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雙聖臨朝

長安城，如同巨大的天地棋盤。

如此城市規劃設計，也有對城市管理的考慮。

筆直的大道，方格一樣的裡坊，賊人必定無處可藏。

然而事與願違。

長安城的規劃是在太大了，以至於到如今，長安城中，有太多隱秘的地方，甚至是官方都不知道的。

在長安城東南某處隱秘的角落，此刻聚集著一群人。

東瀛人。

他們漂洋過海而來，就為了能夠學習長安城的一切，學習唐朝的一切。

他們聚集在一起，無論白天做什麼，晚上都稱自己為「遣唐使」。

有男人。

也有女子。

其中多數的女子，都已經懷有身孕。

不過此刻，一群人都面色凝重。

出去求葯的人回來了，去了三個，結果只有一個人回來，而且還是奄奄一息的那種。

「怎麼回事？」

那人開口說道，「主上，我們遭遇大理寺的人，少主……少主也沒了！」

這一次，他們去了三個人為求葯，其中還有一個是他們的少主！

「咳咳咳！」

主上半躺在床上，一陣劇烈的咳嗽，血都咳了出來。

「是誰做的？誰殺了我的兒子？」

逃回來的面帶驚恐之色，「原本屬下掩護少主逃跑，可誰想到……唐朝新立的太子，竟然也來了，少主是被唐朝的新太子給殺死的！」

「……」

「……」

唐朝的新太子，遣唐使得到消息，是沛王李賢！

可是，冊立的消息昨天才傳出，今天他不應該是在接受百官的朝喝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永平坊？

為什麼會跟他的兒子遇上？

「主上，這葯，是少主拚了性命，才從孫神醫那裏得來的，還請您服用，繼續帶領我們為東瀛獻身吧。」

葯，拿回來了。

可是兒子沒有了！

清洗傷口，上藥，止血！

那屋子裏面，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話。

直到主上的傷口清理乾淨，才有人開口。

「主上，如今我們被狄仁傑四處捉拿，之前的營生肯定是無法繼續了，最近其他地區來遣唐使也都被盤問，日後，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那主上附上了葯，也終於緩了口氣。

