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音，你老實告訴媽媽，面試的時候，殷家少主是不是欺負你了？」

胡麗目光炯炯地盯著程瑾音，她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了。

殷家少主見色起意，對程瑾音動手動腳的，被殷家家主發現了，所以即便是程瑾音答不上來問題，殷家還是重新給程瑾音一次機會，並且同程家道歉。

「欺負我？」程瑾音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唇邊掀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我猜是他被欺負了才對。」什麼也不懂的殷家少主，卻問出了那樣的問題，還不知道錯在哪裡，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給他出了餿主意。

「程瑾音，你好不要臉啊！」程窈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殷家少主雖然對你見色起意，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直接主動啊！」

程窈還以為程瑾音是來者不拒，反調戲了殷家少主呢。

程瑾音迷惑地眨眨眼，「姐姐在說什麼？什麼見色起意，什麼我主動？」

胡麗表情複雜地看著程瑾音，壓低聲音道：「那殷家少主，是不是和你有了肢體接觸？瑾音你不要害怕，大膽告訴媽媽。」

「當然沒有。」程瑾音一口否認了，「殷家少主只是犯傻了，問了我一個愚蠢的問題，所以他們道歉了。」

程瑾音將殷成洛的問題說了出來，胡麗和程窈皆是一陣沉默。

「原來是這樣。」胡麗重新掛上了笑容，眼中若有所思。

殷家少主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京都的人都知道，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也不足為奇。

不過，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沒有直接拒絕程瑾音入學，看來，這個殷家少主可能還是對程瑾音有點意思的。

胡麗想到了這一點，程窈同樣也想到了。她隻覺得牙根發酸，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充斥著腦海。

「殷家家主剛才給我們程家道歉了，說明天上午十點讓你去學校，他親自給你面試。」

「哦。」程瑾音不置可否，神情淡淡的。

程窈暗暗咬牙看著她。

胡麗看了程窈一眼，拉過她的手，對著程瑾音露出關切的神色，「明天讓窈窈陪你去吧，殷家家主是個學識淵博的人，要是她知道窈窈是提前保送京華大學的學生，或許會對你寬容一些。」

程窈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驕傲的神色。

「沒錯，殷家書香門第世家，你可要好好準備，不要給我們程家丟臉了。」

「我盡量。」程瑾音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

看著程瑾音回了房間，程窈不滿地對著胡麗撒嬌：「媽，你怎麼讓我陪她去啊，我才不想呢！」

胡麗滿臉笑容地看著程窈，眼中隱隱有深意：「殷家家主的親自接見，你以為是什麼人都能遇上的嗎？媽媽把這個機會給你，在殷世榮面前，你嘴巴甜一點，再展露出你京華大學保送生的身份，相信他會喜歡你的。」

「我們程家素來和殷家沒有太多交情，要是你能讓殷家另眼相看，對程家也是好事一樁。」

程窈恍然地點點頭。

「至於程瑾音，那殷家少主或許對她有點意思，是時候讓發揮點作用了。」胡麗笑得眉心舒展，身心愉悅。

「哼，她本事沒有，倒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程窈滿臉的不屑。

不過，程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程瑾音走出了程家大門，被胡麗追上來關照了一番。

「瑾音，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我隨便逛逛，來到京都以後還沒有好好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呢。」

胡麗喊來了程明，要程明陪程瑾音一起去。

「讓程明陪你去吧，有個司機，如果買了東西還可以讓程明幫你提。」

程瑾音淡淡的笑容在夜色燈火下有幾分朦朧，她看著程明，慢悠悠地說道：「怎麼敢勞煩程管家呢，我自己一個人在附近走走就是了，不坐車也不買東西。」

程明在這樣的笑容中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他想起了上次想要佔程瑾音便宜時的遭遇，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夫人，實在抱歉，老爺剛才給我安排了事兒，可能沒有時間陪瑾音小姐了。」

「媽媽放心吧，在南城的時候黑燈瞎火的我也敢自己走路，京都這麼繁華明亮，有什麼好害怕的？」

胡麗一想也是，便由著程瑾音去了。

程瑾音走在燈火繁華的街道上，一輛勞斯萊斯銀魅緩緩跟在她身後。

飛羽按了一聲喇叭，將車停下，程瑾音左右看了看，才上了車。

「老大，這京都雖好，但見你一面可真難啊！」飛羽握著方向盤唉聲嘆氣的。

程瑾音眯眼看著前方明亮的燈光，將整個城市照得有如白晝。

車輛川流不息，還很擁堵，確實很糟心，就連一向準時的飛羽都遲到了十分鐘。

「以後會好的，你急什麼？」她才到京都幾天，自然要暫時蟄伏，等以後出去慣了，程家自然不會在意她，即使有心跟蹤，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飛羽收起感嘆，正色道：「老大，南城那邊的產業，包括玉石市場基本都走上正軌了，目前全部盈利，葉秉文讓我打了一份財務報表給你……」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果然，就見後排坐著的少女眉頭皺了起來，清冷的眼眸裡染上了不耐和厭惡。

「不是說了讓他全權負責嗎，我不看。」

飛羽乾笑兩聲。

「這不是盈利以後打了一筆資金過來麽，老大在京都要花的錢會更多吧？」

程瑾音揉了揉太陽穴，開始硬著頭皮看那堆報表。

其實她看得很快，也很聰明，但就是不喜歡。

「報表沒問題，南城那邊辛苦葉秉文了。」

程瑾音像是耗費了巨大的精力一樣，往座椅上一靠，就開始閉目養神了。

二十多分鐘過後，飛羽停下了車，程瑾音也瞬間睜開了眼。

「京都市區太堵了，幸好在和對方約定的時間內趕到了。」飛羽停下車吐槽著。

他熄火下車，替程瑾音拉開車門，望著眼前破敗的小廠房一樣的建築，頓時大跌眼鏡。

「這……行不行啊？」京都還有這樣破破爛爛的廠房？莫不是地段太差或者風水不好，所以沒人要吧？

「行不行，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不過有一個優點。」程瑾音目光微閃，「價格肯定便宜。」

飛羽：「……」

程瑾音帶著飛羽走了進去，大門推開的時候吱呀作響。

她的財產在南城算是大款，但在京都還是有些束手束腳了。

今天聯繫的這家廠房，就是她開始踏入京都的第一步：開製藥廠。

首先和程家產業對著乾的製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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