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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星漢》第十一章 於斯蒂娜的驚奇的一天
他們一直跑了很遠,而農夫終於還是追不上白馬。忽然他停了下來,雙手聚集光芒,發出一個火球。白馬象能看見後面一樣向一邊側過,康德覺得那股熱流擦過耳畔。而那農夫已經被甩在遠處了。

白馬在一片草原上停了下來,康德抱著白馬冰涼的脖頸,覺得這種感覺哪裏有過。他滑下馬背,躺在草地上。他不願去想事情的前因後果,他相信自己還在昨天的夢裏沒有醒來,幾小時前還在從林裡孤獨的渴望冒險,現在就遇上了能在平地飛的白馬和農夫,他想睡一覺一切都又會變回來。暖暖的陽光軟軟的草地,康德的眼皮快睜不開了,他睡著了。

康德熟睡的時候,一行馬隊正從他不遠處通過這草原,那是比華斯山伯爵華爾金的隊伍,照幾個月前的約定去基洛城外的城堡拜會斯馬拉古騎士。伯爵的女兒於斯蒂娜從馬車的轎中探出頭來,看著這綠色平原和遠處的白馬和馬邊休息的人驚嘆,認為這是絕好的風景。

伯爵的待衛都裡斯一馬當先馳入了斯馬拉古的城堡,在城堡中,騎士一行人已準備迎接伯爵的隊伍。雲迪等無限水騎士團的人從城堡的小窗中看著伯爵的隊伍進入城堡外的城牆大門。

華爾金進入的城堡外牆的時候,看見了斯馬拉古的笑容,他忽然覺得這笑容很怪,不象他的老朋友。就在這時,他的隊伍中發出尖叫,就在家眷的車輛後,一扇鐵閘從城門上落了下來,把一位隨從和他的馬壓在下面。與此同時,城牆上所有的士兵都拔出了劍。

「斯馬拉古,你的歡迎方式很特殊啊。」華爾金笑著說。都裡斯已帶著衛士們圍到了家眷乘的兩輛車邊。

斯馬拉古還是那副怪笑沒有變化,他身後上方的城堡頂上有人說話了:「吸血伯爵華爾金,你幾年前就接受了魔靈的勛位,為他們在地上建立據點,你將面臨比死刑更嚴厲的懲罰!」那是雲迪站在那裏,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戰甲,更顯的英氣十足。

「都裡斯,你相信他的話麽?」華爾金問他的待衛長。

「我已宣誓效忠伯爵。」都裡斯說,同時他已跳到了城牆裏的廣場中間,他落地時地面發生了一股震動,十幾個站在前面的斯馬拉古的士兵被震倒在地。

「土系魔法的震蕩術麽?聽說高級的可以崩潰整座城市,不過你還差太遠。」古司帶了幾個聖光榮團的武士沖了上去。都裡斯左擋右換,他的每一步踩下都震蕩著腳下的土地,武士們站也難以站穩,被都裡斯一聲大喝,揮劍一旋全部甩出老遠。古司爬起的最快,上前抱住都裡斯的腰想把他摔倒在地,可使出全身的勁竟象在推一堵牆一般。不,牆古司也能推倒,但卻撼不動都裡斯分毫。都裡斯輕輕一笑,用兩個手指提住高大的古司的衣領,象拈衣服上一隻小蟲一樣把他拎起來扔出老高。古司大叫著在空中飛旋,所有的斯馬拉古士兵全都讓開一塊地方,任由古司向地上落去,因為沒有人想被那麼沉重的他砸死。但是古司在落地前一瞬被人拉住了背上的衣帶,卻是無限水騎士團的斯維特。

「謝謝。」古司懸空抬起頭說,同時他背上衣帶斷了,還是撲的摔在地上。斯維特也不看他,隻冷冷的盯著都裡斯。

「殺——」德塞也大喊著揮舞兵器跟著武士們衝上來,可他剛衝到一半前面的人就全被都裡斯擊倒在地,他嚇得停在半路,都裡斯向他瞪了一眼,德塞又轉身跑了回去。

一邊觀戰的斯維特忍不住要上前,卻被一個人拉住了,那是裡德:「你總是急性子,」裡德甩甩他的長頭髮,「給武士們一點機會麽。」「放箭!」雲迪喊。城牆上和城堡上的士兵全部拉弓射出箭矢。華爾金大喝一聲,雙手向天,一個光環在頭頂散開來,形成一個光罩,把箭擋在外面,但光罩是有限的,沒來的及退進光罩裡的隨從都被射死在地,在光罩裡的人也擠成一團。

