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聽明白了拉裡的意思。拉裡所謂的畫廊的優勢，是指畫廊不需要像拍賣行那樣一錘定音，定價更為靈活。例如，一副作品，拍賣行可能拍出一千萬美刀，畫廊可以想辦法賣出一千一百萬的價格。兩者都要找到接盤的人。畫廊可以更靈活的找人接盤，同時，也能拉升其他作品的價值預期。他想了想，說道：「拉裡先生，您說這批藝術品的價值大概在3億~4億美刀。如果我參與到這個計劃中，需要負責什麼？拉裡說道：「其中有幾件估值在5000萬左右的藝術品，有我和其他兩家畫廊負責。那幾幅作品的價值，佔了遺產的大多數。其他的藝術品，由你和羅伯特先生負責。當然。如果你也喜歡安迪霍沃爾的作品，我們可以商量。」沈瑜說道：「我想知道，鈕約有很多畫廊，為什麼會選擇我？」拉裡說道：「很簡單。我的這位老朋友，購買的藝術品當中，除了當代繪畫之外，還有一部分的古玩。其他的畫廊受限於財力和經營能力，未必願意購買那些古玩。你除了經營畫廊之外，接觸古玩比較多，知道怎麼運作。這一次的計劃，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我們必須一次性把所有的藝術品全部買下。讓這批遺產快速的變成現金，這是我們的一個優勢。沈瑜想了想，說道：「請允許我考慮考慮。」三人說完正事，繼續打球。活動了一番之後，沈瑜找了個理由，告辭離開。羅伯特提出送沈瑜離開。沈瑜換了衣服，走出更衣室，羅伯特把這裏的會員資料交給他。兩人一起走向場館出口。走到僻靜處，沈瑜說道：「羅伯特，我需要更明確的消息。拉裡先生說的太含糊，我想知道更詳細內容？」羅伯特說：「即便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拉裡加告訴我，還有兩家大畫廊決定加入。沈瑜問道：「我看看拉裡先生決心事在必得，為什麼要這麼做？」羅伯特小聲說：「那個銀行家的收藏中，有兩部作品是拉裡賣給他的，拉裡必須要讓這兩幅作品的價值，超過預估價。」沈瑜點頭，明白了。「以他的籌集資金的能力，不能獨自完成嗎？」羅伯特答道：「不能，資金壓力太大。我們反覆計算，只有集合幾家的力量，才可能在與拍賣行的競爭中獲勝。另外，我們知道你和拍賣行合作關係密切，拉裡也不想把拍賣行得罪的太狠。你買到古玩之後，還是要和拍賣行合作，也算是給競爭留了一點餘地。」他看沈瑜猶豫不決，就說道：「那批藝術品的品質很好，從短期內，會有一定的資金壓力。但從長期來看，應該能從中獲利。」沈瑜問道：「需要我承擔的那部分，需要多少資金？羅伯特說道：「我們兩人都要購買都不低於一千萬。」沈瑜想了想，手中資金雖然不夠，短期內倒是可以籌措出來，但是這批藝術品的真假，品質怎麼樣？完全不知道，尤其是聽說拉裡的事情之後，他心裏更沒底了。「羅伯特，我需要考慮，最好是能親眼必須要看到這些東西。」羅伯特說道：「那批藝術品的真假應該不成問題，已經有幾批人看過。時間很急，如果你確定加入，明天我們就去看東西。」沈瑜回到畫廊，考慮了一個多小時，最終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他讓坎迪絲諮詢向hq商業銀行籌集資金的辦法後，撥通了羅伯特的電話。……娜塔莉駕駛車子，坎迪絲坐在副駕駛位，沈瑜和律師皮特坐在後排坐上。因為涉及千萬美刀的生意，所以，沈瑜也安排了合適的輔助人員。他透過車窗，看著街邊的風景，一路上很少說話。他們按照羅伯特所說的地址，找到了中區的一棟大廈，這是一家銀行的所在地。車子在停車場停下，沈瑜想聯絡羅伯特，手機先響了起來。他看到號碼，立刻按下接聽鍵。「羅伯特，我已經到了*大廈停車場，位置對嗎？」羅伯特說道：「就是這裏，請稍等，我過去接你。」等了一會兒，沈瑜看到羅伯特和他的助理，從停車場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沈瑜帶著幾人下車，向羅伯特迎了過去。羅伯特和律師皮特幾人打過招呼，對沈瑜說道：「我們和賣家約好，可以驗看東西。」沈瑜問道：「為什麼會來銀行？」羅伯特說道：「那批藝術品都存放在這家銀行。為了安全。」來到入口，等工作人員驗明身份，羅伯特直接帶著他們來到一間辦公室，見到了一位頭髮花白的男子和一位年輕的女子。羅伯特給沈瑜介紹，這兩人是去世銀行家的後人，也都是哈裡斯家族的繼承者。兩人聽說了沈瑜的身份，很熱情的打過招呼。等了一會兒，拉裡以及維拉畫廊的創始者—格裡茲曼，以及愛斯畫廊的經營者艾克一起到來。這三位經營的畫廊，在鈕約乃至米國的畫廊都是首屈一指。相比之下，沈瑜和羅伯特的實力明顯弱一些。不過，按照羅伯特昨天的說法，幾件最昂貴的藝術品由他們負責。人員到齊，銀行的經理帶領他們來到一處保險庫，經過了幾道安全手續之後，來到一間存放貴重物品的房間。房間裡擺滿了繪畫以及部分的古玩。拉裡從哈裡斯家族長子那裏拿到一份目錄，傳給沈瑜幾人觀看。他們五個人接著觀看資料的機會，快速交流。拉裡說道：「如果大家沒有意見，我負責巴尼特·紐曼和馬克·羅斯科的作品。」沈瑜快速瀏覽資料，這兩件作品已經接近1.5億美刀。格裡茲曼想安迪·沃霍爾的兩副作品，估值大概8千萬美刀。艾克想購買讓·米歇爾·巴斯奎特的作品和埃級彩繪石灰石雕像，兩件東西估值超過9千萬美刀。羅伯特說道：「我喜歡收藏和運營版畫，這些藏品當中有賈斯珀·約翰斯，克裡斯托弗·沃爾，山姆·弗朗西斯的一些作品。我數了數，所有版畫類藝術品，估值大概是1000萬美刀，這些就由我來負責。其他的畫作和古玩，價值在1000萬美刀左右。」沈瑜說：「我需要時間鑒定。」他這麼說是為了延長時間。剛才已經通過地圖驗證，這裏的東西，最差的也是在地圖上顯示為紅點，沒有假貨。拉裡說道：「沒問題。我們各自檢查自己的目標，爭取今天就把事情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