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瑜坐在車的後排坐，等車駛出停車場，忍不住透過車窗，回望了高大的豪華公寓樓。

克裡斯蒂娜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沉瑜的動作，知道他心情不太好。畢竟被人輕視冷落，終究是很難看的場面，所以，裝作沒有看到。

馬克也知道沉瑜心情不好，等車輛行駛一段之後，開口說道：「沉先生，今天的事情雖然不順利，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不過，你今天的應對，非常冷靜理智。」

沉瑜此時已經調整心情，所以平靜的說：「謝謝誇獎，你認為還有希望嗎？」

威爾現在話語中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昨天他在和馬克的接觸中，應該說過明確拒絕的話，但馬克並沒有告訴自己。不過，他並沒有打算提起這個話題。

馬克說道：「沉先生，以我做拍賣行業務的經驗來看，這種事情很少能一次成功，有的業務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等待客戶在未來某一天，想法出現轉變之後，也許才會成功。

請放心，既然我已經答應過您。那麼，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會繼續努力，而且雖然威爾遜先生拒絕的非常明確，但是我認為，以後還是可以繼續嘗試。」

沉瑜說道：「好，謝謝你，等一會兒，你要回拍賣行嗎，我先送你。」

馬克說了一聲謝謝，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沉先生，這件事情雖然暫時沒能成功。但是，今天我們會去接洽另一位客戶。如果順利，今天會有好消息。這位客戶手中有幾件非常罕見的華國古玩。如果我們有了好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相信這幾件古玩，會讓你的心情變好。」

沉瑜並沒把事情放在心上，覺得這也許只是安慰，就順著話題說道：「好吧，我靜候佳音。」

把馬克回拍賣行，沉瑜坐在車上想了想，先撥通了張笑顏的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張笑顏才接通了電話，「沉瑜？抱歉，剛才有事情。你給我打電話，是那件事情有消息了嗎？」

沉瑜說：「今天，我通過拍賣行的關係，去見了威爾遜。」

張笑顏急切問道：「結果怎麼樣？」

沉瑜說：「沒談成。」

他把這兩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張笑顏說了一遍。

張笑顏說道：「你別多想。其實這件事情很難辦，他們已經試了幾次，有了心裏準備。

對方能見你，已經說明還是很尊重拍賣行，也夠給你面子了。」

沉瑜說道：「這件事情可能暫時就這個結果，你也不必急著過來。我想和鄰省博物館的工作組解釋一下。」

張笑顏說：「你就不用再打電話了，這件事情由我轉達，免得出什麼誤會，畢竟這件事情你也處出力了，還用了自己的人情關係。」

沉瑜說道：「好吧，這件事情如果以後有轉機，我在告訴你。」

結束通話之後，他想了想，撥通了梁持的號碼。畢竟梁持給自己打過電話，這件事無論成與不成都，要給對方一個說法。

梁持也是很快接通了號碼。當他聽沉瑜說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立刻表示理解。

「沉總，你千萬別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這個事情我們都知道很難。成與不成，你都已經儘力了。這就夠了。你的努力，我們都明白。」

沉瑜說道：「梁局，這件事情我已經請拍賣行的人繼續跟進，如果後面再有什麼轉機，我會在和您以及張律師聯繫。當然，您先不要說出去，臨省博物館那裏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也能更快的辦成這件事。」

梁持說道：「我明白，我知道怎麼說。」

沉瑜和國內的朋友通話，用的都是華語。克裡斯蒂娜和司機聽不懂，但是也能猜到是什麼事情，所以一路上非常安靜。

回到畫廊，沉瑜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雖然外出時間不長，但是這事兒總歸是讓人心情不愉快，他只是在下屬表現面前表現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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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睛把事情復盤了一遍，發現的確是很難再有突破口。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

坎迪絲走進來問道：「老闆，我看你有些累，要不要喝一杯咖啡。」

沉瑜說道：「謝謝，不用了。」他向外看了一眼：「今天來的參觀人多嗎？」

坎迪絲說道：「今天的參觀人數比昨天多了很多。關注那12本相冊的人特別多。」

沉瑜站起來看了，走到門外，看向展廳。剛才上來的時候，沒心情看。

展廳裡的參觀者的確很多，除相冊之外，那件哈德利抽屜櫃也有很多人圍著看。

他對坎迪絲說道：「你去忙吧，關注一下參觀者的反饋。」

他回到辦公室，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慢品嘗。

另一邊，克裡斯蒂娜等坎迪絲回來之後，問道：「老闆要我咖啡嗎？」

坎迪絲說道：「沒有，他自己泡了一杯茶。」

「你看他心情怎麼樣？」

坎迪絲說道：「看不出來。似乎沒什麼特殊情況。」

克裡斯蒂娜想了想，拿著幾份報紙，敲響了沉瑜的辦公室的門。

沉瑜放下杯子，說了一聲請進。

克裡斯蒂娜推開門，說道：「老闆，有件事情要向您彙報。」

沉瑜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示意坐下說。

克裡斯蒂娜說道：「這是今天的幾份報紙，上面報道了我們的展覽。但是評價並不一致。」

「怎麼說的？」

克裡斯蒂娜說道：「有的人認為展覽的質量也高，這類評價算是中規中矩。還有一則評論認為，把當代藝術和一些古玩擺到一起，有些不倫不類，這算是批評，那還有一則，您可以看看。」

他把這幾張報紙報道展覽的版面，擺到沉瑜面前。

沉瑜快速看過稱讚和委婉批評的評論，重點看了一篇觀點尖銳的評論。

作者在簡短的報道之後，緊跟著是一個長篇大論的文章。

文章裡，重點評論畫廊展覽處的12本相冊，特別點出其中有一些比較敏感的照片。

這篇評論沒用照片，隻用文字，明顯有故意歪曲的意思，認為這些攝影作品不適宜展出，是在觸動敏感人群得了神經，會引起敏感人群的反感，畢竟照片拍攝的那個地區，現在還是熱點地區。

沉瑜看完評論，放下報紙，看著克裡斯蒂娜，問道：「我記得你的方案裡，有應對措施。」

克裡斯蒂娜說道：「是的。出現這樣的評論並不意外，我們之前有過考慮。幾個評論家會及時的對這些問題做出回應。最快今天晚上就會登報。明天的報紙上也會有跟進。」

沉瑜說道：「既然在我們預計之內，那咱們就看看宣傳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