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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惹不得》230生氣,一般都是讓人破財
張尚宮雖然管著美人坊,在宮裡已沒了品級,可她是太后的心腹,時常可以進宮,在宮裡的體面不比當尚宮的時候小。

別說月寧安只是要兩個從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就是月寧安要宮中的宮女,張尚宮也有辦法。

不過,月寧安沒有提,張尚宮也不會主動開口。

月寧安的身份不一樣,往她身邊送人,很容易讓人鑽空子。

要是有人借她的手,往月寧安身邊送姦細,指不定還要壞了她與月寧安的交情。

月寧安朝張尚宮道了一聲謝,才提起另一件事,「張尚宮,我給恩養堂找到了活,你看看張伯他們能接嗎?」

「什麼活?」張尚宮現在雖不負責恩養堂,卻仍舊很關心。

太后娘娘喜歡聽恩養堂的事,便是她不負責,也要時時跟進,以便太后問起,能說出讓太后高興的事。

「做絹花,我想請張伯他們做一批絹花,不要街上那些普通的花,要特別的、艷麗的、大朵大朵的花。」月寧安拿起桌上的紙,隨手畫了兩朵花,一朵平扁,一朵綻放開來,「我的要求有些特別,這些花要能在花苞和花朵間切換,就像這樣……輕輕一碰,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花苞,但遇到壓力就綻放開了。」

「不算太難,回頭我找工部的人問問,讓他們做個樣子出來。」張尚宮看了一眼,就把這活接下來了。

在宮裡,她們時常會做絹花纏在枝頭,以便貴人在秋冬有花可賞,月寧安的要求雖然多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做。

「這些花最好能承重,我可能要踩著它們。在花苞狀態下,我要三十朵外表是白色的,最好與梨花的顏色相近,放在一起讓人看不出來。要三十朵外表顏色與瓦片一樣,再要三十朵外表顏色與草地的顏色相近。當然,最後還是要以張伯他們做出來的為主,多一點少一點都沒有關係。」月寧安見張尚宮,能找來工部的人,便忍不住多提了一個要求。

「顏色好辦,還要承得,這就不好辦了。我現在還不能應你,我幫你去問問工部的人再說。不過,這個算是私活,你明白嗎?」張尚宮這段時間,經營著美人坊,也習慣了商場上的那一套。

人情歸人情,交易歸交易。

雖然她可以讓工部的人,賣她一個人情,免費幫月寧安做了,可回頭卻要她去還這個人情。

可要是月寧安出銀子,那就是她幫工部的人介紹活,指不定工部那幫閑人還得感謝她,反欠她一個人情。

「張尚宮放心,只要他們能做好,該付的工錢我都會付。正好,我也希望這事悄悄地做,別讓人發現了。」要是讓人提前知曉,就少了那份驚艷了。

「我能問問,你做這些話,是做什麼用嗎?」張尚宮不是好奇的人,實在是月寧安的要求太特別了,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月寧安正怕張尚宮不問,聽到張尚宮問起,月寧安毫不遮掩地道:「參加春日宴用的。」

「你想……成為今年的花神?」今年的花神宴由橙瑤公主主辦,明月山莊已布置的差不多,月寧安花這麼多心思做絹花,要求還這麼特別,顯然不是為了籌辦春日宴。

「缺錢了,我想賺筆銀子。」月寧安不相信,張尚宮不知道外面的賭局。

「太后有意在今年,為橙瑤公主挑選夫婿。」沒有意外,今年的花神就是橙瑤公主,也只能是橙瑤公主。

月寧安默了片刻,幽幽地道:「我……不能爭嗎?」

「一定要爭嗎?」張尚宮看著月寧安,希望月寧安能打消這個念頭。

「不爭,我以後怎麼在汴京立足?」月寧安一臉苦澀,眼中泛著水光,「區區一個賣花的夏家,都能往死裡踩我。我若不爭,這汴京還有誰,會把我當人看?」

「讓夏家把賭局撤了就是。」不需要太后出面,讓太后的娘家魏武懿王,去敲打夏家一番,夏家就不敢吭聲。

「只要夏家把明面上的、暗地裡的賭局都撤了,我鐵定不爭。」月寧安應得爽快,倒是張尚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嘆了一聲,「我明白了!春日宴的事,我會跟太后娘娘提一句,只是結果如何,我做不了主。」

明面上的賭局可以撤,暗中下注的呢?

張尚宮不認為,夏家背後沒有人,敢鋪這麼大的攤子。

太后倒是可以發話,但太后不會為了月寧安的事發話。

月寧安還沒有那個體面!

「有張尚官您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月寧安起身,鄭重地給張尚宮行了一個大禮。

她特意跟張尚宮提這事,不就是希望張尚宮,能幫她在太后娘娘面前說上一句話嗎?

張尚宮在太后面前為她說一句好話,比她做什麼都強。

張尚宮擺了擺手,「我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你自己注意一些分寸。上次橙瑤公主的事,太后娘娘就很不滿。」

不僅是對橙瑤公主不滿,太后對月寧安也不滿。

橙瑤公主再不好,那也是皇家公主。

橙瑤公主做錯事,自有皇家人去教導,月寧安膽敢讓橙瑤公主當眾丟臉,那就是無視天威,蔑視皇家。

「我下次不敢了。」月寧安認錯認得非常乾脆,沒有一絲勉強。

張尚宮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聰明人。」

……

月寧安從美人坊出來時,時間還有餘,她原本想在街上轉一轉,可剛打開車門,就聽到街邊的人在議論她。

「你說那月寧安,那一天會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在美人坊蹲了好幾天了,也沒見她來買衣服,你說她是不是故意不出門的?」

「聽說沒有?賭坊又開了一個新盤口,說賭月寧安那天穿的衣服、佩戴的首飾值多少錢?要是押中了,能得一萬兩銀子呢。」

「不是吧?這也能賭?」

「有什麼不能的!我聽說,有那些有錢的少爺,還聚在一起,賭月寧安那天穿的褻衣是什麼顏色。還有那無聊的下注,賭那天能不能把月寧安給睡了。」

「那些少爺可真會玩,可惜我們參加不了春日宴,沒法掀開那月寧安的衣服,看看她的褻衣是什麼顏色,不然我們也可以賭。」

……

坐在馬車內的月寧安都聽到了,更不用提坐在馬車外的小六子了。

小六子氣炸了,握著拳頭就要跳下去,「這群人,他們的嘴怎麼……」

「小六子,別動!」月寧安按住小六子的肩膀,「我們直接去鳳祥茶樓。」

「可是,他們說……」小六子紅著雙眼,死死地瞪著那群說月寧安閑話的男人。

「罪魁禍首不是他們,你打了他們又能如何?」月寧安死死地按住小六子,「聽話,我們辦正事要緊。不過是一群閑漢,沒必要放在心上。」

小六子鬆開拳頭,耷拉下肩膀,扭頭看向月寧安,「月姐姐,他們這麼說你,你不生氣嗎?」

「生氣!但打架解決不了任何事。走吧。」月寧安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無聲的安撫道。

她生氣從不打架,她一般都是讓人破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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