「這樣是沒有用的。」雲迪一笑,舉起法杖一揮,一片藍色光點灑了出去,每隻射出的箭上都帶了魔法,在空中改變方向,象一群飛蝗一樣全部繞到光罩四周射了進去。人群中一片慘呼,家眷的車上只是因為四周站了很多人才擋去了一部分的箭,但也車身也插上了不少箭,於斯蒂娜在車中尖叫不止。

「都裡斯,這不過是高級移物術而已,去殺了施法的人。」華爾金喊,都裡斯抬頭一看雲迪,縱身便向城堡頂處躍去。圍攻他的武士們一片驚呼,看著這個人象飛鳥一樣輕盈的彈上高空。

但都裡斯在空中便遇上了阻截,維斯特也躍到了空中,兩人在空中使劍快速的相擊了十幾次,才一齊落在城堡尖頂旁的牆垛口上,維斯特在裡,都裡斯落在垛口的邊緣,維斯特眼看自己便可將都裡斯擊下牆頭,這裏從都裡斯不拿劍的左手卻有一團光芒閃了出來。維特斯大驚道:「不好!」被都裡斯的手中射出光柱擊飛了出去,撞穿了城堡的尖頂,帶著紛飛的瓦礫從另一邊摔下去。

「這人的魔法似乎比他的劍法更強。」裡德驚呼,「維斯特又輕敵了!」同時他躍在前面擋住了都裡斯,都裡斯似乎還沒緩過勁來,站在那不及招架,被裏德一劍從頭劈到腳。

可是都裡斯被砍成兩半的身體卻消失了。裡德驚呼起來:「幻影術?」雲迪正在施法操縱箭矢,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邊,她右手一個閃電擊出,卻落空了,同時右手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覺得一股魔力從手腕透進來,讓她半邊身子都麻木了,同時一把冰冷的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雲迪問,她的身子被劍逼的後仰著,一隻手被人拉住,一隻腳後退一步支住自己,這個姿勢並不舒服。

「立刻撤走吧。」都裡斯說,「我不想殺你。」「你是誰?你的魔法不在華爾金之下,為什麼會去做一個待衛長?」「不要企圖用讀心術來探察我!」都裡斯彷彿察覺了什麼,丟開了雲迪的手。

雲迪忽然又有了燦爛的微笑,她向後輕巧的一滑,使自己站的舒服了一點。「你果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事?我好象已知道了一點點。」都裡斯哼一聲又想在劍上加力,忽然眼前光芒急閃,劍已落在空處,他搶上一步,但是還是沒能跟上雲迪。穿過閃爍著的魔火花,他看見雲迪已站在了遠處。

「你既不肯告訴我你的心事,就不要和人家靠的太近麽。」雲迪笑著。

都裡斯還沒來的及答話,背後已掠過了劍揚起的疾風,四位無限水的劍士裡德,鳳齊,西坦、亞漠斯一齊向他襲來。他轉身抵擋,以一敵四,毫無懼色。雲迪凝神注視著他,彷彿忘了城堡下還在大戰。

被閘門擋在外牆外的待衛中有一位叫柯菲爾,他有著天生的神力,用劍把閘門撬起,然後吼著用手慢慢託了起來。城內立刻向他剌出無數隻長矛,但刺在柯菲爾的身上他卻毫不在乎,因為他的身體如石頭一樣堅硬。同時城外的待衛的劍也伸了進來,城門處開始混亂。而另一位待衛加德夫有著一雙殺死魔鷹而得來的魔法翅膀,此刻他把這雙翅膀取出掛在身後,飛上了城牆,牆上的士兵紛紛從牆頭翻了下來。

看到華爾金竟有如此強的待衛,雲迪不由又皺了皺她細彎的眉毛。眼見華爾金就可以帶著他的車輛退出大門。她伸杖指向都裡斯的背心,稍一猶豫又轉向了腳下。

都裡斯同時對付四位無限水的劍士,只是憑一股勇氣才堅持不退,身上早已傷痕多處,高等劍士們的劍上帶著閃電光花不時燎在他身上。突然他腳下一陣刺痛,同時腳下的屋頂塌陷了。他落進了城堡裡,幾位劍士立刻從洞中跳了進來,都裡斯就地一滾想要跳起來,才發現雙腳上竟已裹著一團魔法光焰,完全不能動了。

雲迪的法杖指向城門,舉著巨閘的柯菲爾也被一道光束擊中,向後摔了出去。鐵閘又轟然落下,正落在於斯蒂娜的馬車上,砸碎了這它的轅,馬在城外,而車還在城內。於斯蒂娜在車裏尖叫起來。

