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站在畫廊門外，看著雷征和宇博明各自上車。兩人坐進車裏，還回頭向沈瑜幾人揮手告別。沈瑜和站在旁邊的克裡斯蒂娜也揮手回應。看著車輛走遠，克裡斯蒂娜問道：「老闆，您真的看好這兩位畫家的潛力嗎？」沈瑜當然不能說，這是遊戲做出的判斷。他說道：「這是徐老師的推薦。另外，這兩個人的繪畫，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面貌，這一點很了不起。這種獨特的面貌並不是憑空而來，有繼承和發展。他們兩個人的作品當中，都有在絹底上用彩墨造型的手法，這些材料的使用，讓其他文化圈也能接受，也方便我們做推廣。即便是需要花費有一段時間進行培養，我們也等得起。」兩人走回辦公室，詹尼特打來電話。「沈先生，您在畫廊嗎？」沈瑜答道：「我在畫廊，有事嗎？」詹妮特說道：「我馬上趕去畫廊。峇裡那邊有一個拍賣會，拍品中三件不錯的華國古玩，你要不要看一看？」沈瑜說：「如果你手中有資料，我有興趣了解。」他結束通話，和克裡斯蒂娜、曾晴再次開始查看畫展的準備。畫展明天就要開始，各項工作都已準備齊全。為了萬無一失，三人再次把工作流程捋順一遍。詹妮特敲門，拿著一摞資料走進辦公室。「沈先生，我把資料帶來了。」沈瑜說了一聲謝謝，接過詹妮特帶來的資料。資料中的第一件古玩是，銀鎏金鏨刻花卉紋奓鬥。資料註明，奓鬥的直徑是15cm，重311g。創作年代是8世紀，估價10萬～12萬毆元。他邊看資料邊感慨，拍賣會對古玩做了很多研究。奓鬥又名渣鬥，是古代宮廷宴席盛裝骨刺的用具。奓鬥造型可溯源自商周時期的青銅觚。其特點是侈口、高脛、鼓腹、短足，口徑可與腹徑相等或稍大，徑的高度佔全器的二分之一，當奓鬥作為實用器使用時，其功能相當於吐盂。奓鬥的常見材質有瓷和玻璃，玻璃奓鬥只有清代才有，並且流行於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準備拍賣的奓鬥為銀質，鎏金鏨刻花紋，其口沿外侈，呈四瓣花形，自口向下收斂，如漏鬥之狀，短束頸，圓腹，底承矮足。器身腹部兩面鎏金鏨刻折枝花卉紋，莖葉分明，線條流暢。詹妮特注意到沈瑜動作停頓，就介紹道：「沈先生，這件拍品來自峇裡的一個老收藏家。富蘇拍賣行在06年的一次專場中，拍賣了一件的唐代五曲折枝簇花紋鎏金大銀碗，與這件奓鬥有些類似。」沈瑜點頭，表示聽到了，又繼續看資料。資料中的圖片很清楚，有多個角度的展示。這件奓鬥線條流暢，器壁輕薄，其使用錘揲之法，頗具美感。唐代金銀器，不僅種類繁多，而且紋飾極為豐富。沈瑜從其裝飾紋樣判斷，奓鬥應為唐代中期的物品。他看過第一份資料，最近又拿起一份資料。這摞資料中額第一張圖片，拍攝的是一柄腰刀。資料註明，鐵鋄金夔龍紋腰刀，長94cm。創作年代：清乾隆時期，估價4.5萬～6.5萬毆元。沈瑜仔細的看圖片，注意到所有鞘室、手柄鐵飾件皆為鐵製鋄金，減地浮雕夔龍紋，底填漆，鞘室裹皮擦漆。刀刃造型為清初時期典型，開製兩根血槽，刀尖部分做反刃，鋼刀刃鋒，刀夾處淺浮雕鋄金夔龍紋。整刀裝具鐵雕減地夔龍紋，表面鋄金，鏨刻毛髮紋，夔龍紋飾為典型清初宮廷紋樣。他猜測，按照圖片展示的細節，此刀或許是清乾隆時期造辦處製作的腰刀。沈瑜翻看下一張圖片的時候，發現這張圖片的兵器，與剛才的不一樣。詹尼特解釋道：「這是高盧博物館保存的乾隆時期鋄金減地填漆浮雕夔龍紋配刀，兩者工藝幾乎一致。」沈瑜仍舊沒有輕易下定論。有了遊戲的幫助，他能記住的資料越來越多，有助於他在不方便查資料的時候做出判斷。他回憶看過的圖片和資料，此種雲頭形鞘飾和夔龍紋在乾隆朝極為盛行，現存的乾隆時期的清代功臣像中，幾個人物所配之刀就此刀型。功臣像是乾隆皇帝為彰顯其「十全武功」，而模仿唐太宗「凌煙閣功臣」，繪製諸功臣等身戎裝像。乾隆皇帝非常重視這些功臣像的繪製，不僅欽定畫師，還對畫像的衣著顏色都做了非常詳細的規定。這些資料都是佐證。沈瑜回憶起看過的這些資料，也想起了，清代的數百幅功臣像在戰火中被劫掠殆盡，今天僅存的20餘幅畫像散落於世界各地。他嘆了一口氣，又看第三份資料，這是一套清乾隆時期的鐵錯金鏤空鏨花馬鞍。此套馬鞍保存完整，主體採用鐵錯金鏤空塹花工藝精心製作，兩面外側邊緣製作一周紋飾，臥鹿、鶴鳥、團火等圖案對稱分佈；內側邊緣裝飾雙龍對視圖案，龍身矯健，利爪密鱗，騰空而起；中心部位為龍首龍身，龍正視前方，虯軀盤繞，吟嘯震天，叱吒風雲，身軀隱現自若，靈活矯健，顯現了十足的大氣與震撼。馬鐙底部位圓餅狀，並裝有弧角近長方形護梁，給人以穩重踏實之感。整器製作精美無比，奢華富貴，細部製作處理得當，為典型的宮廷製品，估價是5萬～6萬毆元。沈瑜放下資料，思考自己要不要參加競拍。這三件古玩，除了奓鬥，另外兩件是鐵質古玩。他判斷，應該都是真的。只是，不能親眼看一看古玩，他始終覺得不夠保險。沈瑜向詹妮特詢問拍賣時間，發現這個拍賣時間和自己的安排嚴重衝突，自己沒有辦法趕到峇裡。既然沒有辦法用遊戲地圖進行驗證，他只能用自己所知的信息，再次比對圖片，最終，他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決定試一試。他有了決定，就對詹妮特說道：「詹妮特，我對這三件古玩很感興趣，但是我沒有時間去峇裡，麻煩你幫我辦理電話拍賣的手續，到時候我記得提醒我。」「放心，我會幫您辦好。」談完了古玩的事情，詹妮特也投入到畫展的準備工作中。當天，沈瑜幾人帶領畫廊的員工，在畫展的舉辦場所——當代藝術中心，一直忙到很晚，直到工作人員前來催促，他們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