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把兩杯紅茶放到茶幾上。

坐在沙發上的羅伯特和一位年輕女子。對沈瑜說了聲謝謝。

女子留著棕色長發，穿女士襯衣，帶著一幅紅色的眼鏡，這些打扮沒能沖淡她的妖嬈。

羅伯特帶著這位名叫維娜的女子，悄悄的來見沈瑜。

「你在峇裡的交流展進行的怎麼樣？」羅伯特開口問道。

沈瑜說：「您的推薦的作品已經全部賣出。具體的情況，您早就知道了。」

羅伯特說道：「我想了解華國團體推送作品的銷售情況。」

沈瑜說：「只有1/4的作品有成交意向，比起鈕約畫廊協會的畫展，差的太遠。」

羅伯特搖頭：「你這麼說，會讓人嫉妒的，畫廊協會運作了將近30年。而你接手畫廊還不到一年。當代藝術館那裏，你去看過了吧？」

沈瑜說：「昨天去看過一次，我感覺很奇怪，協會成員居然都不在場？」

羅伯特調好茶水，品了一口說道：「嗯。我覺得華國的紅茶，比起錫蘭茶一點都不差。」

沈瑜笑了：「如果你喜歡，送給你一些。」

「謝謝！我們接著說剛才的話題。」羅伯特放下茶杯。「你在峇裡舉辦的畫展，一直有人關注，很多畫廊協會的人知道你的銷售情況後，正在忙著聯絡朋友，推薦自己的畫作，準備取得更好的銷售成績。當然有的人只是單純想避開你。」

沈瑜問道：「為什麼要避開我？儘管前面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可沒想過，不和大家見面了。」

羅伯特說：「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剛開始做生意的年輕人，卻把一些老手比了下去，你讓他們的面子往哪放？所以，只能暫時避開，免得見面尷尬。

雖然，他們在峇裡已經輸了一場，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倫敦這裏，他們也在想辦法。」

沈瑜說：「我明白，那幾位先生經營畫廊幾十年，在倫頓這裏都有自己的分公司。」即便羅伯特不說，他也不相信這幫人會偃旗息鼓。

羅伯特說：「他們初步打算和幾個本地的畫廊合力舉辦一次繪畫類的大賽，運作自己簽約的畫家獲獎。」

沈瑜差點笑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幫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這方面。

他說道：「我沒有關注腐國或毆洲方面的獎項，我猜，獎項應該不是那麼容易運作的。」

羅伯特說道：「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做了兩手準備，一個攻關傳統的獎項和已經有影響的獎項。另一個是籌備自己的比賽。目前他們正在忙著和腐國的藝術委員會聯絡。」

沈瑜說：「這個委員會是做什麼的？我不了解。」

羅伯特說：「這個委員會有近百位成員。雖然只是一個行會組織，

但是對於文化藝術行業的影響很深。

他們有的人在博物館、美術館任職，有的在媒體工作，有不同的影響力，他們真的能影響獎項的運作。」

沈瑜說道：「看來，我的畫廊是沒機會了。」

羅伯特說道：「你有所準備就好。」

沈瑜有問道：「他們具體會怎麼做？」

「這次的展覽結束之後，他們會運作一批畫家參賽。剩下的就不用我說了吧。」羅伯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旁邊的維娜幫他添茶。

沈瑜想到了一個問題：「參展的畫廊，是否必須參加之後的大賽？」

羅伯特猶豫片刻，說道：「還沒確定，但有可能。」

沈瑜沒有說話，心裏卻明白，他們如果這麼做，就是要拿自己推送的畫家當踏板。

自己來參展的作品已經成交，但是，如果這位畫家的其他作品，在比賽中沒入圍，或者說或無法獲獎，那些獲獎的畫家是不是水平更高？

這種計謀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卻讓人很難防備，畢竟，自己沒有辦法阻攔畫廊簽約的畫家去參賽。即便真的阻攔了，難免會和他們產生矛盾。

羅伯特說道：「你不用太擔心，如果大賽做作成功，獲獎的人數是有限的。但是他們不敢做的太過分，入圍的名額還是會給你一些。但是獲獎……」他搖了搖頭。

沈瑜說：「謝謝。」

羅伯特說：「不必客氣。後面的展覽還是需要你幫忙。」

沈瑜答道：「按照約定，還是給你留出一些名額。」

沒想到，羅伯特說道：「不不，這次不用給我的畫廊留名額。」

「嗯，什麼意思？」

羅伯特看了看身邊的維娜，說道：「我的一部分作品在留在峇裡，參加了你的交流展，這個事情也不知道被誰捅了出去。拉裡幾人找我談過，問我是不是和你有什麼約定，我當然是否認了。」

沈瑜笑了，這個事情他也想到了，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揭穿。

羅伯特說：「我雖然努力解釋，但他們未必相信，所以，我打算推薦一位優秀的畫家參展，就是這位維娜小姐。」

維娜從來到這裏，除了打招呼，一直沒說話，此時對著沈瑜嫣然一笑。「沈先生，希望能得到您的指點。」

沈瑜嘴上說不敢，心裏卻在想，剛才已經有了些猜測，現在看，果然是這個套路。

羅伯特說道：「維娜是非常優秀的畫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幫她的作品參展，如果甚至參賽。」

沈瑜痛快的答應下來。

維娜留下了作品的宣傳冊和聯繫方式，羅伯特提出告辭。

沈瑜送羅伯特二人離開酒店的時候，看著白髮蒼蒼的羅伯特和高挑漂亮的維娜並肩而行，很想提醒羅伯特要注意身體，畢竟自己在畫廊協會只有一個盟友，儘管這個盟友也不太靠譜，但總比沒有的好。

終究，還是忍住沒有說。

……

倫頓當代藝術中心。

今天是佈展的時間，沈瑜和克裡斯蒂娜還有國內參展的團體，很早就來準備佈展工作。

一位名叫皮爾斯的負責人接待了沈瑜。

皮爾斯帶著沈瑜二人看了幾個展館之後，問道：「沈先生，我注意到，您租用的幾個展室中，有一個展室沒有安排。」

沈瑜說：「我會邀請倫頓的畫家一起進行交流展，這樣才算是符合主題。」

皮爾斯問道：「你邀請了哪些畫家？」

沈瑜說道：「我在已經邀請了一位畫家，但是還有一些空置的展位，我對這裏的情況不熟悉，不知道您有沒有推薦？」

皮爾斯面帶微笑的說道：「我和畫家們並不熟悉，但是，我熟悉幾位畫廊經營者。我可以給您介紹。」

沈瑜答道：「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皮爾斯去打電話，沈瑜和克裡斯蒂娜對視一眼，這是他們商量出來的辦法。

到了倫頓這裏，必須要熟悉倫頓的藝術圈子，找一個中間人協調，或許能夠讓事情更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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