城頭的弓箭手被加德夫砍倒了許多,城堡上的箭手也全把箭向他射去。但這都被加德夫的魔法光盾和靈活的飛行閃開了。於斯蒂娜這時恐懼的跳下車來,慌亂不知方向,這時城堡頂層的走廊上出現了一隊投矛手,把手中的長矛全向於斯蒂娜投了過去。這女孩感覺到死神正掠向她的頭頂,她連尖叫也來不及了。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升了起來,她以為自己已飛升向天堂,定下神才發現什麼東西抓著了她將他帶上了高空,那是翼人加德夫。

加德夫一手抱住於斯蒂娜,一手的劍劃出藍色光弧飛向遠處的投矛手,一排投矛手全部翻倒下去。他用劍撥擋著射來的箭,迅速的飛過了城牆,於斯蒂娜覺得耳邊風聲大作,她緊緊閉上眼睛。加德夫飛過一個山坡,在樹林裡將她放了下來。「你在這裏,我還要去救爵士。」他說完又飛向了城堡。

於斯蒂娜站在樹林裡,擔心又害怕,她仔細聽著山坡那邊的一點兒動靜,希望立刻他的父親和忠誠的武士們就來到他身旁。可以天漸漸黑下來了,不祥的夜鳥在天空盤旋。終於擔心戰勝了恐懼,她向城堡那邊走去,但加德夫飛出的路程超過了她的想像,站在山坡面上看,城堡還遠遠的在樹林的那一頭。她覺得精神和體力都到了崩潰的邊緣,倒在了地上靜靜的哭泣。

夜晚降臨,森林裏充滿了奇怪的聲音,於斯蒂娜卻已不覺得害怕,她又心急又饑寒,已經昏昏沉沉。只有眼淚不停的流。

「可憐的孩子,你為什麼要哭?你的眼淚打濕了我的翅膀。」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在她耳邊。於斯蒂娜驚慌的四周望,卻沒有看見人。

「水華你的聲音太小了,讓我來跟他說。」一個粗嗓門叫起來:「喂!你為什麼要哭?你的眼淚讓她的房子漏水了。」一個穿皮衣矮人的躥到了她面前,而葉下,一隻小小的翼精靈正飛起來。

「對不起,可是……我忍不住……我的父親正遭遇危險,他在斯馬拉古的城堡裡受到圍攻……」「什麼!」那個矮人大叫起來,「你說斯馬拉古?那個洗劫矮人村的野獸?」那翼精靈也飛到了於斯蒂娜耳邊:「他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魔法師?」於斯蒂娜點點頭:「他們有很多人,他們說我父親為魔人做事。可我決不相信那是真的。」「你父親是誰?」飛翔的精靈水華問。

「裡法爾王朝華爾金伯爵。」「哦,是華爾金。」兩個小人兒同聲說。

「為魔人做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魔族當年也有人為人類做事,還成為了記進若星漢史書的英雄,那個叫什麼來著……加加裡得斯?」「是加裡特斯!阿茲你應該多練習你的舌頭。」水華說。「還有現在你閉上你的嘴!」「你倒底要我做什麼?是你剛才用魔法麻痹我的臉的。」「你剛才還用你的臭氣彈弄髒了我的衣服!」「你們是魔法師麽?」於斯蒂娜問,「你們能不能幫我……?哦,對不起,我不該稱一個矮人為魔法師。」「少見多怪,我就是那矮人中的另類了,」阿茲說,「不管如何說斯馬拉古我是一定要收拾的!還有那個史台比!他也敢自稱基洛崗法術第一和魔境森林的守護者麽?」他變回原形大小,可還是比少女於斯蒂娜矮了一截。

「是啊,守護者當然是我。」水華說。

「是我!」「不要再聊天了,你們用這樣的魔力,求你們去幫幫我父親,我保證他一定能說服城主給奴隸們以自由。」於斯蒂娜懇求道。

「我們才不需要人類的恩賜,我們會自己解救我們的同族!」阿茲說,「不過我們一定是要去打扁斯馬拉古的,你放心!」「別說了,現在就走吧!」水華著急的向城堡飛去了。

草原上「走吧,馬兒,如果你認識回家的路,就到你的主人那兒去吧,當然在這之前請順便把我送回城。」康德在馬背上說。如果這馬不是斯馬拉古的,那麼它會是誰的呢?

