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瑜看著自己給出的估價，20萬～30萬毆元。心想，這件清康熙掐絲琺琅銅鎏金三羊蟠螭貫耳大瓶，未來可能超過70萬歐元。因為這件大瓶在未來會升值，也因為他當時因為急著看其他古玩，所以只是簡單描述了自己的看法，可能造成了詹妮特的誤解。他理清思路，說道：「這件大瓶高68cm，尺寸比較大，器形少見，其主體彷效陶瓷器中貫耳瓶的造型，據查史料，貫耳瓶造型流行於宋代陶瓷品中，因其器形典雅優美，至明清形製漸變但仍頗為流行，並被效彷沿用到其它工藝品製作中。」他注意到詹妮特的眼神有些迷湖，就帶著她來到大瓶近前一一解釋：「器物的主體部分即是採用了貫耳瓶的造型，長頸近口沿處附三枚貫耳，其下垂肩、鼓腹，下接高圈足。器口部裝飾有鏤空鎏金雲氣紋飾件，另有三隻蟠螭附於瓶頸，從肩部蜿蜒而上，似要遁入雲氣之中，引首互望，極富動感，蟠螭神態威猛張揚，身體盤繞之狀甚明顯，象徵最高權力，實屬罕見。瓶肩部鑲三枚鎏金羊首，口中銜環，造型簡練大方。器腹部三組鎏金鏤空出戟，系彷商周青銅器之裝飾。底部圈足外附三組銅鎏金異獸及團螭作為底足承托住整器，獸足造型古樸穩重氣勢奪人，在功能上更增加了器物的穩固度。大瓶主體以天藍色琺琅釉為地，以銅鎏金雙弦紋將器身紋飾分為兩部分，頸肩部及貫耳飾纏枝蓮紋，分別以紅、寶藍、黃、豆綠、紫白相間等多種琺琅填蓮花；腹部為對稱的彷古夔鳳紋，以寶藍釉料為主，間以其它琺琅相輔；底部高圈足上飾海獸紋，神獸行於海上，富有動感。這件器皿的掐絲工藝精細靈活，紋飾繁密規整，採用的單線掐絲花葉紋飾和明代瓷器上流行的海獸紋，顯現了由明代晚期向清代早期過渡的時代特徵。至於你剛才問到的款識問題，大瓶的琺琅釉料色澤艷麗，釉面平滑，掐絲鎏金燦爛，加之主要配件之間是以金屬螺絲相連，符合清早期康熙朝，也就是17世紀中後期掐絲琺琅工藝的特徵。雖未加款識，但時代特徵明顯，應該是一件康熙朝造辦處製琺琅器的典型精品。康熙琺琅器數量稀少，此器器形體量特殊，雖然保存不算完好，已經彌足珍貴。另外，華國首都博物館所藏的一件明宣德掐絲琺琅瓜瓞紋瓜式燈座，器形特徵可與此件大瓶互為參照，表明此器應為一件清代康熙年間所製的宮廷陳設器。」詹尼特邊聽邊記。寫完之後對沉瑜說道：「沉先生，我明白了，謝謝您。」這時，德尼看完傢具之後，得知沉瑜已經鑒定完畢，走過來對沉瑜說道：「沉先生，我有個建議，為了保證鑒定的準確性，我看完的這些傢具，麻煩您再鑒定一遍。您看過的物品，我也單獨鑒定一遍。然後，把我們各自的意見在進行核對，避免出現疏漏，您覺得可以嗎？」沉瑜表示同意。德尼鑒定過的藏品中，也有非常珍貴的古玩。兩人分頭行動。沉瑜依次看過了拿破崙三世時期銀質鎏金雙耳大瓶，約1827年製路易十四風格布爾拚鑲嵌銅鎏金座鐘，19世紀法國路易十五風格珍貴罕有彩繪陶瓷配銅鎏金瓷板桌，還有三門邊櫃，小型矮櫃，寫字枱，高足櫃等等二十幾件傢具與擺設。由於有遊戲地圖的輔助，所以他看的很快，給出了估價之後，交給詹妮特去比對。詹妮特看過之後，發現兩人的鑒定結果出入不大，沉瑜就表示要尊重德尼的意見。等到德尼看過了銅胎琺琅器之後，也是覺得明代景泰藍碗和康熙貫耳大瓶的估價有些偏高。這次不用沉瑜解釋，詹妮特說了沉瑜的理由。三人湊在一起商議過後，決定這些琺琅器皿，按照沉瑜給出的估價，去和賣家進行商議，希望能夠打動賣家。三人商量完畢之後，對一直等待他們的小埃德蒙表示已經鑒定完畢。小埃德蒙客氣的請他們回到客廳，喝茶休息。幾人回到客廳，看到大衛和多米尼克已經坐在客廳裡，看樣子鑒定結束，律師正在陪著兩人聊天。小埃德蒙坐下之後，大衛等幾個鑒定師圍繞著藏品的價值，開始交談。沉瑜在三位鑒定師說完各自的鑒定結果後，也說了自己的鑒定意見。幾個鑒定師注意到小埃德蒙可能記不住這麼多的意見，表示詹妮特正在進行匯總，會讓小埃德蒙看到所有信息。小埃德蒙這才放心。鑒定師們還想了解藏品更多的信息，以驗證自己的鑒定結果。但是，小埃德蒙對於其中藏品的信息了解的並不多，只能說出這些藏品交易過程中留下的交易記錄，但是更詳細的信息則無法提供。大衛看到小埃德蒙被問的有些尷尬，就解釋：「埃德蒙先生，藏品或藝術品的來歷以及曾經的交易過程，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甚至可以有助於物品的升值。所以，我們想了解更多，請您見諒。」小埃德蒙笑著說：「我能理解。因為這些東西並不是我購買的，所以我無法提供更詳細的信息。非常抱歉。」他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在注意著詹妮特動作。詹妮特的效率很高，不久，已經將一百餘件古玩信息，很快匯總成一個信息表。她做好統計，便把一張表格遞給小埃德蒙。「埃德蒙先生，這是鑒定結果匯總，以及大概的估價。您可以過目。」小埃德蒙先說了一聲謝謝，開始認真的看錶格。這時候，就由律師陪著幾人聊天，避免冷場。沉瑜一直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眾人如何交業務。小埃德蒙快速的瀏覽一遍，在其中的幾個位置上多看了一會兒，就把資料交給了律師，然後對詹妮特問道：「我看到這批藏品總的估價是1200萬～1500萬歐元。在拍賣會上有沒有可能突破這個價格？」詹妮特早有準備：「如果做好宣傳，找準定位，價格是會有好的變化。但是，這往往會發生在個別的藏品上。很多拍賣會上，都會出現特別受歡迎的藝術品，某個拍品的價格有可能會超過我們預計，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有一些很好的藝術品，也出現過流拍的現象。所以，某一件藏品的價格可能會波動，但整體的價格波動的範圍並不大。」小埃德蒙沉吟片刻，對詹妮特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沒有可能聯繫到有實力的收藏機構或者收藏家，把這批藏品全部賣出去，那麼，價格會不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