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惹不得》588威風,橫行於市
「發生了什麼事?」大理寺少卿聽到響動,猛地起身,不安地看向公堂外。莫不是,出差子了?
這麼一想,大理寺少卿就坐不住,他想出去看看,但程敘比他快了一步:「我出去看看。」
倒是月寧安,聽到不尋常的響起,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挺直的背脊微微繃緊,目光仍舊直視前方,沒有一絲閃爍與慌亂。
不管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程敘心中焦急,大步往外走,剛跨過門檻,就看到一群身著紅色背子,腰系黑金腰帶的皇城司司衛,浩浩蕩蕩,迎面走來。
走在最前的,是一身穿黑金蟒袍,臉帶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氣勢非凡,左右兩側有司衛開道。
程敘看到來人,愣住,不敢上前,心中暗自驚慌:不會是那位吧?
就這麼一瞬的時間,那男子便帶著皇城司司衛,步上台階,在程敘對面站定,斜了程敘一眼,傲慢而輕蔑地開口:「程敘?」
來人赫然是趙啟安!
「是。」程敘顫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道:「您是趙……」
趙啟安連正眼都帶看程敘,手一抬,對身旁的司衛命令道:「帶走。」
兩司衛上前,將程敘拿下,程敘好歹是武將,反應過來,拚命掙扎:「我乃是朝廷命官,你們無權動我,哪怕您是……」
「這天下,沒有我皇城司不能動的人。」奉命拿下程敘的司衛,冷冰冰的說道。
程敘心中不安,卻還是掙扎地道:「皇城司已廢,你們這是假傳皇城司命令。」
「堵住嘴。」趙啟安沒有搭理他,長腿一邁,從程敘身邊走過。
押著程敘的司衛,猛地給了程敘一拳,把程敘打懵後,又立刻堵住他的嘴,把他拉到一旁。餘下的司衛,緊跟在趙啟安身後,一步大堂,就分兩側站好,端的是威嚴肅穆,氣勢不凡。
「你,你們……」大理寺少卿早已站了起來,他本來想要出去,隱約聽到「皇城司」三個字,又遲疑了。
是他聽錯了嗎?
皇城司都形同虛設了,能有什麼差事?
「皇城司辦差,請少卿配合。」站在趙啟安身側的司衛,拿出一塊令牌,舉到大理寺少卿面前。
「皇城司辦什麼差?要辦到我大理寺來?」大理寺少卿雖然被趙啟安一行人的氣勢嚇住了,可一聽對方是皇城司,頓時來了底氣。
這些年,在他們這些文官不遺餘力的打壓下,皇城司已形同虛設,早就有名無實,沒有半點實權。
「本大人,姓趙!能不能來大理寺辦案?」趙啟安走到案桌前,隨手拿起案桌上的鎮紙,重重一拍。
大理寺少卿嚇了一哆嗦,要不是及時撐住桌角,怕是摔了下去:「趙,趙,趙王爺?」
臉帶面具,不愛以真面目示人,這不就是陛下親封的趙王嘛,他怎麼把這尊閻王給忘了。
「現在,本大人能把人帶走了嗎?」趙啟安隔著桌子,看著大理寺少卿,上身微微前傾,隻這麼一個小動作,就把大理寺少卿嚇得雙腿直打抖。
月寧安站在一側,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王,王爺請……」趙王殿下親自來拿人,還是以皇城司辦案的名義,他哪裏敢說不。
「呵。」趙啟安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鎮紙隨手一丟。
「哐當」一聲,將擺放在一側的屏風,砸了個口子。
大理寺少卿,看到自己心愛的梅蘭竹三君子屏風破了一個口子,心疼的在滴血,可又不敢說什麼,隻賠著小心看著趙啟安,生怕趙啟安為難他。
他雖沒有見過趙王,可趙王的威名他是知道的。
這位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知道他的人很多,但見過他的人很少。
這位先前掌管樞密院,樞密院上下都說,這位喜怒不定,前一刻還能與你把酒言歡,下一刻可能直接削人腦袋。
大理寺少卿生怕趙啟安突然翻臉,根本不敢多說一個字,恨不把自己縮起來。
趙啟安看他那慫樣,也懶得多言,轉身看向月寧安。
「見過大人。」月寧安也早早站了起來,趙啟安看過來,她立刻福身行禮。
她也怕這位的喜怒不定。
「一併帶走!」趙啟安不負喜怒不常的名號,他走到月寧安身前,同樣不客氣的下令。
倒是他身後的司衛很有意思。
趙啟安身後的司衛,第一時間上前,可他並沒有像拿程敘一樣,拿下月寧安,而是客氣說了一聲:「月姑娘,請……」
月寧安愣了一下,看了那司衛一眼。
那司衛保持背脊半彎的姿勢,眼皮也沒有動一下,好似這是再尋常不過。
「麻煩了。」月寧安看了看司衛,又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趙啟安,笑了一聲,配合地跟著司衛往外走。
從趙啟安身側走過時,趙啟安突然伸手,拽了月寧安一把,將月寧安拉到面前,輕佻地說了一聲:「小心點。」
「多謝大人。」月寧安被趙啟安拽的晃了一下,腳下不穩,上身倚在趙啟安的肩膀處。
她朝趙啟安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保護大周的百姓,是皇城司的職責。」趙啟安鬆開月寧安,身子斜傾,弔兒郎當,沒個正形,嘴上卻是一本正經。
月寧安:……
我信了你的邪!
「行了,走吧。」趙啟安拍了拍手,轉身就走,絲毫不管他帶著皇城司招搖過市,朝中的大臣們會怎麼樣想……
「皇,皇城司?」趙啟安帶著一走,大理寺少卿就撐不人住,嚇得癱坐在椅子上。
皇上要重啟皇城司嗎?
為什麼他們事先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
大理寺少卿猛地起身,顧不得處理外面的混亂,立刻讓人套馬車,讓車夫以最快的速度送他去皇宮。
他要去政事堂找張相,找六部的大人們。
皇城司重啟的事,可比給陸藏鋒挖坑重要得多。
一旦皇城司重啟,就等於在他們這些官員頭上套了一層枷鎖,以後他們行事……
都得再三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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