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將進酒，杯莫停

閣樓之上。

窗戶正好能夠看到圓形講壇。

高宗李治、天后武則天就悄悄的坐在這裏。

他們的出行是絕密。

今天，他們也是來看看，現在唐朝王公貴族之後，是否有可用之人。

更重要的是，他們想看看，李賢這課，究竟要怎麼講。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這種詩詞，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

「天后，你說太子今天會不會做出好的詩詞來？」李治饒有興趣覺得問道。

即便是帝王家，兒子有出息了，他還是會高興的。

武則天想了想，並不太看好，「太子前幾日才做出了那樣的好詩，今天怕是做不出那樣高度的詩來，不過沒有關係，正要也教教這些小子。」

今天在座的，還有她的侄子，武三思、武承嗣等人。

其實李治也是這個想法。

真不求李賢今天還能做出那樣的大作來。

只要能夠豎立起一些聲望來就好。

這時候，莫公公在邊上提醒，「陛下、天后那邊已經開始了。」

高宗李治點頭，連連稱讚，「好好好，讓朕看看，賢兒今天會弄出點什麼動靜來？」

「？？」

當李治的目光朝著下方看去時，整個人的臉上都是問號。

女子？

哪裏來的女子？

太子呢？

……

出現在人群中，如同天仙翩然而至的女子，自然是蘇小晚了。

有李賢的鼓勵支持後，蘇小晚自信得不要不要的。

原本氣質就相當好。

現在走路都帶風了。

她飄然而至。

周圍圍觀的王公貴族之後，頓時眼神開始放光。

不說話，不代表不動心啊。

今天是什麼場合，他們心裏還是清楚的。

看到這女子，即便是用腳指頭都能猜想得到，肯定是太子請來的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福利。

已經有一些毛湊長齊了的少爺，開始吞咽口水。

舞動全場！

人群後面的老頭子，各個面如死灰。

什麼場合幹什麼事情。

太子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弄出個舞女來，真的太過分了。

噹噹當！

蘇小晚可顧不得這麼多，她開始談起了琵琶。

身形婀娜，在舞台上翩躚起舞。

「好！不愧是被太子哥哥看中的人，這舞姿跳得極好！」

有人如此說，聲音中卻充滿了嘲諷之色。

然而，當蘇小晚開口的時候，台下鴉雀無聲。

再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兩句詩詞，在婉轉的琵琶聲中，如同天籟！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歐陽通在遠處。

此時，他被這兩句詩深深吸引住。

黃河之水！

高堂明鏡！

沒想到這樣的詞語，出現在詩句中，其中竟蘊含著如此磅礴的氣息！

從這女子的口中吐出來，柔中帶剛，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好！好！好！」

歐陽通顧不得身份，起身拍手叫好。

而這僅僅是開始。

蘇小晚接下來的詩詞吟唱，真正的讓每個人都震驚。

半晌，整個弘文館中，都只有蘇小晚的聲音。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手《將進酒》，讓所有人聽得走神。

連在閣樓上，原本對李賢這安排還有些已經的高宗李治，聽完了整首詩後，突然找回了「老夫卿發少年狂」的味道，也是連連稱讚。

此時此刻。

蘇小晚的演唱已經結束。

等她回過神來，周圍所有人的都眼巴巴的盯著她。

沒有人說話。

靜悄悄的。

這氣氛著實有些詭異。

「我想起來了，《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是不是，也是這個女子演唱的啊？」

「你瞎說說麽，什麼叫做這個女子，要交大師！」

「你瞎叫什麼大師？這要叫嫂子！」

「來來來，叫大嫂！」

突然有人開始說話，現場就熱鬧了起來。

蘇小晚臉頰一紅。

嫂子什麼的還是算了，不行你們叫姑姑就好。

正說著，李賢也穿過人群，直接走到了舞台之上。

在唐朝，詩詞被歌姬唱出來，比李賢自己背誦出來效果要好。

因為所有人都樂意接受這樣的方式。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好漂亮的詩詞，請叫我們做詩吧！」

「從今往後，長安城再添一名天賦卓絕的大詩啊！」

李賢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

畢竟這詩詞不是自己些的，而是李白啊。

李賢解釋道，「本王不作詩，本王只是詩詞的搬運工！」

說著，李賢在人群中看到了賀知章。

小夥坐在十分靠後的位置。

李賢沖著他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在殿下的腦海中，這樣的詩詞千千萬，想用的時候，直接搬運出來對嗎？」

呃！

這話聽得，李賢都是心驚肉跳。

果然出現了！

自動迪化腦補！

「好了，本王有話要問，你們覺得，這首詩最迷人的地方是哪裏？」

其實，李賢是想借用「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局詩，來引出今天的主題。

但，台下眾人的回答，讓李賢頭疼不已。

「我覺得，最迷人的地方，是這首詩是太子寫的！」

「對對對！絕對是這樣！」

「你們這是活生生的拍馬屁，這首詩最迷人的地方，自然是演唱者啊！」

李賢，「……」

果然當老師的，都不容易。

看看這些熊孩子。

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什麼。

李賢隨便指了一個人，「你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李賢所指的人，從年紀上看，應該跟自己差不多。

那小個子站起來，「回殿下，我乃趙國公長孫無忌之曾孫，長孫元翼！」

呃！

李賢雙眸一定，好傢夥，隨手一指便是大魚啊。

要不，再點點。

「你呢？」

李賢指著他邊上的一人。

那是個鐵壯的漢子，起身來回答，「回殿下，我乃盧國公程咬金之後，程伯獻！」

呃！

又是一條大魚！

兩個國公之後。

雖然長孫無忌、程咬金的影響力，到了現在已經不算大。

但高宗將他們安排到第一位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概，是想讓自己，在將來的登基後，能夠多多重用他們。

李賢想了想，問道，「你們的理想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