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欣幫沈瑜把幾幅字收起來，準備做牌匾和宣傳使用。

沈瑜邊收拾工具邊問道：「今天有沒有人來找我？」

鹿欣說：「暫時還沒有。對面泛海酒店的員工，有悄悄過來求職的。聽說是泛海酒店的工資發放不及時。

上午，我們收到了幾個文件。因為很快就要到了旅遊旺季，各部門聯合檢查的特別多。」

沈瑜問道：「有沒有應付不了的麻煩？」

鹿欣說道：「倒是沒有麻煩。張姐張傑來過一次，他很告訴我，曾經搗亂的人，有幾個已經被繩之以法。他們的一些底子被翻了出來，很快就會有結果。」

沈瑜點了點頭：「沒麻煩就好。」

他發了一個短訊給紀磊，詢問最近的情況。

紀磊沒有回復。

直到沈瑜在父母家吃完了午飯之後，才收到了紀磊的回復。

他從父母家出來，駕車來到兩人一直見面的茶館，走到雅間推開門，看到紀磊已經來了。

紀磊見他進來，又關上門，笑著問道：「去峇裡玩的怎麼樣？」

沈瑜說：「沒有多少時間去玩，還差點兒碰到了仙人跳。」

「說說聽聽。」紀磊有的是時間，也很有雅興來聽點兒故事。

沈瑜把在峇裡經歷的事情簡單一說遍之後。

紀磊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幾個人我都沒有聽說過。不過也不奇怪，巴黎是大都市。暗地裏有些這樣的見不得人的生意，也是也不奇怪。」

沈瑜見紀磊熟練的沖茶，等著分好茶，他端起杯子聞香，然後說道：「我說，咱能不能換個地方？每次見面都跟接頭一樣到我酒店說，不好嗎？」

紀磊說：「現在還不到我出頭露面的時候，如果我出面，難免會引起常家的懷疑。在這裏的位置偏遠，不會引起注意。」

沈瑜問道：「你是想做的怎麼樣了？我一直拖著，沒跟主管部門的人見面，就是想等你這裏的消息。」

紀磊給沈瑜添茶：「你回來之後，應該聽說過一些消息了吧。」

沈瑜謝茶：「我聽說，一些個人和企業已經起訴常家。這裏面有你的手筆？」

紀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我只是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之前，大家都一直忍耐，是因為常家對外宣稱他們的資產足夠，抵消這些債務，只要集團運轉靈活就可以償還這些債務。這給了所有的債主一個定心丸。

不過，了解內情的人，就能夠計算出來，他們所謂的償還債務，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其中充滿了變數。

僅從目前他們掌握的資產來看，是不足以抵消債務的。

我要做的，就是戳破這個美好的泡沫，讓很多人沒有辦法再當鴕鳥。

等到這個泡沫被戳破，當有人帶頭站出來追討債務的時候，還在觀望或者原本對常家有信心的人，心態也會變。

他們會擔心常家的資產被凍結，那麼他們想要討回債務，就會變得遙遙無期。

沈瑜說道：「我去峇裡之前，聽人說常家捂住一些非常有價值的項目，不肯出售。不斷跟一些債權方和銀行協商，希望用這些項目不斷產生利潤，來償還債務。」

紀磊說：「他們的如意算盤打的是很好，可是，這些債權方的想法不一樣。很多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的。債權當的資金無限的，等到了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很多人的資金鏈也會斷。所有，一定有人最先忍不住。

我只是讓人提前了一點。現在，有人帶頭的情況下，大家就會陸續開始追債。

常家最擔心的就是，他們一旦開始出售項目和不動產還債，會進一步讓資產貶值，同時，債主們都會紛紛圍上來咬一口。我要做的，就是讓這個事情逐步實現。現在，常家眼睜睜看著最擔心的事情正在發生，應該還會掙扎。

不過沒用。

常家的經濟糾紛官司已經開始，進入法律程序後，他們終究沒有辦法再避開迴避這個問題了。」

沈瑜問道：「你做這麼多，能為自己爭取到什麼？」

紀磊說道：「我會爭取到其中一個項目，而且會承擔一部分債務。」

沈瑜有點擔心：「常家的債務很多，你確定不會把自己陷到坑裏面去嗎？」

紀磊說道：「有了你給我的資金。我能撬動一部分資金，再聯合一部分人，只要也能堅持到項目完成。

但現在就是看農村拿到這一塊兒。一旦這個事情鬧不到官方必然會出面平息這個事情。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我就可以解決老想其中的一部分，就能翻身。」

沈瑜說道：「你最好問一問張姐，讓她幫你把一把關。」

紀磊無奈的說道：「我明白，而且，我也繞不過去。」

正說著話，沈瑜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看短訊，對紀磊說道：「劉壁雲約我見面，問你能不能去？」

紀磊放下茶杯：「可以。」

兩人離開茶館。

沈瑜看到紀磊走出茶館前，就戴好棒球帽，又帶上大墨鏡，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他坐上車，邊啟動車子邊說道：「你也太小心了。」

紀磊說道：「小心無大錯。」

沈瑜駕車，帶著紀磊來到了劉壁雲的酒店。

沈瑜讓服務生帶路，來到約定的包廂。

服務生推開門，劉碧雲看到倆人進來，笑著站了起來，對服務生揮了揮手：「你先出去，不叫你，別進來。」

他又對沈瑜二人說道：「二位青年才俊請入座，咱們邊喝邊聊。」

兩人坐下之後，沈瑜問道：「劉總，今天怎麼選在這兒？」

以前劉壁雲也很小心，和沈瑜以及紀磊商量事情的，都會選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今天選在他家的酒店見面，有些意外。

劉壁雲說：「剛剛有消息傳來，常家的第一個債務糾紛官司，輸了。常家已經支撐不住，很快就會在幾個部門的監督下，出售幾個項目。」

紀磊點頭：「他們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劉壁雲說：「官司輸了，他們必然要償還債務，起碼是一部分債務。而這個只是一個開始，還有其他的債主等著。

我打聽到，他們第一批出售的項目中，有博物館。

因為那不是他們的核心項目，所以，他們會最早拿出來準備出售。」

他看向沈瑜，說道：「我想，幾個主管部門一直很快就會找你。應該會讓你參與競爭，你可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