他放鬆了疆繩讓白馬走著,而白馬果真向城市的方向走去了。它有使前面草木倒伏的神力,很快就穿越了常人要帶足藥水裝備冒險長途跋涉才能越過的魔境森林。康德發現這白馬身上有神奇的力量,在它背上他的體力神奇的恢復了,重新變得氣血充裕。一路上有怪物出來襲擊,不是無法追上白馬,就是被白馬頭上藍色印跡中射出的白光所擊斃,康德開始明白那個夜裏是誰殺死了巨蚊。而且馬頸上掛著由史台比魔法會製作的鑲有可以吸收魔力魔石的鏤金牌,這種魔石能將你殺死的怪物的力量的一部分吸收到你的體內。那是高級武士法師們鍛煉自己幾乎必備的東西,但很名貴,低級武士們要先弄到錢才能在魔法行會買到這種令修鍊事半功培的好東西。魔石越好,吸收的力量就越多。康德穿越魔境森林,一路上殺死了近百怪獸——不,確切說是他的馬殺死了近百怪獸,那可是一個初級武士一個月才能做到的。他覺得力量源源不斷流入他體內,精神比從前好的多了,聽覺視力反應竟都在增強,回到戰士行會一定要去重新評估一下力量了。

原來有這樣一匹馬升高力量是如此的容易啊,康德現在明白那些高級劍士和法師並不是難以達到的事——只要你有良好的基礎,力量就會象滾雪球一樣增加。「可惜這匹馬不是我的。」康德說,「不然我在多轉幾個來回,會很快追上那些在魔法森林裏縱橫的武士們的力量啊。那時鄉親們一定想不到我這麼快就能升到那麼高的等級。但是他的主人失去這樣一匹寶馬會是多麼的著急與悲傷?所以現在我要快些回城裏去貼一張失物招領的告示了。」當康德來到一座林中的山崗下馬兒忽然停住嘶鳴了起來,康德看了看四周很安靜,只在山崗上有一座毀棄的古塔。他不知白馬為什麼不安,還是催著它前行了。

夕陽西下時,康德回到了城市,那街頭喧鬧的人流使他感到親切安心。不過在魔境森林裏呆了兩天,他就已迫切的渴望看到人群,他開始佩服那些為升級長年在從林裡生活的的劍士和魔法師們,他們往往在林中呆上好幾個月甚至一年才回來一次,回來時蓬頭垢面血跡斑斑象個野人,但一旦進入戰士行會進行戰力評估和出售他們得來的稀有物品,他們又立刻成為引人注目的精英戰士。在城中休整幾天后,帶著閃亮的新裝備和姑娘們的崇拜目光重回森林了。有好幾次城中遭到強盜襲擊,城中都沒有高等的戰士可以應敵,就是因為全在林中忙於升級的緣故。

而現在康德也感受到了這種令人關注的目光,姑娘們都看著他,他於是把頭抬高,胸挺起來,驕傲的穿過街市,不過他很擔心馬主人會突然從哪跳出來,那樣可就要丟面子了。

「看哪,多麼漂亮的馬上,上面騎著一個大花臉。」人們說,「是演馬戲的麽?」康德羞愧的低下頭,他在從林中弄的渾身破爛臟汙,他也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匹馬。於是他跳下來牽著馬走。

「看哪,一個賣馬的。」人們又說。

「我是個劍士!」康德氣的大叫起來。

「哦,一個賣馬的劍士。」「我不賣馬!」「難道你有錢吃飯麽?」好心又好事的路人好奇的問。

這到問到了點子上,魔法和劍畢竟不能當飯吃。康德站在小酒館門前看著裏面熱騰騰的菜食卻不敢進去。

而這時裏面也有人在看著他。那是上回打了羅恩的凡奧一夥。他們打量著康德交頭結耳了一番,然後有六七個人從桌前站起來來到了康德身邊。

「小子,這馬哪來的?」凡奧嘴裏嚼著沒吃完的麵包,油汙的手摸上銀亮的馬鞍。

康德擋開了他的手:「我在林中找到的,我要為這馬尋找主人。」「胡扯!你偷的吧。」凡奧瞪起眼來,「這分明是我的馬!丟了好幾天了。」「哦?真的麽?」康德高興了,「那我就不用費心去市中心貼廣告了……等等,你說這是你的馬,有什麼證據?」「當然我……我認得它,我的馬是白色的,配銀鞍……頭上有個藍印子,不是麽?」凡奧看著馬說。

「全對了!」康德笑著說,「把它牽走吧。」他把韁繩遞過來。

這樣也能騙到?凡奧想。他喜滋滋的去拿韁繩。

這時康德說:「請告訴我你怎麼會有和斯馬拉古騎士的馬一模一樣的馬呢?」凡奧的臉色變了,旁邊的小嘍羅湊到他耳邊說:「沒錯,這是斯馬拉古騎士的馬,我見過。」「難道這個人在耍你?難道他是聖光榮武士團的人,或是斯馬拉古的馬夫?」另一個小嘍羅湊到他另一隻耳朵上說。

