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磊拿起咖啡壺，給沉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咖啡，然後說道：「這個話題先停一停吧，你讓我先冷靜一下。」他端著咖啡杯，慢慢品常咖啡。室內安靜了一會，他才緩緩說道：「我的感覺沒錯，你越來越像一個成功的老總。」沉瑜笑而不語。他沒有說話，給紀磊時間，讓他消化剛才所說的信息。剛才這一番話並不是隨意說出。這幾天無事的時候，看著畫展上的作品，一幅一幅的銷售出去，畫廊的預定計劃一點一點完成。他也在考慮一個問題，遊戲發布的畫廊任務當中，除了要發掘培養一批畫家之外，更重要的是對於藝術的話語權的要求。所謂話語權，是能否擁有對於藝術評定標準的力量，是否有引領審美的作用。這與培養發掘藝術家並不能分割開來的。當畫廊推出了一位新藝術家的時候，也是對審美的一次豐富。自己推出的畫家能夠在藝術圈、藝術市場站住腳，能夠成名。相當於於在藝術圈都有了一定的話語權。所以，這是畫廊未來的目標，也是沉瑜一直想做的事情。有了遊戲的輔助，他覺得這個任務應該能夠完成。那麼，究竟培養誰作為未來畫廊的主推畫家？沉瑜其實一直有考慮，但是沒有選中最終的人選。這一段時間在巴厘和紀磊接觸，發現他的作品中逐漸形成了他自己的風格，尤其是一些設計。所以，沉瑜琢磨，既然要捧人，為什麼不能捧自己的朋友了？之前那一番話也只是試探，當然，這種事情也不能強求。紀磊似乎想迴避這個話題，把話題轉回到了博物館景觀的設計上面。……當天晚上，沉瑜接到了詹尼特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之後，聽到詹妮特說道：「沉先生，我沒有打擾您吧？」沉瑜說道：「沒有。有拍賣會消息嗎？還是有什麼古玩推薦？」詹妮特說道：「是埃德蒙家族的藏品有消息了。」沉瑜來了精神：「你們已經拿下這個業務，是不是要舉行拍賣？」詹妮特說道：「不，小埃德蒙先生單獨聯繫了我，希望和您談一談。」「和我談？」沉瑜原本放棄的念想，又升了起來。詹妮特說道：「小埃德蒙先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透露出想把一批同胎畫琺琅器皿售賣的意思。」沉瑜聽到果然是這件事情，高興之餘也有些謹慎：「當天，我聽說那是一個家族的遺產，他自己能決定嗎？會不會有什麼麻煩？」詹妮特說：「我會幫您驗證。您要和他見面談嗎？」沉瑜說：「我最近這幾天都有時間。你可以幫我約他見面。」一個小時後，詹妮特回電話，已經與小埃德蒙約定在明天上午在拍賣行見面。第二天上午，沉瑜乘車來到拍賣行。詹尼特已經站在門口迎接。兩人單打了聲招呼，詹尼特拉開大門，陪著沉瑜走進拍賣行。她和沉瑜並肩而行，小聲說道：「沉先生，我們已經幫你驗證過。小埃德蒙先生的確擁有一批銅胎畫琺琅器皿的繼承權，但是不是全部。當時，您鑒定過的那批古玩共有27件，包括一組的物品。但是，小埃德蒙先生能繼承的大概只有12件。」沉瑜停下了腳步。「我記得他當時還說過，想將那批東西整體出售。怎麼會少了這麼多？」詹妮特搖頭：「也許是因為繼承的原因。只有他和他的律師清楚，但是我能了解的目前只有這些。」沉瑜說：「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問一問吧。他心裡默默祈禱，那幾件自己看好的物品千萬要包括在內。兩人來到了一間會客廳外，詹妮特敲門後，推門走了進去。德尼正在陪著小埃德蒙和他的律師聊天。看到沉瑜和跟著詹妮特走進來，三人一起站了起來。小埃德蒙笑著和沉瑜握手：「沉先生，打擾您了。」沉瑜客氣的說道：「埃德蒙先生，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他和德尼以及律師打招呼後，大家入座。詹妮特安排服務生給送幾人送來了咖啡。她說道：「歡迎幾位先生來到拍賣行。雙方意思已經明確，大家可以直接開始談古玩的種類和價格。」她看向小埃德蒙，問道：「埃德蒙先生，我們現在可以知道，你要出售的是哪一批古玩嗎？」小埃德蒙點頭，他的律師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放到桌上對，並且對詹尼特說道：」這是埃德蒙先生繼承的古玩資料和證明材料。」詹尼特看過之後又把資料遞給沉瑜。沉瑜看到這份資料很長，上面詳細的列出了這批古玩的名單。他在這份資料裡看到，清康熙掐絲琺琅銅鎏金貫耳大瓶和明代景泰蘭深碗這兩件價值最高的東西都在其中，輕輕鬆了一口氣。只要這兩件在，這個交易就可以談下去。他在這份名單中繼續尋找。清乾隆銅胎畫琺琅蘆雁小瓶，清代巨型景泰藍琺琅鶴形香爐，景泰藍彷古花尊，乾隆景泰藍喜鵲。這四件在地圖上顯示為藍點的物品也在名單當中。有了這六件，這次交易就要努力的去談成。他看到名單中還有除了上述六件古玩，還有六件景泰藍的古玩。其中，有一件18-19世紀的景泰藍鍍金金屬燈籠。他回憶當時鑒定的場景，這件燈籠在地圖上顯示為紅點，所以，細節已經記不清，隻記得底座用景泰藍裝飾，中間部分是方勝盒的造型，嵌有裝飾和琺琅彩，窄側嵌有鏤空鍍金金屬面板，上下雲紋和蝠紋裝飾，燈籠鏤空的上部結構也用琺琅彩裝飾。整體高約90厘米。除此之外，還有清乾隆銅鎏金龍鳳紋雙連瓶，有大清乾隆年製的款。清乾隆掐絲琺琅拐子龍紋象首衝天耳香薰，清乾隆銅胎畫琺琅西洋人物執壺，清乾隆銅胎畫琺琅宮燈清雍正銅胎畫琺琅蒼龍教子紋獅耳小爐。由於這幾件東西大部分顯示為紅點又有橙紅點，所以印象不深。沉瑜看明白目錄之後，覺得自己注意到的，或者想買的古玩都已包含在內。其他幾個雖然已是價值明確，但是拿來收藏也毫無問題。他打定主意，今天務必要把這批古玩買下。這份名單當中，還有一套古籍，但是沒有見過。他沒有急著問，先把名單資料放下，對小埃德蒙說道：「埃德蒙先生，我們可以談一談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