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駛入學校停好，余恨就打來了電話，顏素朝窗外看去，果然在一個籃球架底下看到了他。

他穿著高跟鞋，剛下車，余恨就跑了過來，瞥了一眼她的腳，皺眉道，「又穿這個，腳不疼嗎？」

顏素說還好，余恨就不高興。

他生氣地快步走了幾步，然後又無意識地慢了下來，與顏素走到了一起。

五年過去，他早就比顏素高了兩個頭不止，曾經他是小豆丁，現在的顏素在他面前跟小朋友一樣。

儘管他比顏素還小了五歲。

「生氣了？」顏素看了眼身邊人，隨口解釋說，「路上堵車，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從下午一直堵到現在。」余恨輕聲嘟囔。

顏素失笑，「還發起牢騷了？現在過來不是正好，你和老師同學都拍完照了，我們才能合照不是？」

余恨：「我沒想跟他們拍照，再說也沒幾個同學。」

他上的直博，只花了別人一半時間不到就讀完了本科，現在博士畢業，雖然在A大待了幾年，但關係好的朋友還是只有樓如故他們幾個。

同學中關係不錯的也有，但只是同學而已。

他讓顏素早點來學校，無非是想要讓導師和同學看看他的心上人而已。

大一那年顏素到學校接他時有人跟她表白，顏素自然拒絕了，但他還是覺得不對勁，哪兒都不對勁，他竟然不願意看到別人跟姐姐告白。

沒過幾天，又有一個人跟顏素示愛，也是A大的校友，博士學歷，算是顏素的學長，當時的商界新貴，家世背景學歷模樣都很不錯，不少人都說很配，而他隻想讓那個人從地球上消失。

從那之後，他就明白了自己那點見不得光的陰暗的心思是什麼。

他喜歡上了顏素。

喜歡上了這個把他當成弟弟一樣疼愛照顧的人。

他沒家世背景，也只能憑著一個腦子和近水樓台的相處為自己謀劃。

一步一步。

直到自己可以說出心事的那天。

「文崢，給我和余恨拍照。」顏素說要拍照時，余恨還在想告白的事。

實際上，這幾年下來他做的已經非常明顯了，連老爺子和顧哥何哥他們都看出來了，可顏素什麼都沒說，他不敢往深處想，不敢去想她是不是極其抵觸關係的變化，會不會因為他喜歡她就讓他滾蛋。

余恨什麼都沒說，默默地站在了顏素的身邊。

在顧文崢倒計時後，他很自然地抬手摟住了顏素的肩膀。

顏素回頭看他，顏神溫柔，帶著笑意，而他正好也直勾勾盯著顏素，愛意繾綣，無法掩藏。

照片就此定格。

拍好了照片，顧文崢盯著手機上的圖片搖了搖頭。

五年，臭小子長成了大魔王。

瞅瞅，這顏神，多有侵略性，也就顏總能夠受得住。

不過，這張照片裡余恨的愛意也太明顯了點，要是顏總看到，不就看透他的心思了？

他記得之前余恨還說過順其自然的話，怎麼，現在是不想等下去了？要主動出擊了？

顧文崢抬頭看去，夕陽的餘暉穿過樹葉的間隙打到了兩人身上，余恨低著頭，嘴唇幾乎貼到了顏素的耳朵上。

不知道他說什麼，顏素露出了一個很寵溺又歡喜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