「讓斯馬拉古知道我們騙他馬我們就完了。」還有一個小嘍羅大聲說出來。

凡奧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用不著你說這麼大聲。」然後他滿臉堆笑向著康德:「我知道這是斯馬拉古大人的馬,我只不過是說……嗯……他的馬就好象我的馬……哦不,我的馬就是他的馬……反正,我只是想把馬帶給他的,原來你知道這馬是他的,那麼就沒我事了,嘿嘿。」他轉身就要溜。

這時康德說:「不,這不是他的馬,我問過他了,他正騎著他那匹馬。我不知道這匹馬是誰的?不是你的麽?」「是我的!」凡奧轉身大叫了起來,又換成了兇惡的表情,「你偷了我的馬,還成心耍弄我是嘛?」「是你自己耍弄你自己的,我只不過是順便問問你,你就露餡了。」「那又如何?反正這不是你的馬,也不是斯馬拉古的馬,那一定就是我的馬!」凡奧惱羞成怒的吼著,一拳打過來,正打在康德的臉上,康德晃了一下,卻沒有倒下。

「我的手好痛啊,怎麼你的力量測估術不準的麽?」凡奧問他的手下。

「我……我的測評術也隻才學了一級,不準是經常的事兒,嘿嘿……」他也被凡奧一拳打倒了。

這時康德一拳打在凡奧的鼻子上,凡奧隻覺得眼前金星亂晃,眼睛在眼眶裏亂轉了幾圈就倒了下去。康德於是淌著鼻血陶醉在自己的第一次勝利中,但是緊接著其他人的拳腳落在了他身上。他堅持了三秒鐘後,就趴在了地上,很多腳踢在他身上。白馬在一邊嘶鳴,有人拉住了它的韁繩,它又不能用額頂的白光來對付這些人。

幾分鐘後凡奧牽著馬在城中得意的走,而康德在街邊的角落裏擦拭著血跡。

那個小流浪漢柯斯丁又不知道從那裏鑽了出來,遞給他半個麵包。

「吃吧,這可是好東西。上面沾了黃油呢,我好不容易從街邊那隻狗嘴裏搶下一半。」「我不能吃你的口糧,我不餓。」康德說,他的肚子餓的要命,但現在他沒有胃口。

「你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以後就跟著我混吧,向你這樣無依無靠的外來漢在這座城裏往往是這樣的,不必難過,適應了就好了。」「我可以養活自己,我明天還會去從林。」「你會死在林子裏的,你不可能永遠象今天這樣幸運。不如你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不過流浪的人這麼多,活很難找,又累又髒的活也很搶手,你願幹麼?」這個小鬼描繪了康德的未來,康德並不願聽,儘管他知道那多半將是現實。那麼多人都不得不在城市裏流浪,為生存不擇方式,自己又憑什麼能成功呢?

柯斯丁又去別處找吃的了。工作?康德閉上眼,眼前出現了挑水的康德,賣柴的康德,修果園的康德,拉車的康德,挖溝的康德,耍猴的康德……他晃晃腦袋,把這些景象全從自己頭腦裡趕走,他又想起了那個騎著踏著火焰的飛馬,金色戰甲,身後飛著幾隻龍的康德,那是他小時候在一冊發黃的沒有封面的古書上看來的騎士形象,他把那人像換成了自己。村中老人就是照著那書講的十八位飛騎士的故事,可惜那本書的名字他並不知道,他一直管那麼故事叫十八騎士傳。忽然他眼前一亮,對了,瓊娜,還有百亞,她們都是武士,明天去找她們看看能不能加入她們的武士團,雖然他很弱不一定能選上,但只要有一點希望他一定會努力練習的,這個想法象火星點焰了康德本乾枯的意志,他又覺得自己能戰勝這傷痛與飢餓,捱到充滿希望的明天。對,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吧。康德坐著,身體冰冷而麻木,飢餓象一種毒藥從腹中漸漸浸透了全身,他有些恍惚,只有眼睛還閃著希冀,這時他聽到一陣清揚的琴聲,那是一個歌手在廣場噴泉邊唱起了歌謠:

「哦我從來不知明天將怎樣

勞累永無止境高貴我也曾嚮往

但卻偏偏走向那寂靜荒涼

隻為采一朵世上無雙的玫瑰給那姑娘

可四季輪轉那美麗人兒是否已將我遺忘

在這個黑夜裏我只能抬頭仰望

唯有星辰閃亮

好象故鄉花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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