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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錄》第六章 為義出手
李莫言只看了一會,就發現屠歡實是高手,出招如電,變招迅捷,畢永平好幾次都是抱著兩敗俱傷之意才打消屠的進攻意圖,開始為畢永平擔心起來。趙儀等見屠歡如此身手,均是一驚,心裡驚道:「這是誰的弟子,怎地如此厲害?怎麼以前未看到他顯山露水。」隻鄒剛臉帶微笑,開心十分,原來屠歡是他的弟子。眼見愛徒過五關,斬六將,殺到最後眼看又要得勝,做師傅的哪能不開心。看向場中時,卻見屠歡雙掌有若貼身鬼魅一般直拍向畢永平前胸,畢永平左躲右閃,始終擺脫不了。畢永平只見眼前一閃,登時心灰意冷,心道:「這屠歡端的厲害,隻數招我就抵擋不住,好在他也不會下重手,我受他一掌認輸也就罷了。」但見屠歡眼中露出凶光,手臂似是加力,好似與己有莫大仇恨一般,又驚又怕。」突聽「啪」「啪」兩聲,似是有人擋開屠歡雙臂。畢永平隻覺胸口壓力頓無,仔細觀瞧,卻是李莫言擋在身前。大喜之下又是擔憂,道:「莫言,你怎地上來了,你可不會武功啊,還不下去。」

李莫言怒道:「屠歡,你與永平乃是師兄弟,又無仇怨,你為何下此毒手?」原來他見屠歡拍到畢永平胸口時,眼睛一亮,似是臂上加勁,欲要重傷畢永平,危急之下,那能不救畢永平,是以忘了隱藏武功,上前擋下屠歡掌勁。他六年來只會一套拳腳功夫就是「癡癡掌」,但他內功既深,眼力高深,出手之際,手臂之上真氣凝聚,隨便一揮一擋別人已受不住,旁觀者更看不大清。場外眾人均吃了一驚,有看的清楚的,知是李莫言出手相助,紛紛納悶:「莫言是玄清派出了名的書獃子,他怎會武功的?」尤以梅若軒與趙儀為甚,旁邊那老太婆卻似莫不關心,眼睛似開似閉,好不悠閑。

屠歡見有人橫出來擋下自己這招「跗骨之蛆」,震退了自己幾步,也是吃了一驚,見李莫言發問也不說話,揉揉雙臂受力之處,一聲不吭,上來便揮拳擊向李莫言面部。李莫言輕輕噫了一聲,手出如電,已然抓住他手,口中說道:「我師兄弟同門較技,點到即止,你為何下此毒手?梅爺爺的話你沒聽到麽?」

屠歡剛出招就被他抓住,臉上變色,心道:「這書獃子好生厲害,眾師兄弟間怎從不見這人練武,倒常見他捧本書看?」李莫言既少到練武場上走動,終日只是拿著書本,悶不作聲,屠歡自是不知他如何身懷上乘武功。屠歡微運真氣,凝與臂上,使力回奪,卻動彈不得,無比羞愧之下左手伸到衣衫底下輕輕一按,「叮」的一聲,一顆黑色物事如流星般襲向李莫言腰際。如此距離,李莫言本是躲不開去,靈機一動,將屠歡手臂拉了下去,就聽「啊」一聲慘叫,屠歡失口叫疼,右手腕上釘了一顆鐵釘,直入骨間。

李莫言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伸出手去從屠歡腰間拿下一個黑色鐵管,盡頭處有一突起按鈕,正是袖箭一類暗器。鄒剛走到近前,接過那鐵管,仔細端詳,道:「這不是涼州杜家的獨門暗器『閃電釘』麽?屠歡,你到底是何人?」梅如穎將鐵管拿到手裡,翻來轉去看了半響,扔到畢永平手裡,喜道:「師弟,你武功可不壞啊。怎麼這麼多年來,獨獨瞞著師姐?」說到這裡,卻是粉臉含怒,假作生氣。

畢永平道:「怎麼是獨獨瞞著你,我也被瞞得好苦。」梅如穎本是撒小姐脾氣,見有人接茬,高興還來不及,一時間把氣撒到畢永平身上,怒道:「本小姐與師弟說話,你來插什麼嘴。便是瞞你,你也是活該。想當年,平日裡我對師弟是多麼的照顧體貼,你這個作師兄的何曾教會過他一招半式?」畢永平氣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道:「師傅不肯教莫言習武,我如何敢教;她對莫言又有什麼好,幾年裡不是捉弄就是戲耍,這也叫照顧體貼?」可攝於她的美艷,終不敢反駁出來,怔怔發獃。梅如穎哼了一聲,道:「小子,沒話說了罷。再敢氣我,我不理你了。」

趙儀等人上來觀瞧,也是驚訝李莫言會武之餘,又納悶屠歡的暗器確是杜家之物。趙儀道:「莫言,你的武功是哪裡學的?」李莫言見他神色嚴肅,不敢不說實話,道:「師傅,實不相瞞,是師叔祖教我的。那不,就是掌門爺身邊那老婆婆。」

