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上弦之一

「這些血液非常珍貴...哪怕一滴都不能浪費，要是你敢將它們灑在地上，你的首級和軀體就將同時在漫天的血花中訣別。」

有著六隻眼睛，在中間的一雙眼睛上分別有著【上弦】和【壹】的字眼，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弦之一黑死牟。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鬼殺隊的成員渾身顫抖的張開嘴要去允吸手中的血液，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光閃過。

「啊————！」

眼前的鬼殺隊成員的胸膛直接被貫穿，一柄刀刃出現在了他的胸前，並且還在繼續向前向著他刺了過去。

黑死牟身體向著右後方跳了一下避開了這一擊。

「好疼...這...這是——？」那個鬼殺隊成員渾身顫抖，雙手想要放在胸前的刀刃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話語了。

因為此時此刻，他的頭和身體已經分離了。

黑死牟手微微一揮，伴隨著刀震，絲絲血液垂下，他先是看了一眼這個不知名鬼殺隊成員的屍體：「我說過了，此血與你的頭同在，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既然膽敢灑落在地面上，也做好了被砍掉頭的準備了吧。」

沒錯，這頭並非是被那遠處之人砍掉的，而是被他黑死牟砍掉的。

在向右後方向跳過去的瞬間，他注意到因為胸前的傷勢而雙手分開不在捧著血液的鬼殺隊成員，於是在後跳的同時揮舞刀刃取走了他的首級。

不過，他的注意力也只是放在這個成員身上瞬間就將目光看向了遠處。

因為有一個怪物出現了。

掌握著通透世界的他擁有著比常人更加寬廣的視覺，他可以看到走過來的那個人所擁有的到底是多麼強大的肉體，以及那股身體當中所隱含著的自己所無法理解的力量。

黑死牟將手搭在刀刃上心中暗道：『那到底是什麼能力...』

自從鬼舞辻無慘述說自己見到的情形之時他就在好奇，而同猗窩座的戰鬥就又是讓他對這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力量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此時，伴隨著眼前之人一步步向著這邊走過來，他的內心當中隱隱有所差距。

通透世界不單單能夠看穿對手，還可以看穿自身，他用這種莫名的視覺看到了自己的體內狀況。

位於自己大腦的深處有那麼一絲相似的力量。

只是這一絲相似的力量只是盤踞在自己的大腦當中，不像是這個人遍布全身，彷彿身體就是用這股力量做出來的一般。

「原來如此，你不是人類啊。」

「真是失禮啊。」市丸銀笑著走了過來：「我不是人類還能是什麼？」

「死者、怨靈，總之是類似的東西吧。」黑死牟看著市丸銀說道，同時也算是明白了之前鬼舞辻無慘傳達給自己的那些鬼到底是如何死掉的。

是靈魂。

自己腦海當中的那一絲相似的力量就是靈魂吧，如果靈魂被粉碎了，就算肉體再怎麼再生也沒有用。

那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打個比方，他的手臂被砍了下來，如果他在內心當中想『再生』，幾乎一瞬間被砍掉的手臂就會再生。但如果他不這麼想，手臂就會一直保持著被砍斷的樣子。

一旦靈魂破碎，自然就不會去思考，因此死掉就很正常了。

但沒什麼可恐懼的，恐懼來源於為止，只要知道了原委就沒什麼需要恐懼的了，和鬼殺隊一樣，只是對於鬼殺隊的其他人來說自己的要害是『脖子』，對於這個人來說自己的要害是『靈魂』。

一樣的。

不被砍中就好了。

問題還是在實力上，眼前這個人的實力達到了什麼程度。

「真可怕真可怕，不過剛剛一見面就了解到這種情況...」市丸銀的笑容微微頓了一下：「這就是所謂的至高境界嗎？真厲害啊...早知道就叫杏壽郎過來一下了，但現在這樣就沒辦法了。」

嗡——

氣氛變了。

黑死牟能夠感受到一股壓力從市丸銀那邊傳過來，明明站著沒動，四周的塵埃卻自動的從他的周身散開，位於自己大腦深處的靈魂也顫抖了一下。

他明白，那是位格上的壓迫。

『武道的境界我差不多走到頭了，不論再怎麼努力...這數百年間我也沒有絲毫靠近那個男人的感覺。』黑死牟心中暗道。

數百年的時間了，他比起剛剛成為鬼的時候變成了不少，但哪怕如此，他依舊感覺自己距離那個身影是那麼的遙遠。

那個人...自己的弟弟繼國緣一到底到達了什麼樣的境界？

至高境界？

這種話也就騙騙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了，所謂的至高境界是自己那個弟弟在很小的時候在還是孩童的時候就掌握的東西。說不定一出生就掌握了，這種東西算什麼至高境界！？

而那個人的天分，在之後的數年、數十年的時間當中，又到達了什麼樣的境界？

至高境界對於黑死牟或者說對於絕大多數存在來說都是終點，但對於那個男人來說不過是一個起點。

他所在的地方，遙不可及，就連背影都那麼模糊。

不過現在，或許擁有了讓自己從另外的方向超越那個男人的方法。

想辦法壯大自己的靈魂。

他沒有說讓這個人變成鬼一類的話，因為那不可能，這種事他的這六隻眼睛看到的一瞬間就清楚了。

手中用自己骨血製作的刀刃直接化為了最終形態。

月之呼吸·七之型厄鏡·月映

無數的月牙形劍氣向著市丸銀沖了過去。

不過瞬間——黑死牟看到了，眼前這個人身體的肌肉、靈魂力量的運動，這種運動讓他瞬間從自己的視野當中消失了。

黑死牟心中一動，肌肉骨骼模仿著這種動作下一刻，他也從原地消失了。

「啊嘞？」

斬魄刀刺空的市丸銀此時出現在之前黑死牟所在之地的後面，看著瞬間和自己拉開了距離的黑死牟笑容減少了不少：「只是看了一遍就學會了？可怕可怕，該說不愧是上弦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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