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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惹不得》245交待,血債要用血來償
這一晚,月家可謂損失慘重。

屍體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空氣裡滿是血腥味,腳下的地也被鮮紅浸透,一腳踩下去,粘糊糊的……

月寧安回到院內,看著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生死不知的護院,心裏又憤又怒,隻覺得胸腔似有一團火在燒,疼得她無法呼吸,一時間分不出是心痛,還是傷口痛。

耶律齊欺人太甚!

她雙眸通紅,眼含淚光,嘴唇微張,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去。

不過她很快就穩穩地定住了。

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緩了片刻,便蹲了下去,一個個檢查倒在地上的護院,查看他們是死是活……

陸藏鋒從老頭的院子出來,就看到月寧安跌跌撞撞的在屍體間穿梭。

她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寢衣沾滿了血與泥汙,有幾處被劃破,長長的布條隨著夜風飛揚,看上去落魄極了。

她的臉上滿是汙漬,長發散在身後,沾了血,粘成一團,糊在臉上,貼在背上,看上去既邋遢又狼狽,就像是逃難的難民一般。

她蹲在月家的護院旁,像是一個膽小的孩子,顫抖地伸出手,探著他們的鼻息,又顫抖地收回手。

片刻後,她又強撐著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前走,走到另一個護院身旁,再次蹲下。

她走得很慢,身子左右搖晃,好似隨時會倒下。

「死了!」

「都死了。」

月寧安哽咽的開口,吃力地爬起來,死死地咬著唇,才沒有大哭出聲。

陸藏鋒隻覺得心口一痛,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在月寧安吃力爬地來的剎那,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月寧安,你還好嗎?」

「陸藏鋒?」月寧安扭頭,身體一僵,隨即猛地推開他。沒想到不僅沒有推開陸藏鋒,反倒自己不穩地後退數步。

「月寧安……」陸藏鋒上前,月寧安手一晃,避開了,怒視著陸藏鋒,咬牙切齒的道:「陸大將軍,我不好!很不好!」

「你現……」月寧安的狀態不對。

「陸大將軍,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京師的安防是由你負責的,對不對?」月寧安看著陸藏鋒,雙眼通紅,滿是控訴與指責。

「嗯。」陸藏鋒凝眉,應了一聲。

「耶律齊帶著死士潛入京城,衝進我月家殺人,這是不是你的錯?」月寧安厲聲質問道。

陸藏鋒再次點頭,「是!」

「北遼人在京師!在皇城!在天子腳下!衝進月家殺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可大半天過去了,卻沒有一個官兵前來,這是不是還是你的錯?」月寧安又問,語氣比之前更加嚴厲。

陸藏鋒無法辯駁,只能再次點頭,「這件事,本將軍會給你一個交待。」

耶律齊能在京師來去自如,必是有人相助。

此事,必要嚴查。

「哈哈哈!」月寧安聽到陸藏鋒的話,嘲諷地大笑,「交待?陸大將軍你要給我什麼交待?你真要給一個交待,不應該先給你自己一個交待嗎?」

月寧安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對陸藏鋒這麼失望。

「北遼人,在你陸大將軍的眼皮底下,帶著死士衝進京師殺人,你陸大將軍不僅沒有提前發現,事後還讓北遼人全身而退,大搖大擺的離去。陸大將軍,你不覺得,你比我更需要那個交待嗎?」

「陸大將軍,這是京師!是皇城,是天子腳下!這裏不是邊境,北遼人進出京師,如入無人之地,陸大將軍,這就是你的保家衛國嗎?」

月寧安哽咽了一聲,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我……月寧安就不是大周的子民?就不在你的保護之下嗎?」

「月寧安,今晚的事,本將軍一定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交待。」月寧安的指責沒有錯,但今晚的事是意外,是個例。

他確實失職,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能做的就是查出與耶律齊勾結的人,確保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

「讓我滿意?好呀,血債血償,你拿耶律齊的屍體來,看到他慘死在我面前,我就滿意了。」月寧安賭氣地道。

陸藏鋒卻是嚴肅地點頭,「可以,本將軍……」

他剛開口就被月寧安給打斷了,「陸藏鋒,別輕易許諾,尤其是在你不確定,你能不能做到的情況下!」你說的話,我都會當真。

陸藏鋒,你知不知道……

月寧安雙眸含淚,如訴如泣,就好像他曾負了她一樣。

陸藏鋒心中莫名的暴躁,他語氣不善地道:「本將軍應下你的事,自會做到。」

他陸藏鋒還不至於,欺騙一個小姑娘。

且就算月寧安不說,他也不會放過耶律齊。

耶律齊今晚的行為,打的是大周的臉,也是打他陸藏鋒的臉。

「好!我敬候陸大將軍的佳音!希望陸大將軍,不會讓我等太久。」月寧安忽地斂起所有情緒,雙手交疊,朝陸藏鋒鄭重作揖。

陸藏鋒卻高興不起來。

月寧安又在疏遠他,又在跟他見外,又不拿他當自己人……

就在陸藏鋒各種不滿之際,水橫天一臉疲憊地回來了,「寧安!」

「水大哥。」月寧安抬頭,放下手。

水橫天看也不看陸藏鋒,直接從他身邊走過,走到月寧安面前,上下打量月寧安一眼,愧疚地道:「我很抱歉,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不在。」

他不會忘記,陸藏鋒白天拒絕見他。

如若,白天陸藏鋒見了他,提前做了準備,今晚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寧安就不會遭遇這一切。

「水大哥,你千萬別這麼說。今晚的事,要不是你提前警覺,我怕是早就死了。」月寧安心裏無比感謝水橫天,要不是水橫天提前發現端倪,叮囑了小六子,讓她提前做了準備,她今晚怕是會死在耶律齊手上,死在她痛恨的北遼人手上。

「我做得還不夠好。」水橫天搖了搖頭,自責地道:「我很抱歉,讓耶律齊給跑了。」

耶律齊不愧為狡狐,果然狡詐、滑溜,逃跑的本事天下一絕。

月寧安搖了搖頭,虛弱地道:「耶律齊以有心算我們無心,這不是你的錯。」

「不!這是我的錯!」水橫天看著虛弱蒼白的月寧安,又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神情淡漠、冷傲的陸藏鋒,略一遲疑,還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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