梅若軒雖坐得遠,卻聽得清清楚楚,甚是吃驚,口中發乾,轉頭對那老太婆道:「若珊,當真是你教莫言孩兒的麽?」

那老太婆呵呵一笑,站起身來,道:「可不是麽。莫言啊,你今天為我爭光,打敗了他的徒子徒孫,我很是開心,你過來。」李莫言聽她召喚,便如孫子聽祖母的話一般,上得前去,那老太婆溫言笑道:「莫言,我真是替你開心,你做得如此漂亮,真不枉我疼你這些年。看,這皮囊做好了,你拿去罷。」說完,遞給李莫言一隻雪白皮囊,正是日前李莫言所獵白狐所製,李莫言心中感激,隻覺幾年來這老太婆便如自己的親奶奶一般的疼愛自己,現下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人揭穿,反而沒來由的升起自豪之感。

趙儀得知李莫言武功全是師娘所教,吃了一驚,心想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李莫言自有緣分學武,強自反對也沒有道理,況且涉及到師傅師娘恩怨,也非自己能管,當下默然不語,與梅寒竹去問那屠歡家世。

梅若軒苦笑道:「若珊,為何你總是和我做對?我不教莫言學武自有我的道理,你為何橫出一手教他武功?」那老太婆冷笑道:「我便是要和你做對,要你知道喪女之心何等慘痛?」梅若軒道:「你還是忘不了女兒的事?」那老太婆怒道:「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是你……是你沒有半分做爹爹的責任,不疼她愛她隻為甚沒勞什子玄清派便不理她,害她一人孤苦,出去玩耍墜入無底深谷,連屍骨都沒找到。就是你,我現在隻恨當初為何嫁給你?」

梅寒竹走過來,勸道:「娘,別說這些了,爹爹這些年每日都在自責,已然知道錯了,您就諒解他罷。」那老太婆呸道:「讓我原諒他,除非他把女兒給我找回來。」說到這裡,也覺這願望未免太好,又道:「我看你還是死了心的好,這一輩子也別想我原諒你。」嘆了口氣,起身而去,小蘭與小桃等忙服侍著離開。梅若軒望著天際浮雲,出了會神,對李莫言說道:「孩子,你隨我來。儀兒,你也過來。」

梅若軒回到他屋子裡,趙儀道:「弟子已查清楚,那屠歡是涼州杜家第五代傳人,本名『杜歡』,到我門中帶師學藝,原想偷學武功,大成時便下山去,今日為莫言撞破。他老實說是郭大路的朋友,為郭大路出氣,是以要突下重手,重傷畢永平。僅此而已。」梅若軒點了點頭,道:「這些事你與寒竹處理罷。」轉頭對李莫言道:「若珊教你武功有幾年了?」李莫言圓睜雙眼,似是不解。梅若軒笑道:「哦,差點忘了,若珊原名秦若珊,便是我的夫人和師妹,你的師叔祖啊。」李莫言這才明白,道:「有六年多一些了。」又對趙儀說道:「師傅,弟子一直學武未曾叫您知道,弟子現下知道錯了。」梅若軒介面道:「你有什麼錯,學不學武有甚麼關係。你當時若真的想學,如苦苦求我,我多半也會教你,只是不及你師叔祖下手快啊。幾十年前,我只因為這玄清派費盡心力,自是無暇顧她母女兩個。哎,可憐我那乖女兒沒人照管,私出去玩時落下百丈深崖,從此不見。若珊便怪上了我,直到今日,還是處處與我作對。哎,罷罷罷,她怎還不解我心中悔恨。」

梅若軒正說到這裡,突的一掌拍向李莫言前胸。李莫言正凝神聽他說故事,見他突下殺手,大驚失色,心中想到:「不是我偷學了武功,梅爺爺不歡喜,便將我殺了罷。」但心中想時,常年所練內功便顯露出來,一覺風氣不對,尚未思索,身子已退了一尺,撞到趙儀身上便不能再退,竟躲不開梅若軒雷霆一擊。梅若軒擊到他前胸時,便收回幾成氣力,但覺李莫言胸前肌肉凹陷,一股勁力湧了出來,與自己掌力相抗,竟也強勁異常,自己險些抗拒不了,忙又催了三分力氣,方才抵住。

梅若軒哈哈大笑,退回去坐到椅子上,說道:「若珊教你武藝也好,比旁人教得自然高明,我方才看你出手就氣勢不凡,隱然身懷上乘武功,卻甚是納悶。本門武功雖已速成出名,短期可也沒如此成就啊?特意試你一試。果見你內功深厚,已有根基。這是何故?」

李莫言不敢隱瞞,將六年來為報父仇苦苦修鍊玄清正宗心法之事說給梅趙二人知道,二人大吃一驚,梅若軒摸了摸鬍子,不勝唏噓,好半天才道:「好孩子,可真苦了你,這些年竟如此辛苦。」旁人不知,他二人一是玄清派的掌門,一個是玄清派的掌門師兄,自知本門內功進境如何。他二人見李莫言隻六年功夫就修鍊出如此高明內功,自然明白他如何勤奮努力來著。梅若軒道:「本門心法所載運功法門絕妙無端,長久以往,內功自然博大深厚,莫言,你不知是有福還是無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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