沉思良久，他才開口，「將所有懷孕的人送回東瀛，其他沒有懷孕的女子，繼續在長安城狩獵！」

「其他人，從今天開始，收集新太子的資料信息，我要讓他，為我兒償命！」

遣唐使來大唐，還來了許多女子。

這些女子來，是為了「借種」！

東瀛人希望如此來改善人種的品質。

所以，常常可以在長安城的街頭，看到一些從東瀛來的女子，見到男子就拉扯，投懷送抱。

這便是所謂的借種！

一旦借種成功，她們就會被送回東瀛國內，誕下子嗣，便作為人上人來培養。

而那些女子，往往也是母憑子貴，從此一步登天。

所以，許多東瀛女子都願意跟隨遣唐使來唐朝。

但！

遣唐使大多對唐朝有著「神明」一般的崇拜。

聽到要刺殺唐朝太子，有人猶豫了。

「主上，那可是李唐皇室太子，我們……我們真能成功嗎？」

前兩年有消息傳來，大將劉仁軌在高句麗擊潰了那裏的軍隊，其中就有許多東瀛的兵馬。

潰敗的兵馬退回東瀛，也傳回了大唐軍隊，乃是天兵神將，是不可被戰勝的！

想要刺殺李唐太子，無異於是在找死。

「不可置疑我！」

李賢若是知道，那天夜裏，自己已經被東瀛遣唐使的人給惦記上，估計要睡不著。

他也是冤枉啊，自己好端端的站在那院子裏，都是你們自己往我刀把上撞的，這怪我嘍。

……

當然，正因為李賢什麼也不知道，所以這天夜裏，他睡得很香。

不過也有遺憾的地方。

比如天還沒有亮，就有人將自己叫醒了。

奶奶的！

以前上班都沒有起這麼早！

關鍵，來叫床的不是自己府上的人，而是從宮裏來的內官。

呃！

就是天皇天后的貼身近侍莫公公。

「太子殿下，該起床了，今天咱們還要上早朝呢！」

「殿下，老奴奉了天皇的命令，特來接您上早朝了，需不需要老奴進來侍奉您更衣？」

「哎喲，這王妃不在，府上都沒有人侍奉太子了嗎？殿下您再不說哈，老奴可要進來了。」

奶奶個熊的！

李賢真是被莫公公整得沒脾氣！

「你別動，本王起來，本王起來還不行麽？」

讓太監進來伺候我一大老爺們更衣？

想想都覺得彆扭啊。

還不進來幾個婢女伺候舒服。

起床。

李賢出門的時候，天都還沒有亮，到了朝堂，天空依舊還沒有亮。

不過，大臣們都已經來了。

見到李賢，無論是昨天去了西市酒樓還還是沒有去的，此刻都過來道賀。

而李賢的雙手，舉著就沒有放下來。

做太子，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可昨天李賢突然想明白了。

這太子，他不做不行啊！

假如李賢繼續作死，想辦法不做這太子，哪天高宗李治真的怒了，就把自己給廢黜了。

那就好玩了。

作為廢太子的李賢，歷史上的結局是被流放巴州，最後被邱神績那孫子給逼死。

而繼續做太子吧，又有天天提防殺子魔老娘。

思來想去，要改變歷史上的結局，李賢首先不能被廢黜，不然鐵定腦瓜子嗡嗡的，最後死翹翹。

想通了這個問題，李賢就暫時放棄了，將太子之位讓給英王李顯的念頭。

正想著，英王李顯也來了。

李顯一出現就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虛弱、武力、疲憊，可是眼神中卻充滿了異樣的活力，像是打了雞血異樣。

啥情況？

李顯興緻沖沖的來到李賢跟前，「二哥、二哥！昨天你怎麼沒有回去酒樓啊，我可是扥你到很晚了。」

李賢，「……」

你走開，我不想和你說話，顯得自己好像有癔症那樣。

「二哥，你昨天讓我劈木材，我做到了，哈哈哈，我全部都劈完了，沒有一個人給我幫忙！」

李賢，「……」

不知道為什麼，李賢感覺臉上一陣陣火熱，老弟啊，這種事情就不要喊出來了，皇室的臉啊都被你丟光了。

「二哥，你昨天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天降降大任於斯人也……』」

「咳咳！」

忍不住了，李賢趕緊開口堵住他，「老弟啊，馬上要上朝了，等下父皇母后就要來了，身為皇室之後，我們要穩重，慎重，不可表現的太過於浮躁！」

這小老弟話太多了，別什麼馬甲都往我身上扣，我吃不住啊！

不然等下又要搬出老爺爺來。

可老爺爺出鏡的機會太多也不好，會引起懷疑。

「好。」

李賢的話真好用，現在英王李顯對他可謂是言聽計從。

李賢說要莊重，慎重，他就變得莊重、慎重了，即便身體疲憊也都站的筆直。

等。

繼續等。

天還沒有亮，天皇天后還沒有來。

等。

繼續等。

天已經亮了，天皇天后還沒有來。

大臣們已經習以為常。

可李賢不習慣啊，他偷偷問左右的人，左右便告訴他，「別著急，天皇天后應該還在吃早飯。」

李賢，「……」

這兩個老夫老妻可真有意思！

你們自己都來這麼晚，幹嘛要讓所有的朝臣來這麼早？

糟蹋人呢？

不糟蹋人，這也餓啊，不然，好歹吃個早餐再來也行。

「天皇天后，雙聖臨朝！」

終於他們來了。

這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奇觀，雙勝臨朝。

不過，也從側面可以看出，唐朝絕對是歷史上最為開放的盛世王朝！

包容，接受！

行大禮，朝拜！

「眾愛卿平身吧。」

高宗開口道，「今日朝堂，主要議題，是為太子挑選老師，朕和天后心中已經有了人選，接下來就直接公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