也穿著新衣服，都驚訝地看著他，對他能跟顏素站那麼近更是羨慕不已。

負責清潔衛生的男人看到余恨後驚得直接脫口而出，「顏小姐，您怎麼把他帶來了，這就是個小混……」

「我弟弟，怎麼了？」顏素看向男人。

男人一句話沒說完，卻也不敢往下說了。

顏素當面稱呼一個撿垃圾的孩子是弟弟，維護之意太明顯了，他要是再說這孩子有什麼問題，那倒霉的只會是他。

還是等會兒告訴這個何助理好了。

作為助理，總不會想要他的老闆照顧一個小混混。

他提供了有用情報，說不定還會給他一些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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