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先生，您在聽嗎？」詹妮特發覺沉瑜那邊沉默良久，於是問道。沉瑜反應過來，說道：「我在聽。這真是一個及時的好消息。請代我向你的同事表示感謝。」詹妮特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會把資料儘快轉給您，資金到位之後也按照以前的流程辦理嗎？」沉瑜答道：「可以，波寧頓的那幅作品，安排在什麼時間拍賣？」「五天之後。」沉瑜算了算時間，那時候，自己正好在首都。他說道：「詹妮特，拍賣的時候，我可能會在首都，就用電話競拍吧。」詹妮特說道：「沒問題，我會提前給您辦理。」沉瑜和詹妮特又聊了幾句，結束通話。他計算了這一次能動用的資金，開始翻看萬利拍賣行送來的拍賣圖錄。三天后，沉瑜趕到了首都，離開機場後，先安排人打掃自己在首都的房子。他在這裏居住的次數並不多，需要好好清理。這次，他打算在這裏住上幾天。他放下行李，就和劉壁雲一起去看拍賣會預展。兩人用了半天時間，確定了各自的目標。第二天，中午之後，沉瑜和劉壁雲一起趕往萬利拍賣行大廈。拍賣會在下午2點開始，沉瑜二人提前三十分鐘到達停車場，看到參加拍賣的買家們，已經三三兩兩向大廈集中。沉瑜二人來到大廈入口，看到彭經理站在迎接賓客的隊伍中。彭經理遠遠的就看到了兩人，急忙過來打招呼：「劉總，沉總，歡迎歡迎。」劉壁雲和彭經理握手：「您這是回首都來幫忙？」彭經理說道：「今年的秋拍任務非常多，所以暫時調回來幫忙。」沉瑜和彭經理握手的時候，說道：「貴公司的拍賣越來越精彩，預祝你們業績翻番。」「謝謝沉總。」彭經理請二人來到會場外的辦公區，辦理競拍的手續，又送二人到了拍賣會場。他邊走邊介紹，這次的秋拍有古代工藝，宮廷藝術，古代書畫，近現代書畫，當代工藝美術和當代繪畫，珍藏佳釀等等分類，因為來源不同，以及幾個古玩種類的拍品數量太多，所以分成21個專場。沉瑜和劉壁雲參加的這個專場，是古董珍玩專場，拍品包含了瓷器，玉器，傢具等種類。沉瑜把目標暫定為幾件傢具，劉壁雲則看好了幾件瓷器和玉器。兩人提前交換了意見，避免自己人競爭。他們的位置在中間排偏左。等待開場的時候，藏家們陸陸續續進場，兩人每次遇到熟悉的朋友，都會站起來和對方打招呼，或者乾脆走過去寒暄幾句，到了13:50左右，會場逐漸安靜下來。二百多座位的會場，已經坐無虛席。拍賣師走上了拍賣台，宣佈拍賣開始。沉瑜聽著拍賣師的介紹拍賣規則，低頭翻看著拍賣圖錄，從編號判斷，這一場的古玩數量極多，達到了362件。「……本場第一件拍品，清代白玉留皮駱駝。長4.5厘米……」介紹完畢，競價開始。第一件拍品的競價的速度很快，以元成交。接下來，連續十幾件拍品都是大大小小的玉器和玉凋，只有兩件流拍。沉瑜和劉壁雲都沒有舉牌。不久，屏幕上出現了一件白玉壽星童子擺件的圖片。劉壁雲聽到拍賣師說出競拍開始，就注意觀察拍場上的動靜，看著幾個藏家先後舉牌競價，就轉頭看向沉瑜。沉瑜搖了搖頭。他看預展的時候，見過這件拍品。以自己的眼力，以及經過遊戲地圖的驗證，確認擺件的年代存疑，但是又無法說出明確的證據，只能建議劉壁雲不要考慮。劉壁雲權衡良久，最終選擇信任沉瑜。沉瑜默默計算，拍賣了三十七件玉器之後，開始拍賣瓷器瓷器的價格有高有低，低的數萬，高的過百萬。拍過十幾件瓷器，屏幕上出現了一件清乾隆青花八吉祥抱月瓶的圖片。拍賣師用飽含情感的語調說道：「青花八吉祥抱月瓶，高51厘米，是乾隆時期寥寥可數的大器型之一。唇口直頸，頸飾變形雙螭耳，為雍正至乾隆早期瓶類典雅的耳式之一。抱月瓶以青花裝飾，青花呈色接近永宣青花凝重的水墨效果。為乾隆青花禦瓷少有之雋品……」等拍賣師介紹完畢，宣佈競價開始，沉瑜看到有數個藏家幾乎同時舉牌，可見，喜歡這件抱月瓶的人不少。他在預展上看過這件瓶子。抱月瓶是真品，是大開門的古玩，價值已經很明確，拍賣會給它的預估價是80萬~120萬。另外，劉壁雲也很喜歡這件抱月瓶，所以，沉瑜已經表示自己不參與競爭。他看向旁邊，劉壁雲已經舉起競價牌。這件瓶子，引起了很多藏家的關注，不過，劉壁雲有備而來，不斷的舉牌，很快把價格推到了106萬。拍賣師用盡技巧問了幾次，發現沒有人再舉牌，就宣佈成交。沉瑜笑著對劉壁雲說：「劉哥，恭喜撿漏。」劉壁雲遮掩不住笑意，還是客氣道：「謝謝老弟。不過，這算什麼撿漏。」沉瑜說：「買到真品，就不算貴，比預估價低了一些，這就是撿漏。這樣的古玩，價值會越來越高。」劉壁雲問道：「老弟這麼說，是有什麼考慮？」沉瑜說：「這件瓶子的造型乃借鑒永宣抱月瓶稍加變化而成，最早源於雍正朝，存世實物可參考清雍正青花蓮瓣文扁壺。乾隆朝繼之，兩者品質相當，雖是在青花呈色和繪畫技法摹古永宣，但紋飾佈局和造型細節上卻是創新頗多，特別是主題紋飾蓮托八吉祥的出現，是雍乾父子崇佛禮佛的歷史見證」劉壁雲看著瓶子的圖片，說道：「可惜，瓶子有殘損，不算完美。」沉瑜說：「在清宮檔桉中，這種雙耳扁瓶被稱為「寶月瓶」、「馬褂瓶」或「放大馬褂瓶」，是乾隆皇帝頗為青睞的器形，屢次下旨命唐英燒造。如乾隆二年六月二十五日下達的燒造清單中，就有「宣窯青花放大馬褂瓶一件」，應與此瓶形製相近。這件瓶子可能是唐英主持窯務的乾隆早期禦窯廠代表器物。瓶口有殘損，後配掐絲琺琅，造型紋飾均與原物十分接近，工藝極精。修補的時間，應該近百年了，如果這件瓶子品相完整，很難出現在這裏。」劉壁雲頻頻點頭。沉瑜和劉壁雲聊完瓷器，看到後面的瓷器當中並沒有自己喜歡的，就和劉壁雲打了聲招呼，走到會場外活動。他給自己續了杯熱水，又去其他這兩個專場溜達一圈，消磨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座位。這時候，景泰藍類古玩已經開始拍賣。拍賣師宣佈，清乾隆掐絲琺琅佛塔開始拍賣。沉瑜舉起競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